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容易錢生錢

第9章 最容易錢生錢

刺史公子又是如何,別人給的榮耀,轉瞬就會被人拿走。

到了門口,那領路而來的丫鬟就是停住了,伸手一指門口。「小姐,請。有什麼需要,我都會給準備好了。」

那刺史都是未曾一同前來,可見對於這個兒子的看中。

「不用了。」就是連這丫鬟都是不願意靠近,可見這刺史公子自從是病了之後這四個月可是見盡了人情冷暖。

刺史並不認可勝青的醫術。不過是有一個想要攀附刺史的人而已。

「吱嘎。」屋子裡的意料之中的藥水的味道,倒是夾雜了一些的沉木的味道,這刺史府看上去古樸典雅,卻是處處都是透著奢華和豪氣,每一處都是在宣揚自己有錢。

一道光線隨即在門口的那一條縫裡射了進來。緊接著擠進來一個人影。

「滾。」一個枕頭飛了過來。

倒是輕飄飄的,那勝青一下子就接住了。都是羽毛。這刺史倒是不吝惜這些的花費,給這個已經是報廢了的兒子還是最好的。

勝青不緊不慢的滅了屋子裡的燈。只留下一盞火苗最是小的。昏黃著讓人不會有一種不安全。

「慕公子給自己起的名字真是風雅。也不虧是一代梟雄。能夠一人獨站整個山的土匪。」勝青坐在那刺史公子面前。昏黃的燈光依舊是讓她的臉上熠熠生輝。

慕青看著那勝青的臉,垂死的眼中募的升起一團光,隨即又是熄滅了,熄滅了這束光的是他自己。微微側頭餘光瞥了一眼那自己的空著的袖子。

「呵呵呵呵。」勝青輕聲一笑。「都說是沒有人能夠在刺史公子的屋子內待一句話的功夫,我可是已經是待了好一會了。」

「你在拿我賭注。」慕青眼中怒火燃起。頓時另一隻拳頭也是攥起來。

「不是我,是你自己允許的這件事情的發生,韓業琨拿著慕青的戰績當成是自己,已經在皇城之中招搖過市,你就一個人守著自己的空胳膊像是一個失貞的女人一樣傷春悲秋是等著人來可憐你嗎。你能等來的只有,黑白無常。和,你娘的肚子里那刺史家裡的新的繼承人。」勝青一字一句每一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刻在慕青的心口,鮮血直流。

他本是可以發火,沒有人跟他說這些話,可是別人都是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這個女人不是,她的眼中有笑意,卻並不是譏笑,為什麼,那雙眼睛里透著理解。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眼神,那種一眼就是讓人一輩子的沉淪一般。

「枯木尚且發芽。以一敵百的英雄是要站在人面前的。」

「英雄?」慕青痴痴的看著那勝青,明明是夠不到自己的肩膀,卻是無端的讓人升起仰視之感。

沒有人跟他說過這句話,即便是自己的父親明明是知道那剿匪事宜都是他所為,確實,這樣的功績比不得父親的半點,不值一提。

「你是說,我的胳膊還有機會續上。不可能的。已經是四個月了,就是皇城之中的所有的大夫都說是沒有希望了。」慕青低下頭。

「若是沒有希望,你又在這裡苦苦等候什麼。慕儒青風,是你給自己取得全命吧。灰白的退場不應是你的宿命。」勝青眼中不無悲傷,卻是讓慕青抬著頭眼巴巴的看著這個女人,這半生的性命全部是放在她的手中他都是心甘情願。

若是為什麼就是因為,那一眼像是割不斷的韁繩,將他在深淵的泥潭之中拉了上來。

那雙眼睛像是在告訴他,別怕,有我在,世間萬物的苦難都算不得苦難。上去我拉你,上不去,有我陪你。

勝青命那丫鬟將屋子裡的厚重的不露一絲光線的窗帘換成薄紗,雖是不及那完全的陽光透進來,屋子裡總歸是少了些的死氣。

「換吧。」丫鬟站住不敢動。少爺可是四個月都不準別人靠近,也不準見光的。就是飯菜都是黑夜遞進去,第二天的黑夜再拿出來的。從不見光也不打算見光。屋子裡透出來那少爺的一句平靜的話。

