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安胎藥
「還不知道!」傅九淵搖了搖頭,然後張嘴說道:「希望能夠有進展了吧?」
這幾日以來,寧景之並未進宮,也沒有向傅九淵彙報任何有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息,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傅九淵仍舊是一無所知的,而他也不想問,因為他害怕自己一問就得出一個自己更不願意知道的結果來,所以他就這樣沉默著,等待著寧景之來向他彙報。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沒有消息,就算得上是最好的消息!」
江舒瑾張嘴安慰著,此時此刻,她實在是不知道能夠再說些什麼,好像自從傅九淵登基以來,就沒有平靜過,總是接二連三的出現這些讓人覺得難受的事情,她日日看著傅九淵焦慮,心中也是十分難過的,只是奈何什麼也做不了,沒有辦法幫傅九淵。
「但願吧!」傅九淵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張嘴對他說道:「你現在有了身孕,不宜受風,咱們還是趕緊進屋裡去吧!」
說完以後就帶著江舒瑾朝著鳳儀宮裡面走了進去,他曾以為自己當上皇帝以後就可以更好地保護江舒瑾,讓江舒瑾的日子過得更加舒心,但現在看來好像是他想多了,自己登基以後舒瑾的日子並沒有過得更加舒心,好想多了更多的煩惱,。
此時此刻,他想要對江淑琴說一句抱歉,卻又覺得說抱歉的話,有些太過冠冕堂皇了,所以他就那樣沉默著,久久地看著舒瑾,他只希望江舒瑾能夠平平安安的生下這一胎來,讓他們擁有一個屬於彼此的孩子。
他以為自己沒有妃子就不會有人對江舒瑾打壞主意,但是他卻忽略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太后,此時此刻,太后坐在景仁宮憂鬱地看著窗外,她的拳頭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她能活到今日,的確是傅九淵開恩,可是如果因此就要讓她感謝傅九淵的話,那麼她做不到,因為如果不是傅九淵的話,今天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是她的兒子,就是她的孫子。
太后把傅長蕭的死歸結在了傅九淵的頭上,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傅長蕭之所以會突然病重,是因為被傅衡和傅輝這兩個人氣的夠嗆,與傅九淵沒有絲毫的關係,而傅九淵能夠登上地位,也是傅長蕭下的旨,並不是他謀反。
現在的江舒瑾懷有身孕以後太后的心就像是有一隻貓在抓一樣,抓的她十分難受,憑什麼?憑什麼她的兒子和孫子要麼駕鶴西去,要麼在京城中過著隱忍的日子,而傅九淵卻登上了皇帝,現如今還有了皇子。
不,她絕對不會任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她不可能讓傅九淵好過,既然她和江舒瑾那麼想要一個孩子,那麼她就絕對不會讓江舒瑾的孩子生下來,這樣想著她張嘴喚來了身邊的王嬤嬤,在王嬤嬤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王嬤嬤的臉色突然變了,跪在地下對著她說道:
「太後娘娘,請您三思,這事恐怕是做不得!」
王嬤嬤跟在太後身邊多年,對她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在王嬤嬤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不能做的,因為不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這件事情都是損人不利己的,所以她壯著膽子規勸太后。
可是已經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太后,又怎麼會聽得進這些事情去呢?她低頭盯著王嬤嬤,然後張嘴說道:「小五,難道連你也要背叛我嗎?」
這一次她沒有自稱哀家,也沒有叫她王嬤嬤,而是喊了王嬤嬤的小名,王嬤嬤是從小就陪太后一起長大的,她們之間情深義重。
「不是這樣的,太後娘娘!」
王嬤嬤聞言,連連搖頭。
「既然不是這樣,那你就按哀家的要求去做啊,小五,哀家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哀家只有你了,如果連你也不願意幫助哀家的話,那麼哀家真的就走投無路了!」
