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共命
江雅只是將子弋丟在他們面前,瞬間縱身一躍,便飛上了屋頂,離開了此處。
那一旁的迦南搖了搖頭,瞬間一躍,也跟著飛了上去。
「追!」白霧瞬間朝著明桑凜利的開口,語罷后,立刻也是縱身一躍,飛著追了上去,而那尚言見此情況,立刻朝著他們飛去的方向追著。
那明桑瞅了一眼子弋,便對著孟逸海開口:「照顧好她」。
「我會的。」那孟逸海肯定的開口,見明桑也迅速飛了上去,便瞬間驚訝的喃喃:「天吶,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吶」。
「哼,少見多怪!」方諾在一旁仰著頭,平靜的開口。
「你去哪兒?」孟逸海見子弋跑了出去,便大聲的開口,見子弋沒有轉身,便也一同跟了上去。
「不行,我不能管,這是她的事情,要是我插手,只會壞了事的。」方諾在心底糾結著,突然嘆了一口氣,便又喃喃道:「我就在這裡等他們吧」。
子弋在街道上四處跑著,沒見著他們的人影,目光便又在四處尋找著,不知道為什麼,子弋來到了那顆桃花樹旁。
她獃獃著望著面前的這顆桃花樹,似乎覺得有些熟悉,便又微微的側過了身去,看著這附近破敗的屋子,眼前似乎有幾個黑影閃過。
「我來過這裡。」子弋看著眼前的景象,開口喃喃著。
「我終於找到你了!」那孟逸海好不容易追到了她的身後,終於放心的脫口,見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破敗的屋子,便疑惑的問著:「你看這些幹什麼?」。
她沒有說話。
一剎那間,她的腦海里突然回憶起了很多的畫面,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都突然擁入了她的腦海里,她又朝前走了一步,目光里是複雜的情感,她抬起了手,看見手掌心上微微的泛起了零散的紅光,便突然暖心的笑了起來。
她知道,那是明桑給自己的渡的幾層法力。
「這是怎麼回事?」孟逸海看見她的手掌心上零散的紅光,便驚奇的問著她。
「這是因為,我不是張嫣兮!」子弋坦白的說著。
「你胡說些什麼?」孟逸海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接著肯定的說著:「你一定是吃了那個明桑的葯才變成這樣的」。
「也許我張嫣兮吧,但不是你想得那個樣子。」子弋側臉對著他,便繼續開口:「孟逸海,我不喜歡你,我不會嫁給你的」。
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忍著憤怒和疑惑,便開口:「你是認真的?」。
「對,我是認真的。」子弋堅定的開口,便又繼續道:「你知道愛一個可以不在乎自己是誰么?這句話,我以前不明白,現在,我似乎有些感覺了」。
「我也是愛你的,你相信我!」他立刻走上跟前,鄭重的說著。
子弋看著嚴肅認真的他,還是坦白著:「可它是相互的。你從未正真的了解我,你不知道,我想和他每天都在一起,他離開的時候,我思念著他,見不到他的時候,我會哀傷,見到他的時候,我會覺得甜蜜」。
「你一定要這樣說么?」他似乎有些受傷。
「我們不說這些了,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子弋講著,目光轉移到了前方,便繼續開口:「那日,我便是在那個轉角處的屋子裡見到一群黑衣人的」。
「你說的是那些強盜?」孟逸海從悲傷中抽離了出來,追問著。
「他們不是強盜!」子弋糾正著,便繼續開口:「我親眼看見他們將一些被吸幹了血的屍體用化屍散給化掉了」。
「那日,我還見著了江小姐。」子弋回憶著,略有懷疑的開口:「可她為什麼在張府的時候沒有告訴大家實情呢,對了,你知道這位江小姐的來歷么?」。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她家的事情也是我大哥告訴我的。她家好像是這滄州的大戶人家,只是很奇怪,他們家的每一代人都活不長,這像是一個詛咒一樣,說起來,江家和尚家曾經還定過娃娃親,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江小姐在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滄州,最近才回來。」孟逸海陳述著,見子弋的神情凝重,便開口問道:「今日見她這般模樣,這事兒我看八九不離十就是她了」。
子弋沒有說話,似乎是心中還有什麼想法,便一步一步繼續向前走著。
「你們怎麼在這裡?」似乎有熟悉的聲音傳來,便使得子弋和孟逸海瞬間裝過了身去,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正是孟秋。
「大哥,你怎麼來了?」孟逸海一見到孟秋,便立刻走上了跟前問著。