丫鬟微張著嘴說不出話。「是,是,奴婢馬上去辦。」

「什麼。青兒願意拉開窗帘了,那,那勝青姑娘在幹什麼。」刺史夫人驚喜的水杯里的水灑在身上都是不曾察覺。

「勝青姑娘在給少爺選衣服料子。」丫鬟如實的回答。

「我去見她。」

「夫人,她只是一個小姐,你可是刺史夫人,位同貴妃,又是有孕在身,理應是我去叫她來見您的。」丫鬟面上不悅。伸手環在那激動的夫人身邊,生怕她一激動傷著自己了。

「勝青姑娘。」刺史夫人來到了那院子門口,見著那勝青姑娘頭髮全部都是挽起來。眼睛上也是帶著一層薄紗,今日早些的時候初見想比,顯得是更加的單薄。女子身上倒是多了一些的清冽,沒有少女身上的脂粉的香味。不仔細看到是像一個男孩子。

「見過夫人。」勝青行了行禮。「少爺的屋子裡有薄紗,為了更好的適應光線,所以勝青眼睛上也是帶著薄紗。」勝青低著頭,並沒有起來的意思。「夫人,勝青只是來給少爺醫治,其他的事情概不參與,家事,還是自己家裡人處理為好。」

夫人臉上的笑容凝固,本以為這姑娘這麼的用心而且是初見成效。就算是這想要跟刺史家裡搭上關係的大有人在,這姑娘居心不良又是如此的順利,自己卻是並不排斥她,只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的主動與她示好,她卻是拒人千里之外,話說的是冷冰冰。

丫鬟咬著牙,沒有見過這麼不識抬舉的人,原本對於那勝青的嫉妒之心,倒是多了一成的可憐。難得夫人這麼喜歡一個人,倒是自己不識抬舉了。

「好,你精心伺候少爺,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你儘管提。」

「夫人。有一句話。我想以一個醫者的身份奉勸一句。」勝青說道這裡就是不再說了,看了一眼那丫鬟。示意這裡有個閑人。

「我是夫人的貼身婢女,不能離開夫人半步。」丫鬟這個時候更是不敢走,而且是刺史安排她在這裡,她不能走,也不敢走。

勝青上前一步。在刺史夫人的手心裡寫下幾個字。

刺史夫人身子明顯的一顫。

「夫人好些調養身子。夫人的肚子是男兒像。祝得償所願。」勝青拿著自己挑選好的布料回了那房間。

屋子裡入了夜就更是光線陰暗。

慕青一天之內就是下了床,跟勝青在院子里的小火爐上煨了粥。慕青在那飯遞到了自己的嘴邊的時候是抗拒的,就是自己是病人的時候都不會有人對於自己這麼的怠慢,竟然是只給他吃白粥。

「你不吃,就餓著,清清肚子排排毒。」勝青一點都是沒有慣著他的意思。

明明是一句沒有什麼威脅力的話,只要是慕青一句話,全城的好吃的都會送到他的嘴邊,還是帶著壞脾氣的故意咬了一口勺子。「嗯?這是什麼。」細細品嘗,有點沖,還有肉腥。鹹淡合適。竟是回味無窮。

「皮蛋瘦肉粥。」勝青的第二勺子遞過來,透過薄紗的眼神更加的溫柔。慕青看著那張臉,近在咫尺,卻是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都怪是昨天賭氣沒有看清楚。

「我不吃青菜粥。」第二天變成了綠油油的菜粥,沒有肉,這一天八頓肉的慕青被勝青一天只餵了半鍋的皮蛋瘦肉粥這怎麼受得了。今天那是肉都沒有了。「你之前也是這麼照顧人的嗎。似乎很有經驗哦。」吃了一口青菜粥,好像是清淡之中也別有一番滋味。還可以。

