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聖人望長安
西方那座城，西方那個世界，時間流速變得慢了下來，最後與外界形成了同步，只是，武帝城為深秋之季，那方小世界卻跑到了前面，已經入了冬天。
白雪皚皚，滿世界銀裝素裹。
這個世界里，只有十二個人，每一個人都天各一方，卻又近在咫尺，時間被斬斷了，空間卻還在，無距之境，一步天涯。
世界上空，一把裂痕斑駁，銹跡陸離的人間之劍彷彿天之傷痕一般橫貫虛空。
十二尊聖人，全都踏出一步，
那一瞬間，彷彿是十二片大陸在匯聚一般，彷彿又仙人扛著天地在靠近，不過轉瞬之間，這方世界，山河隱匿，湖海相融。
十二個方向匯聚在一起，
形成了一座城——長安！
十二尊聖人坐在長安城各個角落，這種融合是最完美的融合，長安城的構造，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城池，進可攻，退可守，即便是沒有天地驚神陣，也是最具有魅力的一座城。
在場的十二尊聖人，還有不少曾是在前世或是某一世親眼看著那座天下第一雄城在六大聖地和數十個頂級勢力合力打造，在外界幾乎是不可能複製了，但在這個小世界里不一樣，十二尊聖人，就是天道。
他們複製不了天地驚神陣，但是仿造一座長安城卻是在彈指之間。
「那就是人間之劍吧。」有一尊聖人坐在長安城頭，發出感嘆。
一個和尚雙手合十，道：「飛卿尊上現身此世，是人族之幸，這人間之劍，不愧是天下第一！」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請他進城了。」又有一個道人手裡抱著一個棒槌慢悠悠走出來，說道：「飛卿尊上，當世天下第一，而且他掌握了無距之道，若是出了城，他逐個擊破，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此前，大唐六位聖主已經替我們探知到了飛卿尊上的實力，恐怕已經隱隱有超脫聖人之境了，如此，除了在城中一戰，我們靠著天時地利人和，也無他法了。」
「阿彌陀佛，」又有佛陀現身，說道：「人間之劍懸在上方，若是拖得久了，怕這方世界撐不了太久。」
「也罷，那就請尊上進城吧！」
「不論成敗，這一戰，也為人間在浩劫來臨時選出了一位天命之人，我打聽過，飛卿尊上在未曾合道之前，被譽為天下第一謀士，如今又是修為天下第一，戰力天下第一，由他率領人間抵擋浩劫，想來無人不服！」
「誰敢不服？」
「大善！」
…………
武帝城上，慕飛卿深深地望著遠方，良久良久，微微嘆了口氣，負手躍下城頭。
緩緩落下百丈城頭，的身影瞬間消失，下一刻，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一襲黑衣，頭戴玉冠，不染一絲人間煙火，尤其是一雙眼睛，如浩瀚星空一般。
他望向了那座小世界匯聚而成的長安城，漫步走了過去，
又是長安城，
這麼多年，真正能夠與他打個旗鼓相當的人，也就是七年前曾在真正的長安城中與女帝的一戰，那一戰，也是迄今為止發得最為酣暢淋漓的一戰。
如今，再見長安，
雖然不是驚神陣中的長安，終歸是十二尊聖人的長安城，
他有一劍，名為人間之劍！
在西邊那座長安城中，應該是叫做天之痕！
一步踏入東海，慕飛卿回頭看了一眼大軍之中的女帝。
兩人遙遙對望一眼，女帝輕笑，她有些憔悴。
這一戰，她賭上了所有，
她在慕飛卿身上賭了一個天下，萬里河山。
她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但她的眼神，慕飛卿卻看明白了，
女帝出了長安城，放棄了無敵之身，親率二十萬鐵騎來武帝城，自然不可能是看熱鬧的，她是一種威懾，同時，也是一種決心。
整個大唐能用之兵不下兩百萬，全都被她調動，
慕飛卿勝，大唐萬盛，
慕飛卿敗，她就陪他大鬧一場，
大不了，讓著天下流血萬里！
…………
長安城門大開，飛雪飄飄。
城中的街道與檐瓦，都被白雪覆蓋，好生潔凈。
這座長安城，入了深冬，昨夜風從北方來，滿城安靜，因為沒有寒風的干擾，南面的城牆上覆著淺淺的一層薄雪。
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幕布。
忽然間，
城牆薄雪間，出現了一隻腳印，雪花變得駁雜起來，緩緩的，一個人影浮現出來。
輕揚的雪花里，出現一抹黑衣。
城門口，慕飛卿顯現身形。
人間之劍，投下一道影子，隨著他的身邊，不斷的飛舞盤旋，化成一座劍氣囚籠。
雪中忽然出現一根棺材。
棺材是黃金色，只有巴掌大。
棺材砸向慕飛卿的後腦。
慕飛卿卻彷彿毫無知覺，依舊前行，
劍與棺材相遇。
迸發出一聲巨響。
響聲悠揚宏亮。
黃鐘大呂。
棺材蓋被掀開，城內「鏗鏘」聲大動。
不知是被棺材大開聲震動，還是被劍與棺材的撞擊震動。
十餘里長的城牆上覆著的薄雪，簌簌落下，露出黑色的城牆顏色。
雪如大幕落下，落在城牆根下，在城門前壘出一道約半人高的雪線，一個瘸腿的老人正靜靜立在那裡，朝著慕飛卿遙遙一拱手，伸手一招，棺材突然變大，就彷彿一個囚籠一般籠罩而下。
慕飛卿微微一笑，踏步出去，
此乃無距，空間法則，
只是輕輕一步，就攜帶著無盡飛劍，似乎比雪花還要多了幾分，瞬間出現在那瘸腿老者面前，輕輕一揮手，一道劍斬下。
「唉，」
那瘸腿老者嘆了口氣，空間之道，無距之境，立於不敗之地，這在三千大道之中，絕對可以排進前幾名，他們執掌聖令的十八尊聖人，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掌握這個法則。
只是，終究在這個小世界里，他們卻可以做到無距。
所以，慕飛卿的劍雖然鋒利，但他還是可以躲過，微微一側身，便到了百丈之外，慕飛卿的劍，終究是沒辦法鎖定他的位置。
慕飛卿自然也沒想過一劍就能夠重傷這尊聖人，所以，踏再一次揮劍！
只是，那一瞬間，他頓住了，
有法陣，限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