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意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江雅從門口走來,平靜的問著坐著的孟秋。
孟秋撇了她一眼,沒有搭理對方,而是繼續喝酒。
「我知道你不歡迎我,但我還是要來,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她坐到了他的旁邊,依舊平靜的開口。
孟秋依舊沒有搭理她。
「我都聽說了。」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孟秋便瞬間瞪著她。
「你敢!」他露出了兇狠的目光,雖然對方只是說了一句,但他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便又繼續開口:「我就算再怎麼討厭她,她也是我弟弟的人,你不能傷害她,誰都不能」。
「恐怕不止是這樣吧。」她倒是看得清楚,見他微微一蹙眉,便又再度開口:「你沒覺得你自已喜歡上了她么?」。
像是說中了要害,他突然心底一震。
「孟秋,我可是很了解你的。」見他沒有說話,江雅繼續平靜的開口:「我雖然沒見過她幾次,對她也說不上了解,但我記得你曾說,你從小就很討厭她,既然討厭又為什麼屢次被她捉弄也沒有真的生氣呢,我想,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很喜歡她對吧」。
「你住嘴!」他將手裡的酒杯突然捏碎。
「你不承認,是因為孟逸海吧。」她看得通透,接著又開口:「既然決定了永遠留在心底,又為什麼要表現出來,既然表現了出來,又為何不說出口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要是被你弟弟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你才來這裡多久,我的事的你不用管。」孟秋冷冷的開口說著。
「你明白的,我從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在了,而這次回來,你也明白,我的正真用意是什麼。」她倒是也沒有責怪他的冷漠,反而繼續開口:「她要是想起來,會害了你的,你難道不清楚么」。
「那你的尚言呢,他要是知道了,難道不會毀了你么?」他凜利的反問著她。
她突然苦笑了起來,拿起了面前的酒杯,自言自語道:「是呀,我們都一樣,都一樣。」語罷,一口喝下了酒杯里的酒。
此刻,子弋躺在床榻上,面前隔著一層紗帳,而手上系著長長的紅線,突然間,那長長的紅線松離了自己的手腕。
她細細聽著簾帳外的聲音。
「這張姑娘嘛除了受了些驚嚇,身體並無大礙,至於你們說得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嘛,有可能是因為在河水裡,大腦長時間受到河水的擠壓,這才導致了失憶」。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這可說不好,不過,讓她熟悉一下她喜歡的物或者是人,也許,她會想起來的。我這裡有一副專門安心的藥方,你照著去抓藥,就可以了」。
「謝謝」。
「那我就先走了」。
「那我送您」。
「不必了」。
尚言將那藥方給了身旁的丫鬟,便開口:「拿著這個去抓藥」。
「是。」身旁的丫鬟接過,便匆匆離開了屋子。
「你怎麼還不走,你想幹嘛呀?」方諾朝著孟逸海開口。
「張文,好好說話,你怎麼越來越像嫣兮了。」尚言訓斥著,接著又朝著孟逸海開口:「逸海,你就好好陪她說會話吧」。
「我會的。」他回答著。
「走。」尚言朝著方諾開口,那方諾只好無奈的跟著尚言走出了房門。
「表哥,表哥,我想問你,你說他們會真的成親么?」方諾揚起頭問著尚言。
「不知道,不過,我看八九不離十了,但是還是要等她好起來才可以,這嫣兮最近怪怪的,耶,不知道心底藏著什麼事情。」尚言坦白的說著,接著意識到了什麼,便笑著開口:「你還真是人小鬼大啊,什麼時候懂這些了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唄。」方諾笑著開口。
「你這小子。」那尚言一把抱著了方諾,笑道:「得,明天給你買冰糖葫蘆,不許捉弄你姐」。
「哦,我知道了。」方諾乖巧的回答著,接著在心底喃喃:「這可不行,棲仙閣的人是不可以和人間的人成親的,要是他們成了親,那我何年何月才能夠離開這裡啊,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阻止才是」。
