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醒來
「為什麼？」我大喊一聲，睜開了眼。
「哎，司命，你醒了？」
我恍恍惚惚的，胸口還一陣的抽疼，彷彿胸中那顆石頭心被捏碎了一樣，難受得厲害。
「司命，你可算是醒來了，謝天謝地。」
我緩緩的低頭，看到面前鬆了一口氣的月老，月老那明顯放鬆下來的神情讓我有些愣。
「月老？」我張了張口，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嗯？司命，你這副傻樣子做什麼？莫不是睡糊塗了？」月老原本鬆懈下來的神情瞬間又緊張起來。
「你，你真的是月老？」我有些不敢相信。
過了這麼多年，突然一下子看到月老，我竟有種不真實，做夢的感覺。
「司命，那瘋女人不會真的把你給整傻了吧？連我都不認識了？」月老瞪大了眼睛，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月老，你真的是月老，我，我終於見到你了。」我激動的伸手在月老的臉上揉擰了一把。
我不知道在月老眼中我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如今過了多少日，不過，對於我來說，我是實實在在的在那裡過了十幾年，而且還是以石頭的模樣，十幾年啊，我以前連萬年都覺得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可那十幾年卻讓我極其煎熬。
「撒手，你撒手。」月老在我手底下掙扎嚎叫。
「司命，你給我撒手，聽見沒。」
又聽見月老久違的聲音，我竟覺得有種高興，激動的心情。
「月老，你知道嗎？我在裡面的時候就天天盼著你，希望能見到你，我去月老祠里找你，結果呢，你那月老祠香火那麼盛，我找你許久都沒見到你，還好，還好你還在。」
我很是激動的拉著月老一個勁兒的說，彷彿只有拉著他說話，我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是回來了，而不是還停留在那個虛妄的地方。
「你，你放開我！」月老一巴掌將我的手打下，小短腿跑遠了，跑到我伸手夠不到他的地方才停下來。
月老滿臉的抑鬱，臉上是一道一道被我揉擰出的紅痕，月老伸出小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目光帶著警惕。
「你別再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月老防備的喊話。
最初的激動之後，我漸漸的冷靜下來。笑眯眯的望著月老。
「嗯，我突然覺得你對我不客氣也挺好。」我笑道。
當了十幾年的石頭，憋屈夠了，如今我心情好，看月老也覺得月老這孩子可愛，沒有平日里那麼討人厭。
「簡直瘋了！」月老嘀咕了一句，似乎很不放心的又打量了我一眼。
「你，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他們來。」月老打量了我一番，確定我沒事之後，才開口道。
我知道月老口中的他們是指誰，無外乎是無塵神君和青童。
月老推門離開。
我坐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屋子，激動之後，心口隱隱發疼。
無塵神君。
我閉上眼睛，腦子裡浮現出無塵神君決絕的背影，一直到最後我都沒有看到他回頭看我一眼。
所以，在他心中，柳鴦鴦應該是最重要的人吧？
我不知道我所經歷的十幾年是柳鴛鴛變化出來的還是柳鴛鴛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往事。
玉塵霄到底是無塵神君為了救我「失憶」，還是，他原本就是個人，可如果他只是一個凡人，那為何又與無塵神君長得那般相似？那他與無塵神君又是怎樣的關係？
我不明白柳鴛鴛讓我進入到裡面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因為我收了她的銀子，所以，她也要讓我痛苦么？如果只是這樣，我覺得她還是做到了，畢竟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胸口中的石頭心疼得厲害。
只是，我想知道玉塵霄到底是不是無塵神君這件事，我覺得我還是需要親自去問柳鴛鴛，也只有她，才能給我答案。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吵鬧的聲音。
「你讓開。」
「不讓！」
「你讓開。」
「不讓。」
「你再不讓，我可就動手了。」
「來啊，誰怕誰？你個無恥之徒，我早就想跟你打一架了。」
「小短腿，你覺得就你這蘿蔔頭的個頭，能打得過我？」
「你個淫妖，無恥！」
外面吵架的是月老的聲音和桃花妖的聲音。
這一仙一妖，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你們別吵了。」我下床走到門邊，拉開了門，木著一張臉道。
門外的兩人，一大一小，此刻正大眼對小眼，一副要準備干架的模樣。
「小石頭！」桃花妖看見我，立刻收了對月老輕蔑的表情，換上了一副一貫很欠揍的模樣。
見我沉著一張臉，月老出奇的沒有繼續攔著桃花妖，只是不滿的瞪了桃花妖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
「小石頭你嚇死我了。」桃花妖揉了揉胸口，感嘆了一句。
我看著桃花妖面色紅潤，原本想諷刺他兩句，不過突然就沒有了興緻，情緒不高的問道：「是誰救了我？」
桃花妖臉色一僵，似乎有些不情願，「那個勞什子的神君。」
我雖然想到了，可還是多此一舉問了一嘴。
是啊，無塵神君救了我，我本該感激了，可一想當他決絕不曾回頭的背影，感激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在哪兒？」
「小石頭，我這麼擔心你，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他？」桃花妖語氣很是不滿。
我默了默，低下頭，深吸一口氣，「算了，不問了。」
是真不問了，問了又如何？難不成我還去質問他么？問他柳鴦鴦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還是問他心裡到底有沒有想過我？
不管是問什麼，我覺得自己都不該去問。
或許，玉塵霄根本就不是無塵神君，或許就算是，他這樣做也可以理解為他為了將為救回來不是嗎？
與其去問他要一個答案，我還不如不問。
「哎，小石頭，你別這樣，你問就是，我告訴你，他去地府了，送那個害你的玩意兒去地府。」桃花妖很是不情不願的說道。
害我的玩意兒？
柳鴛鴛？
送柳鴛鴛去地府？無塵神君送她去地府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