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夢魘
她躺在床榻上,目光凝視在床頂,接著又翻過了身去,怎麼也睡不踏實,她瞬間起了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后,便緩慢的走下了床。
黑暗中,她用手在柜子里四處找著什麼,她笑了一笑,將手裡的火摺子打開,使勁的吹了一口氣,一瞬之間,那火光便微微的照亮了四處。她順手拿著一旁的燈籠,將其點燃后,便走出了房間。
門外很黑,還有些許的涼風吹拂著樹梢,引得那樹梢沙沙作響,倒為這漆黑的夜增添了一絲的荒涼和恐怖。
子弋微微彎曲著身子,感覺到有些涼意,一邊走著,一邊用手裡的燈籠照亮前方。
一根粗壯的原木下,江雅露出了半張臉,盯著前方正走著的子弋。
「是你給我機會的,你可別怪我。」江雅在心底暗自喃喃,伸出了左手,五指瞬間快速彎曲,悄然無聲的瞬間閃現在她的背後。
那微弱的光倒映在江雅那猙獰的面部上,左手剛出掌攻擊她的時候,她體內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了回去。
江雅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在子弋轉過頭來的瞬間,閃現在木樁后。
「奇怪,方才我明明聽到有人在慘叫的呀,我聽錯了么?」子弋提著燈籠轉過了身去,疑惑的脫口,見沒人,便又轉過了身去,繼續緩慢的走著。
「竟然有人給她注入了法力,誰在保護她?」江雅在心底皺眉疑惑著,從木樁後走了出來,繼續喃喃:「既然不能直接殺了你,那麼我便讓你在自己的心魔當中死去。」語罷,便雙手交叉,快速旋轉,瞬間向前伸展后,一股淡青色的光瞬間衝進了子弋的體內。
「奇怪,這天怎麼就亮得這麼快呢?」子弋提著燈籠,看著突然變亮的天空——它是暗灰色的,灰暗之中,那圓月被烏雲遮住了一大半,看起來,陰森得恐怖。
她快速的走著,發現自己走到了一片草地上,而眼前卻突然出現一些瀰漫著的白霧,那些霧很大,使得她看不清路。
「我不是在張府么,這裡是哪裡?」子弋喃喃著,扔下了手裡的燈籠,朝前走著。
「子弋,子弋····」不知是哪裡傳來一陣男子的聲音。
「子弋是誰?」子弋喃喃著,接著大聲開口:「誰叫子弋?」。
「誰叫子弋?」子弋開始慌張了起來,見沒有人再說話,便又繼續嚷道,一下子朝著方才傳來的方向走去。
她突然停了下來,看見前方有兩隻腳,由於霧太大,看不見對方的其他部分。
「你······你是誰?」子弋提起膽子問著。
「你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么?」對方的聲音很輕,很細,子弋緩慢走進,透過那些白霧,看見了一位穿著白衣的女子,披散著髮絲,雖然她在笑,但也遮蓋不住她那看起來蒼白的臉蛋。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子弋一見到她,便緩慢脫口。
「子弋,你知道愛一個人,可以愛到不在乎自己是誰么?」那人只是平淡的向她說著。
「這話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子弋痴痴的望著她,便立刻道:「我是不是認識你?」。
她瞬間閃現在子弋的身後,用著蒼白的嘴唇冷冷的開口:「子弋,為什麼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為什麼不把陰玉魂給東莫?」。
「東莫?」子弋皺眉呢喃著,朝著她開口:「我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你怎麼能夠不認識。」她深深的質問著子弋,漸漸將子弋逼得後退,又繼續逼問:「你跟他相處了那麼久,你怎會不認識?」。
「子弋······」突然間又一男子的聲音想起,而她瞬間消失在子弋面前,而子弋的目光瞬間又轉向了那男子。
他也是一身的白衣,眉心目劍,玉冠束髮,長得甚是好看。
「子弋,怎麼不認識十陽哥哥了?」他朝著她笑著,說得輕柔,便又繼續開口:「我是愛你疼你的十陽啊」。
「十陽?」子弋再次皺眉,額頭上已經有了些許汗水,便又再度開口:「我似乎······我似乎跟你很熟悉」。
「我知道,你只是經歷得少了些,其實你不是笨。」他輕聲的說著,又繼續道:「我不會怪你不愛我的,我一直相信,憑我們的堅固的感情,你一定會走出困境」。
「困境?」子弋低著頭,當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十陽已經不見了,轉而出現在眼前的是明桑。
「明桑。」一見到他,子弋便笑了起來。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么?」他笑得很溫柔,這樣開口問著她。
