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差點劈到人
要知道殺人可是會被砍頭的,去龍霧山只要不進山去,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等到了山腳再勸勸,讓大丫別進山去。
「去龍霧山往這邊走,這邊比較近。」明明只有一條路,韋氏還指著這唯一的路喊著。
余夏兒怪異地看她一眼,順著她所指走去。
村子離龍霧山並沒有多遠,過了村邊小河橋,再往前走百來米便到了龍霧山腳。
一直跟在後頭的村民見母女二人過了橋,這才停下腳步來,雖沒再跟著往那邊走,但仍舊站在那裡指指點點了好一會兒。
余夏兒的耳力好,分明聽到有人在詛咒,說最好山上下來只野獸,把她給吃掉。
余夏兒:……
都說鄉下人淳樸,但她接觸的貌似都不太友好,反倒完美闡釋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幾個字。
也就她脾氣好,不予計較,哼!
本來橋這邊還有大片的地,又特別的肥,可總有野豬跑出來禍禍,久而久之這邊的地就荒廢了。
若非如此,村民日子也不會這般難過。
不過這片荒廢的地挺愛長野菜的,村民們時不時地就會來這邊挖野菜,再不好吃也能填填肚子。
「大丫啊,咱們就在山腳逛逛得了,可千萬別進山裡頭去啊。」韋氏害怕地看了眼這老林子,哪怕是山腳她也好害怕的。
余夏兒又看了她一眼,又或者說看她抓住她袖子的手,面無表情地問:「你啥時候才鬆開?」
韋氏看了眼自己的手,遲疑著還是沒有鬆開,而是問道:「不進山裡?」
余夏兒嘴角微抽:「我只是想砍幾棵樹而已,沒打算進山。」
韋氏抬頭往山腳瞅了瞅,確實有不少的樹,這才鬆開余夏兒的袖子,小聲說道:「砍樹啊,你要砍樹榦啥?大的還是小的?砍來幹啥用的?要不要幫忙……」
余夏兒覺得她的問題挺多,幾個字就是一個問題,挺煩人的,果斷丟下她往山腳走去。
山腳長了一大片榆樹,黑土肥得很,榆樹也長得特別的好。
如今正是三月初,這裡榆錢兒正嫩正綠的時候,一串串的看著十分好看,又很誘人。
余夏兒不記得這邊的人吃不吃榆錢兒,扭頭正想要問韋氏,就看到韋氏正擰著眉在掐哈拉海。
余夏兒頓時眼角一抽,問道:「你這麼使手掐這玩意,不覺得手扎乎乎的疼嗎?」
韋氏道:「疼啊,我整個手都是又疼又癢的,可這哈拉海就這樣,我又沒拿鏟子,能咋辦?」說著話的時候又掐了一根,扎得臉都抽抽了,也還沒有停手。
余夏兒:……
換種野菜采不行嗎?
實在喜歡的話,家裡頭離這不遠,回去拿剪子跟簍子也行啊。
「這哈拉海長得可真夠嫩的,回去拿水燙燙,拌拌就能吃,往日想采還採不到呢。家裡頭糧食不多了,多采一些,能湊和著多吃幾頓……」韋氏叨叨個不停,手都被扎腫了,動作也沒見停一下。
看得余夏兒眼角直抽,伸手摺了一根榆枝遞過去,問道:「榆錢兒要嗎?」
韋氏瞬間抬頭,反射般問:「余錢,你有餘錢?有多少?」看到余夏兒弟過來的樹枝,立馬激動了,「是跟這榆莢子那麼長一串嗎?」
余夏兒:……
真心無語!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榆莢不能叫榆錢兒吧,榆錢兒,榆木的榆,懂不?」余夏兒面無表情地說道。
韋氏聽明白了,一臉的失望,又默默低下頭去掐哈拉海。
「娘就知道你在徐家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再有你奶他們常去,怎麼可能會有餘錢。」這語氣聽著,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反正挺來淡的。
不過很顯然,並沒將榆錢兒當一回事。
余夏兒看了眼手中的樹枝,往韋氏頭髮戳了戳,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榆錢兒好吃,比起哈拉海來也不差。又有那麼多的,與其在這裡掐哈拉海,還不如擼點榆錢兒。」
韋氏聽著榆錢兒三個字,就彷彿聽到余錢兩個字,整個人走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女兒說這榆錢兒好吃。
「這玩意能吃?」問題是韋氏不但不知道它不好吃,還懷疑它不是吃的東西。
「還行吧。」
余夏兒把樹枝丟了過去,轉身砍起樹來。她力氣大,碗口粗的樹她一刀就能砍斷。
韋氏將樹枝接了起來,掐了片榆錢兒看了下,說道:「這玩意以前村裡人吃過,賊難吃。」
「村裡人怎麼吃的?」
「等它黃了,摘了煮唄。」
「……」
余夏兒動作停了下來,扭頭問:「為什麼要等它黃了?」
韋氏道:「不黃能吃嗎?綠秧秧的跟樹葉子似的,怎麼看都不像能吃的樣子,說不準還有毒呢。說不準就跟生柿子似的,生的能澀得你張不開嘴,熟了吃著就香甜了。」
余夏兒:……
沒文化真可怕!
「你若信我的,就甭掐這哈拉海了,回頭我把砍下來的榆樹拉回去,你擼點榆錢兒吃。這榆錢兒就是得在它還綠的時候吃,等它黃了反倒不能吃了。」余夏兒說完就懶得再理她,繼續砍自己的樹。
「行吧,回頭我試試。」韋氏嘴裡頭說著,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都難受得面色猙獰了,也還是沒停下來。
余夏兒表示無語,忽地林子里傳來窸窣聲,耳朵微微一動,扭頭的瞬間,手中的刀瞬間飛了出去。
咻!
一隻灰兔剛剛露頭,就被柴刀劈中。
令人驚訝的是,灰兔剛被劈中的下一瞬,一道身影撲了上來,抓住了灰兔的後腿。
「卧槽!」
司昭瞪大了眼珠子,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抓住了大肥兔,結果並沒有。
看到寒森森的柴刀時,他差點被嚇得尿褲子。此時縱千言萬語,此時也抵不過『卧槽』這兩個字。
剛只要他速度快上那麼一點點,又或者這柴刀再飛遠一點點,是不是就有可能會被柴刀劈中?要知道這柴刀不是橫著飛來的,而是正正飛過來的。
余夏兒看到竄出來個人,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差一點插的就不是兔子而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