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妖獸
一名手下急匆匆的走上台階,在溫晁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溫晁問道:「暮溪山,怎麼回事?」
屬下說道:「我們收到消息,暮溪山近日異動頻繁,甚是異常,此地乃妖獸聚集之地,普通人根本無法入內,即使修仙之人也很難全身而退,因此,我們推斷其中必有妖邪作祟,然而,我們派去鎮壓的門生死傷慘重,幾乎有去無回,所以特來向公子稟報。」
溫晁說道:「看來是要我親自出馬解決了。」
屬下說道:「公子,那地方邪得緊,要不要先彙報仙督。」
溫晁說道:「怕什麼,有這麼多人肉盾牌為我開路,還怕不能全身而退嗎?」
屬下說道:「公子說得是。」
溫晁和王靈嬌騎著馬,兩個人在馬上調情,帶著一行人來到了暮溪山,一名金氏弟子說道:「什麼共同夜獵,我們就是來給他開路送死的,我們連佩劍都被收走了,真遇到什麼妖靈精怪,我們拿什麼自保。」
綿綿說道:「你快別說了。」
江澄看著馬上的兩個人,一臉嫌棄道:「不知廉恥,看他那副德行,簡直丟人現眼。」
魏無羨看著馬上的兩個人說道:「有句話你聽過沒,王八配狗,天長地久,大概就是這種風景。」
花無痕笑道:「哦,兄長說溫公子和那女的是王八和狗。」
魏無羨問道:「護膝和草藥帶了沒?」
花無痕說道:「帶著了。」
江澄說道:「你們都從哪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魏無羨說道:「從哪聽到的不重要,意思對就行了。」
魏無羨看見藍湛走路想過去幫他,江澄拉住他說:「你又想幹嘛,還要去幫他,不知死活。」
魏無羨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藍氏的境遇了嗎,你看他那條腿,這幾日來回奔波,傷勢肯定惡化了,我要是不幫他,他那條腿肯定就廢了。」
花無痕把護膝和草藥給了魏無羨,魏無羨接過草藥和護膝,說道:「無痕妹妹,謝了。」
江澄說道:「行了,魏無羨,你幫他幫得夠多了,你去背他,只怕他現在都不想讓你靠近半步。」
魏無羨說道:「他怎麼想是他的事情,我怎麼想是我的事情,我把他抓到我背上,他還能把我掐死啊。」
江澄說道:「咱們顧自己都顧不過來,哪還有空管別人的閑事。」
魏無羨說道:「第一,這不是閑事,第二,這些事情總得有人管。」
魏無羨拿著草藥和護膝走過去了,魏無羨給藍湛的腿上了些草藥,並綁上護膝。
魏無羨問道:「藍湛,你的腿沒事吧?」
藍湛說道:「無事。」
魏無羨說道:「藍湛,我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的腿真的沒事。」
藍湛說道:「無事。」
魏無羨說道:「什麼事都不要逞強,要不然,我背你。」
藍湛說道:「無聊。」就往前走了。
魏無羨說道:「喂,藍湛,你這。」他叉腰想著,藍湛這個驢脾氣,這樣悶聲走,必定會加重傷勢,雖然他腿上上了些草藥,也帶上護膝了,但還是會加重傷勢。
魏無羨從懷裡掏出紙人,咬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上面,紙人飄到溫情的衣服上,魏無羨千里傳聲,告訴溫情,多謝她昨晚的救命之恩,他知道,她有她的難處,另外,他有一事相求,能不能想辦法讓藍湛休息一下。
溫情回頭看了魏無羨一眼,魏無羨沖她點點頭,溫情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停,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去喝點水。」
溫晁扶著王靈嬌下了馬,去喝水去了,魏無羨沖著溫情鞠了一躬,表示感謝,藍湛在河邊坐下休息。
花無痕和江澄走了過來,江澄問道:「魏無羨,你又想幹什麼?」
魏無羨說道:「沒什麼,藍湛,無痕妹妹,我去給你們打點水喝。」