房內,孟逸海坐到了床榻邊,看著正看著自己的子弋,便緩慢開口:「你想聊聊天么?」。
子弋搖了搖頭,並未說些什麼。
「不想呀。」這倒令他有些犯難了。
「嗯······剛才那個人是什麼人呀?」子弋突然問著眼前的孟逸海。
「哦,他是大夫,給你看病的。」他坦白的回答著,瞧見她說話了,嘴角便微微上揚。
「看病?」子弋在心底喃喃,腦海突然晃過一個身影,接著緩慢脫口:「我好像······好像見過一個人,他好像給誰看過,好像是在誰的院子里」。
「說什麼胡話呢,你從小就沒有出過滄州,除了我家,就是你表哥家了。」他開口。
「是么。」子弋喃喃著,還是有些疑惑,便接著問:「你知道我脖子上的項鏈是誰送的么?」。
「不是送的啊,你自己說過,是從家裡翻出來的呢。」他繼續開口,接著不好意思的開口:「開始我還以為是別人送的呢,還給你弄壞了,你當時可生氣了,我還修了整整一夜呢」。
「可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很重要呢?」子弋繼續嘀咕著。
「可能因為是我修理的吧。」他說著,便笑了起來,繼續平靜的朝著她開口:「不說這個了,你想聽聽你以前的事么?」。
許是因為還沒有睡意,她便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目光。
「你小得時候可可愛了呢,不過啊,也很調皮,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身上沒有帶銀子,你也沒有帶銀子,結果你跟我說,逸海哥哥啊,我想吃三味香酒樓里的魚,結果,我們兩個去吃了一頓霸王餐,被那個店家給揍慘了,後來,還是你表哥拿銀子來贖人的嗯」他平靜的說著,子弋突然抿嘴一笑。
「你在說謊吧,我哪有那樣。」子弋看著他說話的樣子,便覺得好笑起來。
「那可是真的,不信,你問你表哥去,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我可沒胡說。」他見她笑了,便也開口說著,接著又再度開口:「還有一次呢,你知道我爹娘不喜歡你,便偷偷的從後門翻牆過來,那個時候你太小了,就直接從牆上甩了下來,硬是把腳給摔傷了,你在家可是躺了好久才恢復過來的呢,害得我擔心死了,總是偷偷出來看你,還給你帶一些好吃的」。
他見她漸漸睡了,便小聲了起來,突然平靜的開口:「就像前段時間一樣,你翻牆來我家,手卻給划傷了,我也是擔心了許久」。
他見她完全睡下了,便笑著喃喃:「睡吧,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的」。
另一邊。
白霧輕輕的敲了一下明桑的門。
「怎麼了?」明桑一打開門便啟口問著。
「進去再說吧。」白霧走進了他的房間,他看向四處,無人之後便把門關上了。
「今天,我的隙白石感應到三碎弦了。」白霧坐在了椅子上,凝重的開口說著。
「有什麼發現么?」明桑開口問著,也坐了下來。
白霧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對著明桑開口:「不過,我回來的時候,聽到大街上有人在談論張府的大小姐」。
明桑的心突然開始懸了起來。
「他們說那張嫣兮似乎被強盜追殺,後來掉在了河裡,再後來被孟府的大少爺給救了回去,一路上痴痴傻傻的,誰也不認識。」白霧開口說著,繼續道:「方才,我見一位大夫從張府里走了出來,等他走遠了,我便威脅著那大夫,他這才送了口,說是那張府的大小姐如今失了憶,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什麼,她失憶了?」明桑驚訝了起來。
「你緊張什麼?」明桑的突然緊張,倒令白霧感到奇怪,但也沒有多想什麼,繼續開口:「我懷疑這事三碎弦的事情跟這位張府的小姐又關」。
「怎麼說?」明桑問著,心底不知道為何竟有些慌張。
「好巧不巧,她出事的地方,正是我隙白石感應到三碎弦的地方。」白霧說著自己的想法,便又道:「這樣,明日,你我同去張府,你醫術高明,假意為那張府小姐瞧病,我觀察觀察」。
「好。」明桑雖是一口答應,但眉心的擔憂卻是顯示了出來。
「你怎麼了,怎麼我一說起張府的小姐,你就心不在焉的?」白霧看出了他臉上的凝重,便疑惑的開口問著。
「沒什麼,明日我會去的。」明桑平靜的朝著她開口。
「好。」白無霧點點頭,起身,從他房內走了出去。
明桑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心底立刻想到:「這是怎麼回事兒,她怎麼會失憶呢,她又怎麼會跟三碎弦扯上關係呢?」。
他突然嘆了一口氣,只是希望明日,這三碎弦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