「嗯,我喜歡,我當然喜歡!」子弋笑著回答他,繼續開口:「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可我師傅是不會同意的!」他的笑容逐漸消失,朝著她緩慢的開口,眼裡帶著悲傷和絕望。
「我去跟你師傅說,讓她同意,他要是還不同意的話,我就死皮賴臉的求他,直到他答應為止,好不好?」子弋瞬間脫口,見他嘴角一揚后,便瞬間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心下有些慌張,便瞬間上前走了幾步去尋他,卻還是不見了人影。
突然間,她感覺到一把劍刺穿了自己的腹部,她底下頭,看著穿過身體的劍,嘴角留下了血跡。
她緩慢轉過了身去,發現孟逸海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用著仇恨的目光瞪著自己。
「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他朝著她大吼,眼裡充滿了淚水。
子弋躺在張府的走廊上,黑夜中,只有地上的燈籠微微將子弋照亮,照映她蒼白的臉龐,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而腹部上突然出現一大灘鮮血。
江雅站在她的身旁,突然暗自想到:「看來,你時間不多了」。
忽然間,有一男子突然飛下,瞬間抓住了江雅的手臂,壓低了聲音到:「你在做什麼,我不是叫你別動她的么」。
「孟秋,你真是迷了心智了,你知不知道,她一定不是一般人!」江雅同樣也壓低了聲音開口,繼續道:「方才我想殺她的時候,發現她的身體里有幾層不知從何得來的法力,我覺得是有人想要保護她,但是她一直都在滄州,從未出去過,哪裡認識什麼高人,這事兒想來複雜得很,你這個時候不殺她,難道要等還要複雜的時候殺么?」。
孟秋雖然皺了一下眉,但依舊繼續道:「你在這裡殺了她,府里的人會懷疑你的」。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尚言那麼相信我,我只要將這件事情退給府上那兩個來的外人便是,沒人會懷疑我的。」江雅解釋著。
「不行,你呀殺她先殺了我。」孟秋篤定道,接著又繼續開口:「是你把我扯進三碎弦的,你欠我的,當做還我了」。
江雅便瞪著他,沒有再說什麼話了。
孟秋見她沉默,便默認她答應了,於是,半蹲了下來,用右手遮住子弋的腹部,一道紅光籠罩在子弋的腹部前。
似乎又是那股力量在對抗孟秋手裡的力量,但顧不得這麼多了,孟秋強行抵抗那股逼來的力量,自己瞬間口吐鮮血,良久,孟秋這才放下了手,見子弋的傷口不見了,這才放下了心來。
「你看,她沒有這麼簡單,你用三碎弦給她療傷,反而被她反噬。」江雅說著,繼續道:「她與你們認識的張嫣兮不同了!」。
「她體內似乎有兩股力量,一股是有人灌輸給她的,還有一股很奇怪,說不上來。」孟秋說著,將她抱了起來,直接快速走進了子弋的房間,而那江雅也跟在了身後。
孟秋將子弋擱置在床榻上,而一邊的江雅用火摺子將四處的蠟燭點亮。
「你怎麼會來的?」江雅靠近了床榻邊上,開口問著孟秋。
「我本是想去找你的,發現你的鄰居說你來了張府,我不放心,這才過來看看。」孟秋坦白的說著。
「你不殺她,可想過後來該怎麼辦么?」江雅說著,畢竟還是要面對現實。
「走一步算一步吧。」孟秋回答著。
「張姑娘,你睡了么?」門外突然想起一名男子的聲音。
孟秋和江雅瞬間側過去了頭,二人沒有說話,只在頃刻間便從窗外飛走。
門外的明桑似乎聽見了屋內的動靜,瞬間衝進了子弋的房間,觀察著四周。
他靠近窗戶,發現門窗是開著的,心存疑慮之下,便還是將窗戶關了起來。
他靠近了正在熟睡的子弋,又看看四處的蠟燭,便立刻脫口:「都睡了,為什麼蠟燭還亮著?」。
這時,子弋緩慢的睜開了眼睛,原本慌張的明桑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但是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明桑,你怎麼在我房裡?」子弋一見到他,便疑惑的開口問著。
「我······我」明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我的頭好疼,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子弋揉著自己的頭,一邊揉著一邊繼續開口:「但我又不記得了」。
「你沒事吧?」明桑走上前來關切的問著。
「奇怪,我剛才明明就在屋外的呀,我想去找你來著,怎麼這會兒又回屋了呢?」子弋朝著明桑開口,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