太后說著眼角居然落下了兩滴晶瑩的淚,王某某看見太后這副樣子,又怎麼忍心拒絕她呢?所以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似的,然後張嘴說道:「請太後娘娘放心,小五一定會幫您做成這件事情的!」
時候已經不早了,馬上就要到該用晚膳的時間了,江舒瑾坐在火爐旁邊,手裡抱著個湯婆子,腦海里卻是亂糟糟的,自從午飯過後,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十分快,總覺得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皇後娘娘!」這時候雙喜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朝著她行了一個禮,然後張嘴說道:「太後身邊的王嬤嬤過來了!」
王嬤嬤過來了?江舒瑾聞言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自己當上皇后這麼久以來與太后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個宮裡的人根本沒有什麼交集,這回王嬤嬤怎麼突然過來了?所以她有些疑問的朝著雙喜問道:「她怎麼過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雙喜搖了搖頭,然後張嘴說道:「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吧?只是太後娘娘聽說您有身孕了,所以命王嬤嬤來給你送安胎藥!」
「安胎藥?」江舒瑾聞言,只覺得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貓膩的,所以她張嘴拒絕到:「不必了,本宮的安胎藥自然有專人打理就不勞煩王嬤嬤了,雙喜,你出去回絕了吧!」
「雙喜也是這樣說的!」雙喜聞言,抬起頭來看著江舒瑾,有些為難的張嘴說道:「可是王嬤嬤卻說這是太後娘娘的心意,說是一定要親手送到娘娘這裡,看到娘娘您喝下去,她才能夠放心離開!」
江舒瑾聞言只覺得有些荒誕,什麼樣的心意非要看著喝下去呢?
「要不娘娘您還是見她一面吧,要喝不喝是一回事?但是咱們見不見她又是一回事了?」
見江舒瑾沒有說話,雙喜接著說道。
江舒瑾聞言也覺得雙喜言之有理,是啊,如果自己今日連王嬤嬤都不見的話,那麼難免會落人話柄,說她這個皇后恃寵而驕,連太后都不放在眼裡,所以她點了點頭,張嘴對著雙喜說道:「那就請她進來吧!」
「參見皇後娘娘!」
王嬤嬤一走進鳳儀宮,就朝著江舒瑾行了一個禮。
江舒瑾點了點頭,然後張嘴說道:「王嬤嬤快快請起吧,剛剛本宮也已經知道您今日究竟是為何而來了,這大冷的天,還過來送湯藥,可真是麻煩您了,您回去告訴太後娘娘,她的心意本宮已經收到了!」
江舒瑾說完以後就朝著一旁的雙喜點了點頭,雙喜會意,連忙走過去接過王嬤嬤手中的湯藥,張嘴說道:「馬上就要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王嬤嬤您作為伺候太后的人,想必太后也是離不開您的吧,所以我家娘娘就不留您了,您還是先回景仁宮中去吧!」
很明顯雙喜這是在下逐客令,湯藥她們是收下了,但是喝不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王嬤嬤卻是一副不願意離開的樣子,張嘴說道:「太後娘娘說了,這是她的心意,要奴婢一定看著娘娘您喝下才能夠離開,否則奴婢就是沒有完成太後娘娘交給奴婢的任務,趁著湯藥還熱乎娘娘乾淨喝下去吧,不要讓奴婢為難!」
王嬤嬤一臉堅定的樣子,做出一副今日江舒瑾不喝湯藥,她就不離開的樣子來。江舒瑾聞言,低頭看者雙喜手中那碗黑乎乎的湯藥,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是她不信任太后,只是現如今正是她的關鍵時候,太醫說了,在這種時候是千萬不能吃錯任何一樣東西的,否則是很有可能造成流產的這種假象的,所以猶豫了片刻以後,她張嘴對著王嬤嬤說道:「還請嬤嬤轉告太後娘娘,她的心意本宮已經收到了,只是本宮每日的湯藥,都有太醫專門打理,太醫也說過了以本宮的身子,實在是不適合隨意的喝湯藥,所以……」
江舒瑾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有些話不適合直接說明白,但是話中的意思是大家都懂得的,畢竟如果有些話說的太明白的話,對大家都不是好事兒。