魏無羨去打水了,只剩下花無痕,江澄,藍湛,好像有點尷尬,魏無羨來到河邊打水,溫情也在河邊,魏無羨打完水就離開了。
溫晁走過來說道:「你還真是為某些人著想,生怕他們累著。」
溫情起身道:「你多慮了。」
溫晁警告道:「最好是這樣,溫情,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你的寶貝弟弟著想,別給我搞什麼鬼,都給我起來繼續趕路!」
就這樣,我們又繼續趕路了,走了一段路停了下來。
王靈嬌拿著烙鐵說道:「肯定就是這裡了,你們趕緊去給我去找妖獸所居住的洞口,天黑之前必須找到,找不到的話,拿你們試問。」
所有的人都去找洞口了,就魏無羨,花無痕,江澄沒有去。
溫晁坐在馬上看著我們,魏無羨走過去問道:「那女的到底是誰啊?如此的頤指氣使?」
江澄說道:「她啊!原先不過就是溫晁正室的一名侍女,因為有幾分姿色,跟溫晁眉來眼去便混上了床,本事沒有,倒是很會狗仗人勢。」
花無痕說道:「這就叫狐假虎威。」
江澄問道:「什麼是狐假虎威?」
花無痕解釋道:「就是一隻老虎跟一隻狐狸的故事,老虎在前面走,狐狸在後面跟著,所有的動物見了老虎都跑了,狐狸以為那些動物是怕它。」
魏無羨說道:「無痕妹妹挺會形容嘛,怪不得跟溫氏家僕一樣,只拿烙鐵,不帶佩劍。」
江澄說道:「就她那點靈力,不配佩劍。」
王靈嬌轉過身來說道:「你們在幹什麼呢?溫公子是讓你們來找洞口的,不是讓你們來說悄悄話的。」
溫情走過來說道:「公子,四處都找過了,沒有發現洞口。」
王靈嬌轉過身去說道:「什麼沒有!都是廢物!一群廢物!」
魏無羨覺得不對勁,要過去看看,江澄拉住他說道:「你幹嘛!」
魏無羨走過去,用了一張符咒,符咒飛到洞口處,他打了一個響指,洞口就顯現出來了。
王靈嬌看著不遠處的洞口激動道:「洞口,溫公子,恭喜溫公子,洞口找到了。」
溫晁看著不遠處的洞口說道:「走,進洞。」
花無痕和魏無羨扶著藍湛跟了上去,所有人都進洞了,洞里一片漆黑,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火把,洞里的蝙蝠紛紛飛了出來。
走到一半的時候,綿綿差點摔了下去,金子軒拉住了她。
金子軒拉住綿綿說道:「綿綿,沒事吧!」
綿綿說道:「沒事。」
溫晁轉過身來,就是一鞭子,金子軒替她擋了下來。
金子軒說道:「溫晁,你幹什麼!」
溫晁說道:「沒事,瞎叫什麼!驚動了妖獸,你擔得起這責任嗎?」
金子軒說道:「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來,說什麼夜獵妖獸,那麼請問什麼是妖獸,什麼都不告知我們,又把我們的靈劍收走,才害得我們如此手足無措。」
溫晁不屑道:「告知你們,要我說多少遍你們才能記住,你們不過是我腳下的狗!調兵遣將和指揮作戰的人只有我!能夠降服妖獸的也只有我!看什麼!繼續趕路!」
來到了一處山崖處,所有人都往下看。
溫晁說道:「快下去。」
魏無羨說道:「這底下深不見底,搞不清楚是什麼妖獸,你不說清楚,我們要怎麼下去。」剛說完,就被溫晁踢了下去。
花無痕也跟著跳了,所有人都拋下繩子,順著繩子爬了下來,藍湛去扶魏無羨,江澄扶花無痕了。
魏無羨說道:「你們也跟著下來了。」
江澄說道:「滾!我是怕你不但保護不了無痕,還被妖獸給吃了,丟我們江氏的人!」
魏無羨看著金子軒道:「他們也就算了,你不會也是擔心我被妖獸一口吞了吧!」
金子軒說道:「與其在上面看那對狗男女作威作福,還不如下來跟妖獸決一死戰。」
花無痕說道:「說得也是,一對姦夫**。」
魏無羨說道:「那倒是。」
江澄問道:「姦夫**是什麼意思?」
花無痕說道:「就是狼狽為奸。」
江澄問道:「狼狽為奸又是什麼意思?」
花無痕說道:「就是不是好人。」
魏無羨說道:「無痕妹妹形容得好貼切。」
溫晁沖著山崖下面喊道:「喂!底下可有異常!喂!你們都死絕了嗎?一個個的怎麼都跟死狗似的!」
