第二百零六章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江府中,江若謙抬頭看了看自己對面的寧景之,然後張嘴問道:「煙花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是有什麼線索了嗎?」
他這話其實有些明知故問的,畢竟如果沒有什麼線索的話,現在的寧景之應該忙著查案,而不應該出現在江府中。
「的確有線索了,不過也讓景之覺的這件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
他低著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江若謙聞言,笑了笑,然後張嘴到:「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說來聽聽,讓我幫你分析分析!」
「若謙兄,你覺得李若白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既然江若謙都這麼說了,那麼寧景之也不再扭捏,他開門見山的朝著江若謙問道。
江若謙聞言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李若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其實也是不了解的,如果說他是個壞人的話,那麼他也不會幫自己治病,但如果說他是一個好人的話,也不像,畢竟沒有哪個好人會和傅輝這樣的人同流合污的。
「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是因為他與這次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聰明如江若謙,自然也是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是的!」既然寧景之已經來到了江府,那他就沒有打算隱瞞江若謙有關於李若白的事情,所以他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景之調查發現,除夕夜之所以會出現那樣的問題,是有人在煙花中加入了過量的火藥,火藥在京城中,也算得上是珍惜的東西,一般人家根本沒有那麼多火藥,所以景之就從火藥鋪子下手,結果發現除夕前幾日在京城中購買火藥最多的就是李若白!」
「所以你懷疑這件事情與李若白有關?」
「是的!」
寧景之再次點了點頭。
「只是景之約李若白出來問這件事情,對於購買火藥的這事他供認不諱,但他卻並不承認自己在除夕夜做過那樣的事情,所以景之也有些迷茫了,種種證據都表明他就是那個嫌疑最大的人,但是他卻義正言辭的否認了這件事情,而且除夕當夜,他還曾幫景之解圍,又救過若謙兄你,所以景之實在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
寧景之當然知道有時候好人和壞人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分清楚的,但是在這一刻,他多麼希望是自己懷疑錯了人,他多麼希望江若謙告訴他說李若白是一個好人,他是值得信任的,可是江若謙說出來的話,卻引起了他的深思。
「在若謙看來,李公子算得上是一個好人,他身懷絕藝,醫術高超,心地善良,不論從哪個方面去看?他都算得上是一個好人,但是,他現在是傅輝的人,而傅輝卻算不上是一個好人,或許他有什麼苦衷,不得聽命於傅輝,但現在因為他是傅輝的人所以他很有可能會做一些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
「可是李若白不是說他們江湖人士最討厭的就是說謊的這種人嗎?」
寧景之仍舊是不願意相信李若白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這件事他還保留著最後一絲的希望。
「這一點我們不可否認!」江若謙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或許現在的他是身不由己,現在他身處於京城之中,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的江湖人士了,所以不論他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情?可能都是要仔細的去考慮過的!」
「這……」
寧景之聞言低著頭,一時之間不知道還能夠再說些什麼,他想過無數種別人害他的可能,也想過無數個嫌疑人,卻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李若白,雖然他與李若白之間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情,但他就是莫名的信任李若白可事實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景之,我知道你不是很願意相信李公子是一個壞人,又或者說不願意相信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有時候我們不能光憑自己對一個人的認知去評判他是否會做某一件事情,現在你應該相信的是那些證據,而不應該是你所謂的直覺,也不應該把你自己的私人情緒帶到辦案中去!」
對於李若白,江若謙也是心懷感激的,畢竟是李若白讓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也是李若白給他指了一條治病的明路,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就要無條件的去信任李若白。
可以說,相比寧景之的話,江若謙是十分清醒的,但有時候太過清醒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你說李公子他究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呀?」
寧景之最終還是朝著江若謙問出了這句話,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幫一幫李若白,讓李若白擺脫傅輝的魔爪。
「誰知道呢?」江若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張嘴說道:「景之,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看著李公子墮落,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是咱們能管的,而李公子也不一定會接受咱們的幫助,畢竟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寧景之聞言,再次沉默了,是啊,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之所以會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模樣,不過是因為自己做了某個錯誤的選擇罷了。或許現在的你若白也是討厭他自己的,只是說他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所以只能順一切發展罷了。
「所以若謙兄,現在的我究竟應該怎麼辦?」
寧景之只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混亂,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意氣用事的,可是在這件事情面前,他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開始意氣用事了,他甚至不知道接下來的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相比之下,江若謙就冷靜了很多,雖然李若白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們終究不是一個道路上的人,所以他張嘴說道:「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與李公子脫不了干係的話,那麼你也只能秉公辦法,畢竟有些事情不是咱們能夠做的了主的!」