「我之前養過一窩鴨子。」勝青手上的動作不減。

「鴨子肉好吃嗎。」慕青帶著些賭氣的說道。

「好吃。」勝青輕聲一笑。沒有眼睛都是這麼好看。慕青只是等著那胳膊好了之後一定親手摘下來她的眼睛上的薄紗看看是如何的。

在冰窖里凍了四個月的胳膊沒有人想過拿出來,都已經是不知道被人遺忘在哪個角落裡了。

「勝青呢。」晚上醒來。又是找不到勝青,這次是幾次的呼喚也不見她來。慕青著急了,像是一個起夜的奶娃娃找不到了娘親一樣。

不過是兩日的相處竟是會讓一個人依賴一個人至此。

「公子。勝青小姐在冰窖之中,哎呀,已經是兩個時辰了,那裡怎麼可以呆那麼久的。」丫鬟尖叫了一聲。

慕青一聽,眉頭一皺就是直奔冰窖而去。

髮絲都附上白霜。像是一個冰山美人,手裡抱著一個已經是包紮的嚴謹的牛皮袋子,竟然是怎麼都是掰不開,索性。那母親一個胳膊把她扛了出來。

再晚一點,她真的就是醒不過來了。

「你。」看著那女人已經是下了床,竟然是被凍了一晚上,比他自己起的還早。只是一說話,帶著一些的寒氣。臉頰上的笑容依舊。慕青剛一張嘴。

「今日就可以接上了。」勝青臉上的笑意更濃。「你的胳膊活了。」

「真的。」一個喜訊自然是讓慕青全然是忘記了剛剛是要對於勝青的責備。

「藥效是有三個時辰。夫人,接下來的料理,就不需要我了。我還有事,先行告辭。診費。一萬兩,我已收,小女子也是明碼標價,夫人不必挂念。」勝青一句話說的決絕。倒是讓那夫人有些的難堪,跟刺史家中掛上關係,可是比一萬兩值錢的多啊。

勝青明白,憑藉自己現在的能力和隨時都可能失去的地位,就算是皇家關係,她都是守不住,更何況現在的刺史家。是福是禍還是說不定呢。

「小姐。」一出了刺史府的門,一個像是泥人的丫頭一下子撲了過來,穩穩地扶住勝青的手腕。再是怎麼的堅持,在日夜相守的擇一眼中還是輕易的就看出了那勝青的虛弱。「你三夜都未合眼。」擇一除了心疼,什麼也是做不了。

勝青現在不能到,已經是三天了,再不取出那根銀針。三皇子命數難以回天。

「傻丫頭,在這裡守了三天呢。」勝青順勢拍拍她的手,手冰涼,擇一咬著嘴唇,什麼都沒有說。

反而是嘴硬。「才沒有呢。我是出來買糖葫蘆偷吃的。怕回去遇到你被搶了。想著吃完了再回去,哪想到就是遇到你了呢。」手裡捧著溫熱的白粥。裡面加了燕窩,這是唯一的大補又不會被勝青反感的東西。

勝青吃了點東西,在路上馬車裡就是換好了一身的青灰色男裝。看上去只是一個文雅小廝。

擇一倒是看得有些呆住。幫著勝青穿戴好了。

「主子,你這是男女通吃啊。女裝堪比仙女,這男裝更是迷倒一片。以後你不做小姐了咱們去騙錢吧,你一個人就能撐起一座青樓外加一個男倌,」擇一話里不覺有假,倒是不會讓人覺得反感,這就是兩個人的共同點吧,勝青話少並不是代表她不愛熱鬧,是要看熱鬧的是誰,是什麼形式罷了。

「你呀,得虧是遇到的是我,要是別的主子還不把你的舌頭割了。」勝青說著一沓銀票交給擇一。

「主子,就這麼點診費,這刺史府也太小氣了。」擇一的眼裡就算是整個的刺史府都給他搬空了都比不得自己的主子受的這份的苦。只是那勝青的身上的溫度還是冷冰冰的沒有回升,這一點是讓她很是介懷,看來是有必要回去查一下,勝青如何會出來一聲的冰冷。「主子,你的錢為什麼不存進銀庄,不是銀庄是最安全的嗎。」擇一好奇的問道,每一次主子的錢都是教給她,不是拿去布施,就是拿去做生意,還有的是拿去放了高利貸,一個小姑娘沒有什麼不敢幹的。就是偏偏不幹別人眼中最是穩妥的方式,好像是在一邊賺錢,一邊的散盡家財一般。

「你不懂。最容易是錢生錢,我幹嘛把我的錢拿給別人花,我自己花不是很爽嗎。快去吧。」這次的勝青是將這些的錢投給了一個作坊。或者說是一大片的小作坊。

擇一無法理解,但是她會照辦,這是勝青對她最滿意的地方。有疑問會問,卻不會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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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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