」還請娘娘不要讓老奴為難!」
王嬤嬤說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下,一副今日江舒瑾不喝湯藥,她就不離開的樣子,江舒瑾見狀,只覺得自己心中十分無奈,看樣子她這個皇后真是十分沒有地位。
正猶豫之間,江舒瑾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怎麼王嬤嬤今日怎麼有時間來這鳳儀宮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外面趕回來的傅九淵,此刻,他正站在王嬤嬤的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嬤嬤,嘴角浮現了一抹冷冷的笑,王嬤嬤抬頭見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傅九淵的這副樣子,看上去是十分可怕的,不過她不能把自己的害怕表現出來,因為如果她把自己的害怕表現出來的話,那就明顯是做賊心虛了,所以她笑了笑,然後張嘴說的:「回皇上,老奴是奉太後娘娘之命來為皇後娘娘送安胎藥的!」
「那安胎藥送到了嗎?」
傅九淵明知故問。
「送到了!」
見傅九淵的語氣不是很好,王嬤嬤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送到了,那嬤嬤您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呢?難不成是想留下來同朕和皇後娘娘一起用膳嗎?」
傅九淵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生氣了,而王嬤嬤作為中的老人,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裡了,如果接著留在這裡的話,是很有可能會讓傅九淵怪罪自己的,所以她連忙張嘴說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既然不敢,還不快滾,這鳳儀宮也是你能夠撒野的地方?」
很明顯,傅九淵的語氣里是含了殺意的,他不知道王嬤嬤此行的目的究竟是好是壞,但是既然王嬤嬤那麼強硬的想要看著江舒瑾喝了湯藥再走,那就證明件事情一定有蹊蹺。
他不管太后那一邊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既然她們將這個主意打在了江舒瑾的頭上,那就是在觸碰他的底線,所以他一點情面也沒有給王嬤嬤留。
王嬤嬤聞言,連忙朝著傅九淵與江舒瑾磕了一個頭,張嘴說道:「老奴告退!老奴告退!」
說完以後她就像逃一樣的離開了原地。
「怎麼樣?她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王嬤嬤離開以後,傅九淵就走上前去拉著江舒瑾的手,一臉關切的問道,現在江舒瑾可不僅僅是一個人了,她肚子裡面還有他們愛情的結晶,現在的她是萬萬不能出任何事情的。
「放心!」看著傅九淵這副擔心的樣子,江舒瑾有些忍俊不禁的張嘴說道:「就憑她個奴婢還不敢江舒瑾怎麼樣呢,再怎麼說舒瑾也算是個皇後娘娘。」
「今日這事沒有那麼簡單!」傅九淵的眼底充滿了寒意,他轉頭看著身邊的雙喜說到:「雙喜,你去太醫院找一個太醫過來,讓他一看一看這湯藥你究竟有沒有什麼毛病?」
「是!」
察覺到傅九淵的情緒不是很好,雙喜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就連忙退了下去。
「這湯藥不喝就是了,何必動這麼大的氣?」
看著傅九淵這幅渾身都充滿殺意的樣子,江舒瑾忍不住伸手拉著他的手說道。
「如果這個湯藥裡面真的有什麼貓膩的話,那麼朕一定不會放過太后的!畢竟如果她真的想對你做些什麼的話,那麼有了這第一次自然是會有第二次的,朕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所以就必須要除去這些禍患,這樣才能保你和我們的孩兒平安!」
傅九淵說這話的時候,眼底雖然還是充滿了寒意,但語氣已經變得十分溫柔了,江舒瑾和她腹中的孩子是傅九淵最重要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打孩子的主意,那麼這個人不論是誰?他都一定會讓這個人付出代價的,他要告訴全天下的人,江舒瑾對於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