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一人，終低頭
一大片陽光碎在了冬天的雪地里。
寒意和溫暖交織。
趙何等人抱臂冷笑。
孫鵬看了眼時間，哼了一聲：「小子，還有你們柳家，做好被我們報復的準備，還有二十分鐘，我們的人馬就會過來了。」
趙寬笑嘻嘻道：「孫叔，能不能把這兩個美女留給我啊，這兩個可不能動。」
他所說的，自然是林宛白和柳蘇蘇。
「當然，孫叔如果喜歡的話，也可以拿去玩玩。」
一陣男人猥瑣的笑聲。
所有人，擠眉弄眼，似乎心裡已經癢的不行。
柳蘇蘇心寒無比。
她略帶焦急的目光，看向了江天成，卻見後者，不知道何時已經拿出一整套茶具。
動作嫻熟、優雅。
你還有這種心情？
忽然，一直把守在大門口的阿蠻，打開了大門。
一道略微蒼老的人影，胸口戴著一串大佛珠，雙手負背，穿著唐裝，緩緩出現。
原本嬉鬧調侃的眾人，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
「這……」
「秦家，秦老爺子！」
我的天！
寧城第一人，秦建風。
雖老，但氣度猶在，身體不曾佝僂，一雙半微眯著的眼睛，透著強大的威嚴。
眾人噤若寒蟬。
這就是秦建風的聲望。
他一出現，無數人俯首稱臣。
趙何攜帶妻子和兒子，連忙上前，深深鞠躬，要不是看人太多，他早就跪在地上了。
「秦老，晚輩趙何。」
「晚輩和秦長贏平日里多有聯繫。」
一句話，說得滿頭大汗。
這等人物，宛如天子。
只是一個眼神，一個鼻息，就足以讓他，嚇得趴在地上。
真不愧是，寧城第一人。
「秦老，您裡面請。」
趙何回頭，當即呵斥道，「你們柳家人，就是這麼待客的嗎！還不讓出座位，端出茶水！」
「秦老能來你們這，蓬蓽生輝，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嗎。」
趾高氣昂，狐假虎威。
趙何心頭大喜。
他剛聯繫了秦長贏。
這雖然是秦家一個不被看好的子弟，但也是秦家之人。
趙何以為，秦長贏會親自過來，誰想，老爺子直接過來了。
這，太過驚喜。
想到自己能夠親自招待秦老，將來他們趙家，或許就能重回寧城，飛黃騰達。
嘴角上揚。
柳老太臉上也是大驚，哪怕她心性再好，可遇見這等人物，也得起身，以禮相待。
「外婆，您腿腳不便，就安心坐著吧。」
「我說過，他秦建風又不是客人，只是來請罪的……」
江天成給柳家眾人各自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捧起一杯，杯蓋輕輕拂過茶麵。
茶香溫潤。
不招待也就算了。
甚至，不看秦建風一眼。
趙何：「……」
孫鵬：「……」
你這……太大膽了吧。
哪怕是江之國在場，都不可能無視秦建風。
秦建風沒有言語，亦不曾挪動半分，就這麼站在原地里，任風霜打過。
氣節猶在。
令人佩服。
而反觀裡面，則是暖氣、茶香以及果盤。
眾人心驚膽戰。
這一刻，就連孫鵬這個無賴，也有些打鼓。
總覺得，事情變得有些詭異。
「你們可以走了，記得明天，把所有款項打到柳家賬戶上，要破產清算，或者變賣公司的，可以延緩最多一個月。」
「如果不照做，本少相信，秦老爺子，一定會有特殊關照的。」
悠悠話語，終於傳出。
可每一句話，都讓在場之人，心寒一分。
他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悉數將目光，看向秦建風。
在他們看來，這天底下，還沒有這尊大人物不能解決的事情。
這是多年，積累下來的威勢。
老爺子，一旦開口，必定，石破天驚。
秦建風面色不變：「他們的事情，憑什麼要讓老夫擔保。」
江天成笑道：「誰讓他們說，你秦家是他們的靠山呢。」
「這樣吧，江某也不會太過分，少一個億，殺一人，這幫人逃走一個，我就多殺你們秦家人一個。」
嘶——
一群人，倒吸冷氣。
只覺得，通體發麻。
秦家人，是他說能殺，就能殺的嗎？
老爺子必定大怒！
可……
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風雪之中，秦建風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肚子里翻滾，他想把這種苦吐出來，但被擋在了喉嚨里。
心裡一陣苦澀。
「秦老，您看著小子太囂張了，他明明是來還錢的，結果現在，還讓我們賠償，這上百億出去，我們都得傾家蕩產。」
趙何上去，吐露苦水。
「是啊，秦老爺子，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尊敬二字了，看來是沒把您放在眼裡。」
孫鵬遙遙一指：「還不如，殺而後快！」
「滾！」
秦建風震怒。
聲如虎嘯。
然而，這脾氣，不是沖江天成發的，反而是這幫人。
天子之怒般，嚇得，趙何一群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眾人一頭霧水。
他秦家，早就自顧不暇，誰還管這些人的死活。
秦建風看向江天成，解釋道：「這件事情，確實是和我兒秦長贏有關。」
「我秦某，願意擔起這個責任。」
「不用你出手，他們少一個億，秦某就殺他們一個人。」
趙何傻眼。
所有人，獃頭獃腦，愣在原地。
這，劇本不對啊！
秦老出現，柳家眾人，不是應該跪地迎接、道歉，而後乖乖的放我們走嗎？
這這……
一片雪落落在他脖頸處。
趙何打了個冷戰。
寧城第一人，五大世家的掌權人，秦老爺子開口……
他們，還有的逃嗎？
真要將他們，全部逼到破產不成？
孫鵬心神失守，過慣了奢靡的生活，怎麼能，再回到貧窮的時候。
「秦老，您要救救我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他這是要我的命啊。」
匍匐上前，拽住秦建風的褲腿，不斷求救。
秦建風巋然不動。
他只能低頭。
心中的怒火，又怎是這幾個外人能夠知曉。
江天成忽然拍了拍腦袋，翻開賬本，道：「我忽然記起來了，好像你們秦家的秦長贏，也曾借高利貸給柳家。」
「我看看，是多少。」
「一億，不多，按照本少的規矩，十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