江若謙是想要告訴寧景之,在這京城中辦案最忌諱的就是意氣用事,如果他選擇意氣用事的話,那麼是很有可能為自己埋下陷阱,是自己在日後陷入更危機的境界之中的。
這樣想著他又接著說道:「景之你的性格適合在江湖中闖蕩,而不適合呆在京城中,但是命運由不得我們選擇,你既然一出生就在這京城中,那麼很多時候你就不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肆意妄為,你必須要按照京城中的生存法則去做,只有這樣才能夠在京城中很好的生活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有些話江若謙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想到現如今寧家的處境,所以他還是說出了這些話,因為現如今寧家的處境其實是不怎麼好的種種,矛頭指向的寧家,寧國公又處于禁足之中,如果在這個時候再出一點其他的什麼事情的話,是很容易被人揪住小辮子。
到那個時候一點點小的舉動都很有可能會是是寧家陷入危機之中的導火線,而傅九淵身居高位,有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太過插手的,在面對有些事情的時候,即使他想要保住一個人也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這就是一個帝王的悲哀。
「明白!」
寧景之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其實是他很久以前就明白的,可是明白了又能怎樣?自己的內心,有時候人就是不願意去接受這些道理的。
「若謙兄,景之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今日的事多謝你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寧景之突然站起來對著江若謙告別,現在煙花事件還沒有完全解決,需要他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而今日他已經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了,不能再浪費了。
「嗯!」江若謙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張嘴說道:「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下,你一定要記住凡事不能意氣用事,如果遇見什麼困難,或者說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那麼江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著,你可以來找我!」
江若謙其實也是想過派人去暗中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的,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那麼做,因為他覺得現在的寧景之應該獨當一面了,雖然寧景之一直是一個十分有能力的人,但是從前發生不好的事情的時候,總有傅九淵和自己擋在他面前,又或者有寧國公為他處理那些事情。
但是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他們都已經成家立業,寧國公也已經老去了,寧景之必須快速的成長起來,只有這樣才能夠在日後獨當一面,如果事事都太過意氣用事的話,那麼遲早有一天是會陷入別人的圈套之中的,到時候就算傅九淵想要保,他也不一定保得住他。
「景之明白了!」
寧景之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進了雪地里,天空中又飄起的飄飄零零的雪花,這一年的京城好像總是有下不完的大雪,這一年的冬天也是那麼的漫長,回想去年冬天才發現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不過一轉眼就已經過去了一年。
寧景之還記得去年冬天的時候,自己與傅九淵被困在邊境的山頂上,那時候的他們都還是年輕的,充滿熱血,回想想著那些事情,就好像還發生在昨天,可是一轉眼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遠了。
現在的他們和當初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們做事情的時候也不能再像當初那般任性了,當初寧景之出於任性,跟著傅九淵去了邊塞,如果是換作今日的話,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來,
這個世界在改變,他們也在改變,但是寧景之卻不喜歡這種改變,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一直當過去的那個自己。
皇宮中,傅九淵站在鳳儀宮的門口,看著外面飄飄零零的雪花,心中也是十分擔憂寧景之的,今日上早朝的時候又有大臣同他提起了煙花的這件事情,那大臣說要讓他儘早處理,儘早給京城中的百姓們一個交代,否則只怕難以平復民怨,畢竟在除夕的那一夜,百姓的傷亡可謂是慘重的。
不是他不想給城中的百姓們一個交代,只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他不想就那樣隨意的定寧景之的罪,因為他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相信自己的好友不是那樣的一個人,也相信寧景之一定會能夠查出事情的真相,只是說需要時間罷了。
他能夠等這段時間,但這並不代表著所有的人都願意去等,而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他害怕百姓能會等不到寧景之查出事情的真相來,就做出一些偏激的舉動來,而他身為皇帝,夾在這中間,其實也是十分為難的。
他突然感受到背後傳來一陣溫暖,轉過頭去就看見了江舒瑾那張熟悉的臉,江舒瑾拿著一件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麼出來了?」
他轉過頭去伸手將江舒瑾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用自己的手給江舒瑾暖著手,然後接著說道:「外面這麼冷,現在你又有了身孕,應該好好獃在房間里,不應該出來受寒的!」
「見皇上出來了這麼久,舒瑾有些擔心,所以就跟著出來了。」
江舒瑾低頭溫柔地說道,她知道傅九原是為什麼事情煩惱,只是她沒有辦法幫傅九淵解決這件事情罷了。
她知道傅九淵是相信寧景之的,而她也相信寧景之,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相信傅九淵,更是因為她對寧景之的了解,在她看來,寧景之並不是那樣一個人,換句話說,就是在她的眼裡,寧景之不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人,。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新的頭緒?」
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雖然她知道身為一個女子的她不應該過問朝堂上的這些事情,但是她覺得在此刻她應該問問的,不是僅僅是因為她關心傅九淵,更因為她與寧景之之間也是有著交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