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追不到？打斷雙腿
路燈昏昏黃黃，暈染開來，與天地相接。
江天成從聚豐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寧城繁華，對於年輕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只是，加上上一世，他已經兩百多歲了，歷經風雨蒼蒼，許久未停下腳步，看一眼，身邊的風景。
心態，早就不同。
至於今日之事，他是故意做得如此高調，向那幫人宣告，他江天成，回來了。
他很明白那幫人的想法，不會一下子，就「玩死」自己，定然會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心態，慢慢折磨。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那幫人會發現，他們自己才是「獵物」。
至於李清揚，之所以說了那句話，是因為，在袁碩給的冊子之上，有她的名字。
不過，並未寫任何東西，而是留了個問號。
微微思考，搜索記憶。
江天成發現，自己並沒有找到李清揚在江家事件中，任何的蛛絲馬跡。
也許是誤會，也許是對方善於隱藏，但終歸會水落石出。
明月迢迢。
手裡緩緩撫摸著那塊溫柔的吊墜，腦海里的回憶，接踵而來。
路燈，隨著江天成的心情，泯滅不定。
「我上一世，日日夜夜，埋頭苦修。」
「為了提升修為，闖過禁區，殺過蛟龍，下過黑獄……」
一次又一次，幾乎死去。
為的，是要走到修仙極致。
他以為，成就大道真仙，便能尋到復活親人的真諦。
可依舊沒有。
生死，由天。
大道真仙，依舊不是天。
「真仙不行，那就大羅金仙，大羅金仙不行，那便成皇封聖……」
如果讓仙域之人聽到這番話，定然搖頭。
因為，那些都是無盡歲月里的傳說了。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
江天成和林宛白的住處，是獨棟小洋房，不是很大，但勝在別緻和溫馨。
林宛白從來不會去問江天成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但，每次江天成回家，只要林宛白在家，那麼客廳里必定會留著一盞燈。
他遨遊萬界，戰盡十方八天，驀然回首——
千家萬戶中，有一盞燈，為他而亮。
心，竟暖和了幾分。
桌上，有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
面已經糊了，上面尚有一個焦黑的荷包蛋，散發著「惡魔」的味道。
只是，這氣味，卻讓江天成鼻頭一酸。
他猶記得，他第一次吃林宛白的面，是結婚的時候。
只是，那個時候，他吃了一口，就把他倒了。
為此自己後悔了兩百年。
走近餐桌，旁邊還有一個小本子，翻開的一面上，字跡娟秀——生日快樂。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令一位真仙，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江家的滅門之日，但已經很少有人記得，今天還是自己的生日。
拿起筷子嘗了一口。
咸了。
應該是把味精又當成了鹽。
牛肉還沒煮爛。
荷包蛋，依然和上一次一樣的焦黑。
一切都令人懷念。
可，江天成吃得津津有味，甚至一口一口，將湯都喝了。
他閉上眼睛，似在回味。
片刻后，起身徑直走向廚房。
果然，一片狼藉。
就只是煮碗面，搞得跟戰場一樣，連牆壁都燒黑了。
「燒得一手好廚房。」
江天成無奈且寵溺的笑了笑，開始清理廚房。
午夜十二點。
他打掃好一切，來到了二樓。
在經過林宛白房間的時候，微微頓足，最後輕聲說了句：「謝謝。」
似乎，聽到了裡面傳來翻身的聲音。
六月十二日，終於過去。
晚安。
……
第二天一早。
等江天成起床后，林宛白早就去了公司。
他洗了個澡，頭髮滴著水珠，走到客廳。
桌上那小本子，又翻了一頁。
這本子，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剛剛結婚的時候，江天成家破人亡，根本不想和其他人溝通，於是林宛白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兩人的交流，那個時候，大部分都是在這本子上。
雖說現在已經改善許多，但一些事情，還是習慣寫在這上面。
「明天，林家又要開家族會議？」
江天成皺眉。
林家每一次開會，林宛白都會被羞辱一次，那群叔伯兄嫂，恨不得將林宛白身上一針一線都給拿走。
「林老爺子鐵骨錚錚，當年也是跟著我爺爺下過不少戰場，怎會養出這等子孫後代。」
富不過三代。
這個道理，在林家後代身上被完美驗證。
江天成想了想，明天林老爺子要出院回家，自己正好過去探望一下。
他本想寫下「我陪你去」，但略一頓筆，又怕太過親密，就改成了「我和你一起去。」
稍微翻閱了一下報紙，對於昨天秦明玉的死，似乎沒有上新聞。
想必，都被壓了下去。
此時，阿蠻手裡提著幾十個小籠包，好幾根油條走了過來。
「主上，吃早飯。」
江天成好笑道：「你倒是融入地球生活挺快的……」
他邊說，邊叼了根油條放在嘴裡。
酥脆噴香。
「阿蠻，我問你，如何追一個女人？」他鬼使神差的問道，因為很好奇，作為一個先天生靈，對感情是什麼看法。
阿蠻道：「連主上都追不到嗎？」
江天成點了點頭。
他已經淪陷，但看林宛白的樣子，對自己可真沒什麼太多感覺。
阿蠻僵硬的臉上，露出一抹困惑：「追不到，那就打斷她的雙腿，她就跑不了了。」
江天成愕然，而後，拍腿大笑。
兩人顯然在說兩件事情，想讓一個先天生靈理解感情，恐怕比他們突破天生桎梏還要困難。
「主上，還請您注意仙軀。」阿蠻擔憂提醒道。
江天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血痕，不是太在意，只不過是肉身，承受不住神魂強度。
「無礙，已經讓袁碩去購買一些基礎的鍛體材料了。」江天成擺擺手。
阿蠻不再多言。
「主上，今天要去武修協會那宗師的家裡……」
「您看，要不讓阿蠻將他抓來，省得您跑一趟。」
江天成起身：「不必了，嚴雷這人，和當年的事情毫無瓜葛，我今日過去，只是敲打一番，以免往後，對我的計劃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