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暴雨夜談
「王爺，那人的頭爆開了。」
「王爺，那個許願燈捉回來了。」
哄。那許願燈最後的火苗忽然是熊熊燃開，映照著上面的幾個大字。消失無蹤。
什麼樣的人會將這幾個字作為是願望。
「嘩啦啦。」
「主子，主子，我錯了，我錯了。」淅瀝雨聲夾雜著像是怨鬼的聲音的哭喊聲。
擇一唧唧歪歪的喊了一個時辰都沒有家丁趕她，可見是使了不少的錢。
燭光還是有些的刺眼，遮上一根紗巾，翻看書。
「好看嗎。」勝青看完了一本。緩緩地抬起頭，對於窗戶間出現的那個已經是看呆了的人影，似乎並不驚訝。
「啊。勝青姑娘，你是知道我來了？」慕青乾咳一聲。
「不進來？」勝青披上一件厚實的斗篷，將自己是裹了一個嚴嚴實實。並帶著邀請。
「不進去了，我身上濕了，會帶進去泥水。」慕青憨憨的笑笑，撓撓頭。
「那，更應該進來了。我有話跟你說。」勝青直接回身將那小火爐的位置讓出來。
「夏日，還點著火爐。」慕青一靠近是一股熱意，還真的是火爐。
「我怕冷。」別的勝青不再多說。
慕青本就身上火熱，這點雨對於他不過是毛毛雨，片刻身上的熱氣就會是烤乾了。
「姑娘是怎麼發現我在窗口的。」
「你身上有血腥味。」勝青淡淡的語氣，可能是天氣的原因總是給人清清冷冷的感覺。
「姑娘三日在我家都未曾拿下這眼紗。聽我娘說姑娘剛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眼紗的。」忽然那慕青眼中呈現出他那日丟東西的場景。手一顫將那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碰到地上。「難不成，是我造成的。」震驚的站起身。
「......」勝青又是添了幾塊無煙碳。就是火苗都是淡淡的幾乎不可見的粉紅色。沉默也是一種回答的方式，是默認。
「你為什麼不肯說。」
「就是我都治不好的病，我對別人也是沒有信心，而且。」勝青這次是自己抬起頭，那眼紗被一絲垂下來的髮絲帶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大夫也不行。我不喜歡他們身上的味道。」
「啊。」慕青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真的人生會有一種非眼前這個人不娶的感覺嗎。
「滾。」勝青身上的冷意蓋過這漫天的寒氣。這個字是對那門口的擇一說的。卻是一下子嚇到了兩人。
「哦。」擇一本來是聽到了屋子裡的茶杯的落地的聲音。關上了門，不過，這次她沒有出院子，直接是跪在了屋門口。
「她是你的丫鬟，你自己一個人不方便吧。」
「她已經不是了。我是不喜歡別人碰我，也並不是身邊的人無可替代的。造次的人，不需要留。」勝青不僅是語氣淡淡的，就是做事的方式也是，清冷孤傲，不走回頭路。
擇一咬著嘴唇。
「這世上是有不可替代的感情的。」
「哦？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感興趣。」勝青重新換了一個杯子，聊天還沒有結束。
「父子是連著血緣的，是不可隔斷的。」
「那還有親手將自己的孩子賣到的人呢。可不乏父子哦。」勝青嘴角掛著笑，並無笑意，更想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城中今日幾起命案都是被挖了心臟。那生辰都是陰時陰曆之人。我有一個下人就是如此丟的。知道是慕公子負責這個案子，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希望對你查案子有用。」勝青拿出一個粉紅色的手帕。放在桌子上。
「是什麼。」那慕青就要打開。
「別。」勝青情急一下子扣上去。摁在那慕青的手背上。「回去看。」
「好。」慕青這個時候哪裡還有腦子思考，就是這個時候慕青拿著刀給他抹了脖子，他都會最後一滴血都是向著勝青流的。
「這案子太過於血腥。勝青姑娘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讓你受驚了。」展示自己滿滿的男人的力量，勝青姑娘一定會喜歡的。
「若是我能讓慕公子抬愛那是我的本事，只是，今夜的采心人逃脫。那城中就還是會在危險之中，這被采了心的人不乏族中貴世家族。幾個俗人。未曾保護的了我。若是真的攤上了，那也是我的命。」
勝青低頭一笑。
「不會，不會，勝青姑娘不是陰時陰曆之人。不會有危險的，我已經找人算過了。」慕青一下子在懷裡掉出來了一個東西。
發現的時候已經是被勝青撿起來了。打開。
姻緣求算。
竟然是大合。
「我，我就是路過的時候，碰巧算的。」慕青一個大男人漲紅了臉。竟然是有些可愛。勝青倒是看著他這幅樣子想調戲一下他。
「哦，那是慕青公子不相信這上面寫的，還是，看不上勝青呢。」勝青將那紙帶著些重重的力道丟在地上。帶著小女孩的撒嬌。
「不，不是，看得上，看得上，我就是怕勝青姑娘瞧不上我呢，而且，勝青姑娘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敢惹你生氣。我娘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會心跳停止胡言亂語做一些以前自己從來多不會做的事情的。我都已經是二十八歲了還是未曾娶妻生子。我娘還以為我是好男風呢，把我身邊的人都換成了丫頭，這下子倒是放心了。嘿嘿。」憨憨的撓著後腦勺。「要是我太心急了，我可以等的，要是姑娘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最先找我。我肯定是萬死不辭。」
「要是真的有送死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叫你去，我可捨不得讓你死。」難得有人這麼喜歡她，怎麼會讓他去送死呢，這句話，配上那火光下映襯著的淡淡的粉色的臉頰，這也算是長盛的牡丹花了吧。這傻大個，什麼時候開始會賞花了。
「主子，主子。」擇一滿嘴的哈喇子混著那地上的泥土，一醒過來是滿臉的泥漿子，屋子裡哪裡還有那勝青的影子，就是昨晚上慕青喝酒，主子飲茶的酒氣都是消散的無影無蹤。
昨晚上雨淅瀝淅瀝的一個晚上，那慕青竟然是逗得不苟言笑的主子哈哈笑了一個晚上，自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鬼叫什麼。回自己的屋子吧。」勝青一大早院子里多了十六盆的牡丹花，一個個開的正盛，看著就是價值不菲。
一看就知道是昨晚上那個採花賊給送的。
「哦。」不過，擇一能夠留下也不枉他引狼入室加上自己淋了一晚上的雨。
「主子。」擇一看著自己已經是被打包好的東西，還有銀票，主子倒是沒有虧待了自己。
勝青不緊不慢的澆花，就是那花灑的速度都不曾變一下。「嫌少？」
「主子，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不要讓我走。」擇一站在那台階上好像是自己灌了鉛，讓她走出去這個門，她甘願眼前的三階台階就是一個萬丈深淵，不如讓她跳下去。那就永遠都離不開這個地方了。
「表姐，奶奶叫你去呢。」瑩瑩蹦蹦跳跳的進來。一進門就被那滿院子的牡丹花吸引了。「這個可是真好看，比奶奶的從南方運來的都好看呢。還有這滿院子的花燈，表姐這是要嫁人了嗎。喲，這擇一眼睛怎麼紅的跟個大桃一樣，你是嫉妒沒有人給你送花嗎，啊哈哈哈哈哈。」逗完了那擇一瑩瑩自己笑的花枝亂顫。總歸是比不上這院子的畫嬌貴。
「那就走吧，花就澆不完了。」勝青將那花灑放在地上，跟著那瑩瑩就出去了。
難得的機會，擇一一把擦了眼淚，小心的伺候那些看不順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