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出手

看診的大夫看到鄭大夫來了，也沒注意到鄭大夫旁邊的李清越，趕忙上前：「鄭大夫，這病人我昨日給他看過，病人眼斂浮腫，臉色發暗，且腿上浮腫，應當是腑臟出現問題，陰虛之症，我昨日便開了葯，誰想病人竟疼的更厲害了，今日找我要我開藥，我實在是不敢隨意開藥，便鬧了起來。」

鄭大夫點頭，卻是去查看張三元。

李清越一旁看著張三元，便見張三元的癥狀明顯比那日更嚴重，倒是眼斂不那麼浮腫了，按照這狀況，這看診的大夫對於腑臟上的判斷是正確的，只是張三元不單單是腑髒的問題，所以腑臟上調整了，腿上的問題反倒是因為藥物更嚴重了。

不過李清越也沒有說話，只是一旁看著。

鄭大夫看完張三元的狀況，也是咦了一聲：「齊大夫，你給張三元用了什麼葯？」

齊大夫也不隱瞞。

鄭大夫的臉色更奇怪了：「照理說，這葯沒有用錯，怎麼這腿卻出現這樣更嚴重的狀況。」

張三元聽到這話，臉色更不好了：「你們都是庸醫，給我看診不但沒看好，還害我更嚴重了，我要報官。」

說話間，掙扎著竟然還想對鄭大夫動手。

就是動手的時候，被李清越捏住了胳膊。

張三元看到李清越的時候眼睛瞬間縮了一下：「你，你是李長德的女兒？」

李清越沒有說話。

鄭大夫卻是對著張三元開口：「你這病狀用藥我還要猶豫一下，一時無法給你定下，我先給你開些止疼的葯，你先回去，明日我再給你開對症的葯如何？」

畢竟無法立刻開准葯的事情，還是要同張三元說的。

張三元卻是看著李清越，甚至對著鄭大夫詢問：「這個人是不是李長德的女兒？」

沒辦法，李清越穿上一身男裝，帶了幾分英氣，但是張三元不敢確認，畢竟李長德那麼疼女兒，所以他不相信李長德能夠讓女兒出來拋頭露面。

鄭大夫眉頭皺的更緊，雖然奇怪張三元的問題，卻開口：「這是我的學徒。」

並沒有說李清越是李長德女兒的事情。

因為李清越過來穿了男裝，穿成男子模樣，到底更方便跟著他學醫一些。

張三元卻是死死的看著李清越。

突然對著李清越就跪下：「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我知道我之前去李府要債，還推了你爹是我不對，只要你能讓我不疼了，讓我做什麼都行。」

鄭大夫驚訝的看向李清越，顯然沒想到李清越和病人有這樣的淵源。

李清越並不理會張三元。

那日張三元推李長德的事，她可是記下了的。

當時會點出張三元的問題，就是為了教訓張三元，讓張三元後悔差點推倒李長德的事。

所以這會張三元會這般疼痛，她也懶得理會，反正以鄭大夫的醫術，肯定能夠想到治療的辦法，只是會讓張三元多疼幾日而已。

張三元見李清越不理會，一著急快速開口：「那日我真不是有意推搡你爹的，會急著去你府上討債，完全是因為李長義給了我好處，讓我去要債，這都是別人讓我做的，求求你原諒我，給我看看腿吧，我疼的快要死了。」

李清越眼睛微微眯起，這張三元會到李府鬧事，果然和大房有關。

鄭大夫聽到這話，琢磨著和李清越家事有關，便將圍觀的人都清了出去，只是清完后，好奇的看向李清越：「這人為什麼這般拚命的求你救他。」

李清越便低聲開口：「那日他推搡我爹，我看他眼斂浮腫，臉色發暗，覺得他身體有問題，便嚇唬了他幾句。」

鄭大夫更加驚嘆，大夫需要除了記憶，對藥材認知的天賦，再便是對病人的觀察入微，畢竟看病講究的望聞問切，沒想到李清越竟是哪一點都不差。

這真真是專門為醫術而生的姑娘，要知道許多大夫都沒有這些天賦。

張三元眼見李清越只和鄭大夫說話，卻不理會他，疼急了，直接忍不住說出更多話來：「我，我還知道很多事情，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來換取救命的機會。」

「我還能幫你爹官復原職，求求你了，我真的疼的要死了。」

李清越聽到這話，終於挑眉：「我爹官職出問題了？」

「你不知道嗎，因為你們家出了事情，需要銀子，正好牢中查出有人剋扣犯人吃食就為逼犯人賄賂銀子，便有人對著下查的官員舉報了你爹，下查的官員雖然還沒找到證據，卻罷了你爹的官，讓你爹等事情查清同他無關，才允許他回去。」張三元這會疼的不行，眼看終於有事情引得李清越注意了，便快速開口：「不過一般出現這樣的事情，最終都是回不去的，你爹這司獄監恐怕是要到頭了，弄不好還要下大獄，但只要你救我，我就有辦法幫你爹官復原職。」

「哎喲，求求你了，我真的疼的受不了了。」張三元說了幾句，又忍不住打滾。

李清越終於明白李長德這幾日白日為什麼總在府上，還滿臉愁容，偏偏又不說了，顯然是衙門裡出了事情，又不想她擔心。

她之前還以為李長德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和衙門請了例假。

鄭大夫聽到這些也忍不住同情的看向李清越，顯然是沒想到李府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難怪小姑娘一心要當他的學徒，恐怕是府上真的困難了，想要幫家中的忙。

張三元見李清越還不說話，周圍也沒什麼人了，一咬牙，再次開口：「實話告訴你，你爹是被人拿去頂包了，別人見你爹老實，就想將這件事情壓到你爹身上，只要你治好我，我能夠幫你爹作證，牢里的事情，都和你爹無關。」

「誰拿我爹頂包？」李清越看向張三元。

「你得先給我看病，讓我相信你能治好我的病，我才會告訴你。」

李清越淡淡抬眼：「我怎麼能確定你不是撒謊，要我給你看病，也得我確認了家中情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價值再說，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暫時止疼的辦法。」

其實李清越已經相信張三元的話，所以給張三元一點甜頭，等著張三元主動說一切。

張三元聽到這話，哪裡顧得上旁的：「止疼也好，止疼也好，我快要疼死了。」

「你回府上，將腿用繩子系著高高的抬起，便能止疼。」李清越開口。

張三元顧不得這會呆的是醫堂，趕緊將腿拚命的自己抬起進行嘗試。

他雖然病急亂投醫，其實還是有點不相信李清越的。

只是一抬高，張三元就忍不住震驚了，因為腿抬高后，竟然真的不疼了。

若說之前是病急亂投醫的試探，這會張三元完全相信李清越能治療自己的病了，驚喜的放下腿，又是疼痛難忍。

一時間再也無法忍受之前的鑽心疼痛，看向李清越直接開口：「你爹的事情我絕對沒有半句謊言，我現在就告訴你誰陷害的你爹，想拿你爹頂包，還給你證據，你立刻幫我治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