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葯堂

次日。

李清越一大早便起來前往同善堂。

李沉毅看到李清越的打扮愣了一下：「清越，你今日穿的是我的衣服。」

「嗯，女子裝束不方便。」李清越點頭。

李沉毅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不過到底沒說：「其實，我多抄幾本書，也能掙來給你看診的銀子。」

李清越：「我穿男子裝束看起來不英氣嗎？」

李沉毅：「還挺好看。」

李清越笑起。

到得同善堂的時候，同善堂的學徒都在追著張正詢問昨日背湯頭歌，直接成為鄭大夫學徒的人：「真有那麼厲害的人嗎，鄭大夫隨便問什麼問題，對方都回答對且正確了？」

這些學徒有些已經成為正式學徒，有些人還在葯堂當小工，慢慢的學著東西，等待著成為真正的學徒。

所以知道昨日有人不但將湯頭歌背下來了，並且鄭大夫問什麼，都能回答出來，也忍不住震撼。

「張正，那今日過來給鄭大夫當學徒的新學徒和陳凡比呢，誰厲害？」一個學徒對著張正詢問。

陳凡是這些學徒里最厲害的，跟著同善堂內同鄭大夫齊名的另一位大夫當學徒，就是鄭大夫評價，那也是已經可以出師坐堂的人了。

張正想著鄭大夫對李清越的評價，頓了頓開口：「我不知道，或許李清越現在還不如陳凡師兄，但估計以後很可能超越陳凡師兄。」

這話一出，學徒們都愣神了。

「這話我們可不信，陳凡師兄多厲害啊，那李清越怎麼可能和陳凡師兄比的了。」

這片刻，李清越已經到得同善堂，看到張正便認出是鄭大夫的學徒，上前打招呼：「張師兄，我來了，不知道我往後每日過來都需要做什麼？」

張正才注意到李清越，不過看到李清越的穿著直接怔了怔：「你怎麼穿的和昨日不同。」

「男子裝束更方便一些。」李清越開口。

張正點頭，叫來一個學徒，對著李清越開口：「今後你就跟著張老五給病人抓藥吧。」

這是鄭大夫昨日提前吩咐下來的，琢磨著李清越背湯頭歌雖然厲害，畢竟是死記硬背，對藥物，不一定認識的清，而對大夫來說，認葯是基本，於是便給了李清越這樣的安排。

李清越點頭，便跟著張老五走了。

卻說這些圍著張正的人看到李清越跟著張老五到葯櫃前，忍不住小聲開口：「這新來的學徒以後學醫厲害不厲害我不知道，但是長的倒是真好看。」

顯然，並不相信張正的話。

李清越不知道同善堂內那些學徒對自己的評價，跟著張老五到得葯櫃之前。

「一會大夫給病人看完診，病人就會拿著方子過來跟我們取葯，你負責打包葯便好。」張老五看了李清越一眼開口，就是神色不是很好。

畢竟之前就聽說李清越，沒在同善堂從小工做起，便成了所有人擠破頭，都想當的坐館大夫鄭大夫的學徒，而他在同善堂已經兩年，都還沒能成為坐館大夫的學徒。

李清越點點頭。

一般學醫都認識葯開始的，對於這些程序她再熟悉不過。

如今不過是重來一遍，再簡單不過。

倒是可以想想，醫館里的事情結束后，再去一趟長慶坊的事情。

長慶坊發現她屋子裡存在藏東西的機關，且機關里的東西全部消失，這會恐怕不消停。

正好是散布一下淮南侯並非暴斃，而是被清夜毒害的事情。

張老五見李清越點頭，也不說話，就去忙別的事情了。

不一會，就有病人拿著藥方取葯。

張老五便一樣樣的取葯，幾乎每取一樣，便開口說了一句取出來的葯是什麼，只是速度極快，一般人恐怕完全記不住，對李清越來說倒是不難。

一上午便這般過去。

只是到得中午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意沒有意，張老五拿到一張新藥方，卻是遞給了李清越：「這藥方里的葯，我上午已經拿過一次，也已經告訴過你一次這些藥材都在哪裡，你去取吧。」

李清越頓了一下：「我剛來第一日，便讓我取葯，會不會不好。」

「不是說你記憶十分之好，學湯頭歌沒多久，就能背下來了嗎？不會我教你一上午藥材在哪裡，而這藥方里的藥材還是不久前剛剛取過的，你都取不了吧。」張老五直接開口。

李清越斂眉：「取倒是能取。」

「那你便取。」張老五才不相信李清越能取，他就是見李清越到了葯堂，就能成為鄭大夫的學徒不高興而已。

李清越眼睛眯起，也不客氣，直接取葯。

幾乎是用比張老五更快的速度將葯取好。

張老五一時間，都沒能辨別出李清越這葯取的對還是不對，畢竟張老五還沒有從已經配好的葯里，完全看出都有什麼葯的能力。

就在這個時候看到鄭大夫過來，突然對著鄭大夫開口：「鄭大夫，您一定要管管這個新來的李清越。」

「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剛剛因為有事離開了一下，來不及給一個病人配藥，結果這個新來的李清越才來一天，就敢就著桌子上的藥方，胡亂給病人取葯，這完全是不顧病人的死活，害病人，也損害我們同善堂的名頭，您可一定要管管，絕不能姑息。」

鄭大夫驚訝，看向李清越：「你給病人藥方取葯了？」

李清越看了一眼張老五，對著鄭大夫點頭：「藥材我基本上已經認全了。」

張老五聽到這話，忍不住恥笑，真是大言不慚，他在這裡呆了半年，才認全藥材。

鄭大夫也不太相信，不過還是開口：「哪包葯是你配的？」

李清越指向自己按照藥方配的葯，鄭大夫便就著藥方對著裡面的藥材，對完后，直接開口：「你不必繼續配藥了。」

張老五狂喜，這新來的肯定全都配錯，惹怒鄭大夫了，這學徒身份估計也沒有了。

后一刻，鄭大夫卻是開口：「以後直接跟著我給病人開始看診。」

說完，鄭大夫微微一頓：「我以為我已經高估你學醫的天賦，沒想到，你比我想的更有天賦，竟然一早上，就認全了藥材，簡直不可思議，你真的是天生就為了吃這口飯生的。」

「倒不是一早上認全的，過去也曾有人教著辨認過藥材。」李清越開口。

「那也叫人吃驚，畢竟你剛來，這些藥材這般錯開放著，一個上午根本無法輕易的叫人記住藥材的位置，就是一些熟練工都不一定能從上千個葯櫃中取出正確的藥材，你卻記住了。」鄭大夫忍不住讚歎：「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短時間，記下各個葯櫃里裝的葯的，最重要的是，怎麼做到找到這些葯的葯櫃的？」

「聞出來的。」李清越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葯堂前面出了事情，卻是有人鬧事：「我病成這樣了，你們竟然都看不出我的病，也開不出葯，什麼破同善堂，還京城第一葯堂呢，我看都是騙人的吧。」

鄭大夫快步出去。

李清越想了想也跟著出去。

這一出去，便看到前日到她家要債，完全不信認她診斷的張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