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精神崩潰的女人
女人身體一抖,似乎恢復了片刻的神志,但隨即雙眼又是一片茫然,喃喃自語:「我殺了他,我殺了他。」
我瞧眼前的情景,心想多半是丈夫察覺自己感染了喪屍病毒,就逼妻子綁住自己,要她下手殺了自己,以免連累妻子。
而妻子被逼殺了自己的老公后,肯定又是恐懼又是無助,精神由此而崩潰。
我嘆了口起氣,問女人:「你看見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沒有?」
女人臉上漠然,一雙眼睛沒有焦點,只顧自言自語,對我的話一點沒有聽進去。
我想問也是白問,走了一圈拐進廚房,見液化氣灶上有半鍋稀飯,想來女人清醒的時候,還懂得照顧自己。
只是米缸已經見底,以她現在的半瘋的精神狀態,也沒有能力出去尋找食物,等這半鍋稀飯吃完,她離死也不遠了。
我搖搖頭,出去打開防盜門,對面兩戶人家房門緊閉,又上到三樓,見三戶人家有一戶房門半開,於是拉開門咳嗽一聲,卧室里轉出一隻喪屍來。
我把喪屍引進防火通道,一刀殺了,回頭檢查屋子裡再沒有喪屍,這才下樓回到女人家裡,半拖半抱,帶上三樓這戶人家。
心想,換個環境,對她來說要好上一些,而且這家人廚房裡的大米麵條還有不少,苟延殘喘,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女人坐在沙發上,臉上神情發獃,我走進書房,望著對面的天鵬大廈發獃,心中盤算,怎麼樣去到對面。
忽而看見一根粗繩,從我所在樓房的天台,斜降延伸進天鵬大廈的一扇窗戶,心中一奇,這繩子是誰綁的?拍拍腦袋,可能是哪個倖存者所為。
這時也想不了那麼多,我走進客廳,對女人丟下一句:「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打開防盜門,徑直上了天台。
天台女兒牆上,繩子牢牢綁住鐵欄,我用手使勁拉了拉,對面也綁得結結實實,我自認自己膽兒不小,不過吊在繩子往對面滑降時,心中還是一陣陣地發毛。
這邊天台有十五樓高,陡降到天鵬大廈十樓的位置,要是半空中手軟一松,這麼高的地方掉到水面上,和掉在水泥路面毫無區別。
說實話,不是因為和程勇搏患難與共經歷過生死,我是不會冒這風險的。
再者,程勇搏雖然年紀不大,卻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索降進窗戶,見是一間辦公室,粗繩的這一頭,就綁在寬大的老闆桌上,大災難還差兩天就一個月了,地板上不厚不薄,已經積了一層灰土。
我解下背上的弩端在手裡,將門慢慢拉開一條縫,見對面就是一道樓梯,又將門開到一尺,伸頭出去左右看看。
門外是條幽暗的長長走廊,兩邊是門對門的辦公室。只有兩頭的通風窗,和一些房門打開的辦公室有光線透進走廊。
走廊里一團死寂,只能聽到我自己的呼吸聲,我踩著墨綠色的地毯往前走,一邊挨著房間輕輕敲門,叫著程勇搏的名字,來到走廊盡頭的另一道樓梯前。
該往上搜還是往下搜?我稍一考慮,往樓上走去——我猜測著,二十幾天在天鵬大廈天台生火的那人,應該住在頂樓吧?如果那人還活著的話。
上了樓,我又挨著辦公室輕輕敲門,絕大多數房間里死寂無聲,偶爾有一兩間屋裡會響起喪屍的嚎叫。
天鵬大廈在屍變發生時,多半進行了疏散,幾聲屍嚎響過後,又是安靜得可怕。為這死寂的氣氛所懾,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我在對面天台的時候,粗略數了數樓層,天鵬大廈大約四十層左右。
我如此搜到十八樓的時候,已經開始氣喘吁吁,這一小半是累的,大半是精神過於緊張,以致於更加感到疲憊。
如此逐層往上搜,很是耗費時間,但除此以為,也沒有別的辦法。
上面樓梯傳來腳步聲,我趕緊躲進走廊,見一群喪屍搖搖晃晃往下走,下到轉角平台,又毫無意識的掉頭上樓。
走廊里光線越來越暗淡,天已經黑了,於是走進一間辦公室,準備天一亮,繼續搜索。
一晚過去,我胡亂填飽肚子,又往樓上走,整棟大廈陰森森的,名副其實的猛鬼大廈。
上了一層樓,左邊走廊突然冒出三隻喪屍,看見活人,如同蒼蠅見血,跌跌撞撞就逼了過來。
對付三幾隻喪屍,現在對我來說也不是多大的問題,一是喪屍日見孱弱,第二我也不是當初的菜鳥,次消彼長,形勢扭轉。
武士刀在國富商場水族館丟失,現在我主要的兩件武器,就是弩和狼牙寒月。
我用弩弓發射鋼珠幹掉一隻,再用狼牙寒月捅翻了另外兩隻。仍然按照昨天的方法搜索到天台,一路上樓又幹掉了二十來只喪屍。
天台上空留著一堆燃燒后的灰燼,可是我一個人也沒有發現,我越來越懷疑天鵬大廈已經沒有人了,當時在樓頂天台生火的人,不是離開,就是已經遇難了。
程勇搏如果順利到達了天鵬大廈,發現已經是座空樓,絕望之餘,會不會幹出什麼傻事?
我心情有些沮喪,不過想著十樓以下還沒有搜過,於是打起精神,下了天台。
大廈九層到四層,也不是辦公室區域,而是酒店客房,不少房間里還困著喪屍,等到了三樓,卻又是幾間寬敞的大廳。
我到此時,已經不相信天鵬大廈還有活人,。
順著走廊往前走,一排有五間辦事大廳,前面兩間門把手上,從外面上了U型鎖,第三間和第四間的玻璃門敞開著,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人,我正往前走時,忽而聽到第五間辦事廳有人大聲說:「老劉啊,我已經儘力了!真找不到啊!」
我大吃一驚,完全沒有想到這兒會有人,連忙貼身在玻璃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