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周褰被她越問越糊塗,道:「你什麼意思?你…..你不會對我爹有意思吧?」

月霓凰:「……」

她拿著筷子繼續夾羊肉吃,吃完一口,道:「回答我的問題,你爹身體怎麼樣?」

周褰道:「沒怎麼過問,不過還挺硬朗,應該還能活個十幾來年。」

月霓凰沉思了一會兒,雙眸認真的看著周褰,道:「我需要你爹手裡的兵馬,幫我,穩坐世子之位。」

周褰不明,「你想幹什麼?你不是要嫁給南稷做吳國王后么?」

月霓凰眸底幽冷,道:「假的,我想殺了他。」

周褰下巴驚的快掉在地上,道:「你要殺南稷?」

月霓凰臉上淡然,似乎在說我要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平淡,她道:「我需要你的幫助。放心,南策畢竟是你爹,我不會要了他的命,我只是想把他手裡的五萬兵權給你繼承而已。」

若要與南稷抗衡,就需要有兵才行。

周褰撅嘴道:「我憑什麼幫你?」

月霓凰右眉挑了挑道:「你說憑什麼?就憑你現在不答應,我能一隻手就掐死你。」

周褰嚇得縮了縮脖子,身子也往後移,道:「這是你求人的態度么?」

月霓凰給他一個冷銳如刀的眼神,道:「你想我怎麼求你?」

周騫搖頭道:「你還是別求我了,我怕明年的今日南策就得給我燒紙了。」

月霓凰嘴角扯出一抹笑。

她就喜歡周褰識時務又惜命的樣子。

月霓凰拿著筷子繼續吃涮羊肉,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問周褰要不要找個美人來陪他。

周褰搖頭,「我現在哪還有心思和美人把酒風月啊。」

月霓凰要拉著他一起乾的事情是弒君,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非同小可。

他周褰雖然見過大場面,但是有風險的事情他真的不常做。

而月霓凰就不同了,自從她進入草原,每天幾乎都在歷經殺伐,每天都在歷險。

她做了魯國國君就更是。

他飲了一大口酒,道:「你膽子真是太肥了。」

「是南稷逼我這麼做的。」

不把人逼到絕境,什麼事都沒有,但一到逼至絕境,自然就得出人命。

誰都想好好活著,好好過日子,但有人非要相逼,那就得拿起刀反抗。

夜色在不知不覺中黑如濃墨,月霓凰吃飽之後,離開了船舫。

至於周褰,喝得爛醉,她也沒打算扛他回府,就讓小二扶他到房間睡了。

月霓凰回了鳳凰別居。

院中點著幾盞亭燈,被寒涼的夜風吹得忽明忽暗。

她走在甬道上,還沒到卧房,便見小馨迎出來,在她跟前行個禮,道:「王上,吳國國君送來了通商國書,已經蓋了璽印,還送來了好多東西。」

月霓凰提起裙子進了卧房,見屋中放著十幾個大箱子,有冬日的衣物,奇巧玩意兒、玉如意、古玩字畫、胭脂水粉等。

月霓凰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是略看了一眼,便越過,走向黑漆案幾桌,打開了桌上的雕刻著玉蓮花紋的淺色棕漆盒子,裡面放著一張捲起的帛布。

她拿起,打開,帛布約有一尺長,裡面用宣紙粘貼,紙上寫了兩國來往的條約,約有五十條左右。

條約內容大多是對商隊的約束,以及進城買賣交易價格的限制。

雙方都是如此。

誰有違背條約,都能嚴懲對方商者。

月霓凰目光落在雙方國君簽訂處,見南稷有寫上自己的名字,還蓋了璽印,嘴角帶上淺笑。

或許南稷以為她會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但實則不然,她正想著怎麼讓他死得快點。

月霓凰收好國書放在盒子里,輕掠了一眼房中的十幾個大箱子,道:「把這些都抬出去,礙眼。」

小馨立即叫人進來把箱子搬走。

**

沉雪居。

長孫凌正坐在火盆邊無聊的研究棋局。

深冬夜長,他不敢睡得太早,怕早早醒了又睡不著。

江寒從屋外進來,在長孫凌身前行禮,「參見先生。「

長孫凌盯著棋盤並未看他,右手玩著棋盒裡的棋子,點了點頭。

江寒起身,道:「月姑娘回鳳凰別居的路上碰上了周褰,兩人……親密的去了船舫,但天色一黑月姑娘就出來了,沒見著周褰的身影,估摸著是在船舫睡了。」

長孫凌右手玩棋子的動作一頓,抬眸看著江寒,道:「親密?」

「勾肩搭背去的。」

長孫凌變了臉色,滿臉的醋意,完全隱藏不了,除非用東西擋住他。

他把棋盒放在棋桌上,攏了攏蓋在身上的白色貂毛毯。

其實他早就知道周褰和霓凰認識。

他帶兵去草原找她的時候,就得知周褰在草原。

霓凰和他關係好,所以他饒了他性命。

他也知道周褰並不喜歡霓凰,霓凰也不喜歡他。

雖兩人只是朋友關係,但相處好歹有個距離、度量,勾肩搭背的算個是什麼事。

雖然他和霓凰現在不是夫妻關係,但是他知道了就是不好受。

他擔心她什麼安危,霓凰武藝高強,普通人還能要了她的性命?

為什麼要讓江寒跟上去保護她。

現在好了,自己找氣受。

長孫凌想著想著,反倒不醋了氣起自己來。

江寒見長孫凌臉色不佳,站在屋中也不敢說話,只得低著頭等著長孫凌吩咐。

而長孫凌還在氣自己,沒空吩咐他,江寒就繼續站著。

炘奴進了房中,在長孫凌身前行禮,道:「先生,宴王殿下求見。」

長孫凌從氣悶中拉回了意識,宴王?

他的五哥,南宴。

這麼晚來找他,恐怕是大事。

既是大事,那就拖著。

長孫凌道:「去回他,我腿疾犯了,被人推的。」

炘奴點頭,已經懂了長孫凌話里的意思,道:「是。」

他起身退出了房間,到了大門口。

門外站著一個一身暗紅色長袍之人,外間披了一件黑色大氅,身形偉岸,但卻稍胖,面目算不得俊美,只能算個周正。

他腰配玉珏,發戴金冠,一身彰顯身份尊貴的配飾。

炘奴至他身前行禮,道:「宴王殿下實在抱歉,我家先生腿疾犯了,正卧榻,今晚實不能面見殿下。」

南宴關心的問道:「那可請了大夫?」

炘奴畢恭畢敬道:「回殿下,大夫已經請了,說先生這次腿疾犯的重,恐怕要卧榻幾日。若不是曹公子蠻橫,推了我家先生一把,我家先生怎可能痛苦的躺在榻上起不來。」

南宴面帶怒意,道:「曹公子?哪個曹公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推蕭先生?」

炘奴道:「工部尚書嫡子曹痕。」

南宴冷哼一聲,「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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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飛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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