沒有人搭理溫晁,都往前面走,來到了一處水潭,溫晁繼續喊道:「沒死絕的!趕緊回話!小心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魏無羨說道:「你們聽,這回聲,我們離外面恐怕有百丈之遠。」
藍湛說道:「有異象。」
魏無羨用了一張符咒,符咒飛到妖獸那裡,瞬間就沒了,溫晁他們從上面順著繩子爬下來了,來到了水潭。
王靈嬌說道:「公子,沒路了。」
溫晁說道:「不可能,你們給我搜,仔細的搜,你們幾個,找個人吊起來放點血,把那東西引出來。」
金子軒氣道:「胡鬧!你用肉身鮮血引妖獸出來!豈不是讓我們去送死!」
溫晁說道:「怎麼,金公子,這是想以身試法,給我們做個表率。」
金子軒氣結道:「你!」
綿綿說道:「公子。」
王靈嬌看著綿綿說道:「我看,就她吧!」
溫晁說道:「她呀!要不換個吧!」
王靈嬌不滿道:「為什麼呀!難道你覺得她長得好看,你捨不得。」
溫晁立馬哄道:「胡說,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嬌嬌說了算。」
王靈臉『哼』了一聲,所有人都圍了起來,溫晁說道:「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啊,還是想英雄救美啊!」
金子軒氣道:「夠了沒有!你用旁人當肉墊還不夠!現在還用活人的鮮血來當誘餌!」
魏無羨小聲道:「想不到這金子軒也有幾分膽量。」
花無痕笑了,這個金子軒有膽量,有氣魄,她以為,他會讓綿綿去當誘餌呢?沒想到,他挺身而出了,她不得不對金子軒有所改觀了。
溫晁說道:「又是要造反啊!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你很久了,現在立刻馬上自己動手,把這丫頭給我綁了,不然的話,你們來的幾大家族的人都不用回去了。」
一名金氏弟子想要過去綁了綿綿,被藍湛用火把推倒在地,金子軒說道:「蘭陵金氏有你們這樣的門生,真是可恥。」
魏無羨小聲道:「現在這樣的局面,恐怕不能獨善其身了。」
溫晁說道:「反了,反了,給我上。」
場面一片混亂,打得不可開交,死傷不少,花無痕也幫著殺溫氏的人。溫晁氣道:「什麼東西跟我杠!這幫人通通該殺!」
魏無羨拿著劍指著溫晁說道:「沒錯,仗家勢欺人,為非作歹之徒,通通該殺。」
溫晁問道:「你說什麼?」
魏無羨說道:「你要我在說一遍嗎,那我就在說一遍,仗家勢欺人,為非作歹之徒,通通該殺,不光要殺還有斬其頭顱,使之遭萬人唾罵,警醒後世,聽明白了嗎。」
溫晁氣道:「你竟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狗屁不通的胡言亂語!」
魏無羨哈哈大笑道:「你說什麼!狗屁不通!大逆不道!我看是你才對吧!溫晁,你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這可是你們家《溫門菁華錄》里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可是你們本家,開宗立主的大大大名士,溫卯說的,你竟然說你們家老祖宗的名言,大逆不道,狗屁不通。」
魏無羨拍手叫好,又接著說道:「對了,辱罵溫門名士是什麼罪名,如果沒記錯的話,我記得是格殺勿論是吧,是嗎,很好,那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
溫晁拿起劍氣道:「魏無羨!」卻沒想到兩三下就被魏無羨制服了。
魏無羨用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帶著他一起跳到妖獸的背上去了,魏無羨說道:「都別動,再動,當心我給你們這位溫公子放放血。」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鬥,王靈嬌喊道:「你住手!魏無羨!你放開他!」
溫晁結巴道:「別,別別,別動,聽魏公子的。」
溫情說道:「魏無羨,你別輕舉妄動,大家都放下武器。」溫氏弟子把手裡的劍都放在地上了。