「我去張府找你來著,發現你們都不在,便詢問了路人,他們說看見你們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了。」孟秋解釋著,目光投向了子弋,便開口:「嫣兮,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江雅么。」子弋嘟嚷著嘴,便又繼續道:「她自己親口承認那些失蹤的人是她殺的,我那傻乎乎的表哥追出去了唄,不過,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日在這裡我還好心救了她一命,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跟那些人是一夥兒的」。
「你,想起來了?」孟秋立刻詢問著。
「他肯定還以為那些人是強盜呢,哎。」子弋瞬間在心底嘆息著,便立刻打著馬虎眼脫口:「哎呀,這是江雅自己說的嘛,走吧走吧,我們繼續找人。」說罷,便轉過身去,朝前走著。
孟逸海撓頭,有些疑惑的在心底想著:「我怎麼不記得她說過。」一邊想著,便也一邊跟了上去。
此刻,江雅還在竹林中飛翔著,時不時看著身後的白霧和明桑,還有落在他們身後的在地面跑著的尚言,目光突然流露出一絲悲傷。
她看著還在迅速穿梭在竹林中的尚言,便瞬間降落在地面,腳剛落地的一瞬間,那竹林中的竹葉瞬間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好一些竹葉瞬間交錯落在地面。
明桑和白霧立刻飛轉過頭來,也降落在了底面,而此刻,不遠處的尺蓮與柳英也快速跑了過來,站在了白霧和明桑的身旁。
「看到了信號,我們就立刻趕過來了。」一見到明桑和白霧,他們就回憶起在客棧外,突然發現天空之上一道藍色的束光。
見他們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人的身上,便也立刻投去。
「為什麼?」尚言突然問著她,見她沒有回答,便瞬間拔出腰間上的劍,瞬間刺中了她的腹部——那劍刺得不深。尚言再度激動的大聲問道:「為什麼?」。
見尚言的殺意湧上在心頭,明桑原本是想上前阻止,卻被白霧給一手攔住了。
江雅低頭看著右肩上的傷,突然勉強的笑道:「你看,你不想殺我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做?」尚言依舊這樣吼道,額頭的汗水和眼夾的淚水摻雜在了一起,早已經分不清那是什麼了。
「被最信任的人捅一刀,你一定很心痛吧。」江雅用著蒼白的嘴唇說道,看見他面容複雜便又開口:「你一早就知道的,我活不長,與其那樣,我還不如死在你的手上」。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殺那些無辜的人。究竟是為什麼?」尚言痛苦的說著,簡直無法呼吸,眼前的這個人,突然令自己看不清楚。
他自以為他自己最了解她,最懂她,只是沒有想到,那樣善良溫柔的外表下,隱藏的竟然是一顆歹毒的心腸,看來這世界上,要真正了解一個人,真的很困難,哪怕這個人,是你最親密和最信任的人。
「尚公子,這件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迦南從遠處的竹林跑過來,從遠處朝著那尚言開口,見他沒有回話,便又大聲開口:「小姐,她真的很愛你!」。
「如果愛是這樣極端的方式,那這樣愛有何意義,做錯事了就是做錯事了,拿什麼借口來掩飾。」尚言沒有迴轉頭,而是盯著江雅開口說著。
「迦南,他說得對,你不必為我掩飾。」江雅的目光突然變冷,瞬間衝到了尚言面前。
尚言突然驚訝的看著她的面前的這張臉,拿劍的手突然開始顫抖起來。
那劍由於她的瞬間移動,已經穿過了她的腹部,而劍心上突然開始滴落血紅色的血滴,她的嘴角突然流下了鮮血,但目光依舊盯著他那樣驚恐的目光。
她何嘗不知道,他並不是真心想要殺自己,但面對他的質問,她心底突然一寒。
「你······」尚言一時語塞。
「那些人是我殺的,我現在就正站在你面前,你把我抓回去,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江雅平靜的開口說著。
她明知道他在問,可她就是不解釋,她就是希望他能夠絕對的信任,哪怕所有的人都會與自己為敵,可她還是希望,他不會,但是,她錯了······
她突然倒在了地上,而尚言也順勢將她抱在了懷中,並坐在了地上。
「我去找人救你!」尚言順著脫口,正準備用著顫抖的雙手去抱住她,卻又突然被她用手給阻止了。
此刻,在竹林一邊跑著的孟秋突然心底一陣陣痛。
「大哥,你怎麼了?」孟秋轉過身來,突然關切的問著。
子弋見孟逸海轉過了身去,便也立刻靠近孟秋,開口說著:「你不舒服的話就不用跟我們一起了,很危險的」。
「她為什麼要自尋死路,她明明知道,我們都用著三碎弦,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跟著死亡的。」孟秋暗自在心底喃喃,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不少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