花無痕把劍又變回花了,她笑了,魏無羨不愧是魏無羨,他總有辦法的,不過想想,離江氏被滅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又嘆了口氣。
化丹手想要過去,魏無羨喝斥道:「化丹手,你也別動,你是知道你們家家主的脾氣的,你主子現在在我手裡,他要是流一滴血的話,這裡所有的人在內,包括你,一個都別想活。」
化丹手默默的把劍放入劍峭,魏無羨腳下的妖獸動了起來。
魏無羨說道:「江澄,地震了!」
江澄說道:「沒有,不是地動了,是你腳下的東西在動。」
花無痕說道:「兄長,小心,妖獸動了起來。」
洞里的水泛起漣漪,妖獸從水裡伸出頭來,它的脖子很長,頭很大,魏無羨捂住了溫晁的嘴。
花無痕屏住呼吸,不敢出聲,雖然她在電視里看到過,但是電視跟現實的差距很大,現在這隻妖獸就在眼前。
藍湛喃喃低語:「噤聲,它視力不好,不出聲就不會攻擊我們。」
不一會兒,溫晁拿開魏無羨的手,叫溫逐流救他,溫晁被魏無羨扔到地上后,帶著人逃了。
江澄說道:「蠢貨。」
魏無羨飛到地上道:「真是陰魂不散。」使了一張火符,但是火勢太小了。
花無痕用了一張火符,這次剛剛好,妖獸叼起一個人,把他扔到了地上,金子軒叮囑綿綿要小心,也加入了戰鬥。
綿綿擔憂道:「公子小心啊!」
十多個弟子與妖獸苦苦戰鬥,卻不是妖獸的對手,溫晁帶著人撤了,王靈嬌起了惡念,拿起烙鐵就向綿綿走去,魏無羨拿起箭,本來要射向妖獸的。
聽到了綿綿喊救命,花無痕的符咒和魏無羨的箭同時射向了王嬌嬌,王嬌嬌把烙鐵扔向了她,魏無羨替她挨了烙鐵。
溫晁讓手下救王靈嬌,然後噓寒問暖,帶著人撤退了,溫逐流敷衍的和江澄打了幾下,也撤了。
溫晁他們順著繩子往上爬,他們爬了上去后,溫晁命人把繩子砍斷,然後就離開了,我們向妖獸射了十幾支箭。
魏無羨說道:「藍湛,江澄,無痕妹妹,撤出去,回洞口。」
撤到洞口的時候,繩子都被砍斷了。
金子軒氣道:「無恥狗賊!他們把繩子都砍斷了!」
綿綿說道:「是溫家人乾的。」
金子軒說道:「還能是誰。」
一名弟子說道:「我們沒有劍,這下可怎麼辦?」
溫晁他們往洞口塞石頭,把洞口給堵死,溫情拚命地叫住手,不要。
溫情喊道:「住手!快住手!他們會死的!」
溫晁囂張:「他們就算死了又怎麼樣!」
溫情說道:「溫晁,你這樣做,讓溫伯伯如何向各大世家交代。」
溫晁不屑:「你少拿我爹來壓我!他們算什麼東西!早晚還不得被我們溫家所清理掉!我們只要回去隨便找個理由!就說他們夜獵的時候,全都出了意外,誰能拿我怎麼樣!」
溫晁摟著王靈嬌說:「我們走,等過兩天再來替他們收屍。」說完就離開了。
溫逐流拉著溫情走了,溫氏那些手下也跟著離開了。
江澄氣道:「那對狗男女他們真的幹得出來!」
一名弟子說道:「上不去也沒關係,我父親母親會來找我的,他們聽說了這件事,肯定會找到這裡來的。」
另一名弟子說道:「他們還以為我們在岐山受教化,怎麼可能找到這裡來,在說溫家的人離開后,必然不會說實話,肯定會編個什麼理由,我們就只能在這個山洞裡面。」
一名弟子說道:「那我們就只能呆在山洞裡面,沒有食物跟一隻妖獸在一起。」
魏無羨摸著胸脯,跑過去道:「江澄,你想吃肉啊,我這有熟肉你吃不吃。」
江澄沒好氣:「滾!烙鐵燙不死你!這都什麼時候了!真想把你嘴縫起來!」
綿綿坐在石頭上哭道:「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魏無羨過去哄道:「綿綿,綿綿,你別哭啊!被燙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可是很痛的,麻煩你哄哄我好不好,江澄,無痕妹妹,你們快哄哄綿綿。」
江澄說道:「人又不是我弄哭的。」
花無痕過去拿出手絹幫綿綿擦眼淚,安慰道:「綿綿不要哭了,兄長,這是英雄救美。」
綿綿止住了哭聲,花無痕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