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惜了
蘇耀和月可慧走下教學樓，來到樓底門衛室的大爺處說明情況，並借用電話報警。
但月可慧這會兒還沒緩過神，她兩條小腿都還是軟的，下樓的時候都還在打顫，連站起來都費勁。
蘇耀本來說要不你就在這兒稍微等一會兒不要走動，我去打個電話就回來。但妹子聽了連連搖頭，緊緊抱著他的胳膊說不要。她說蘇耀走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會害怕。
無奈，蘇耀只好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攙著她一起下來了。
異次元生物泄露在城市裡是件相當值得重視的大事，一通電話打出去，幾分鐘之內幾輛黑色的SUV就停到了校門外。
一群造型活像電影里特務的黑風衣陸續下車，迅速來到校園封鎖了區域。隨行的還有幾個醫護人員，他們檢查了蘇耀和月可慧的身體和心理狀況。
並且儘管蘇耀說了沒有必要，他們還是堅持給他披了一條毛毯。也不知道這是在例行公事，還是為了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受害者。
一位有點像負責人模樣的黑風衣走了過來。那是個中年模樣的男人，也是隨行人員中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一個。
男人有著一頭黑髮，但那髮際線高得讓人不禁替他覺得抱歉。但他表情很柔和，聲音里也透出一股讓人親和的磁力。
「我們是『守望者』。」男人亮出了他的證件，銀色的徽章在路燈反射下褶褶生輝，「我們理解你現在需要休息，但我們必須得問一些問題。」
「守望者」蘇耀是聽說過的，好像是專門負責鎮守市區以及清理市區內出現的異次元生物的部隊。
蘇耀掃了眼男人遞過來的證件，在瞥見證件上名字時不由驚訝：「京......京頂天？」
乖乖，這名字可不得了。
男人一愣：「怎麼，我們認識？」
看起來他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名字有哪裡不妥。
「哦沒什麼，只是跟我一個熟人的名字很像。」蘇耀連忙擺手。
「哦？」京頂天微笑，「那你的熟人名字叫什麼啊？」
有共同話題的話便於拉近距離，能消除證人的緊張感，便於後續問話的進行。
叫什麼？
這下可給蘇耀問倒了。其實他哪有什麼名字像的熟人啊？他只是聽到「京頂天」這名字思路不由自主地想岔了，腦海里蹦出的都是一系列像什麼「王根基」、「李巨碩」一類的名字......
但他蘇耀可是個三觀狂正、光明磊落的三好青年，這種話怎麼可能說出口呢？
好在他思緒敏捷，情急之下靈機一動，便說：「哦，我那位好友啊，他的名字叫做京破天......」
京頂天：「......你說的，不會是某寶公司的老動畫片《百變金剛》里的那個驚破天吧？」
蘇耀驚了：「長官您還看過《百變金剛》？」
京頂天呵呵笑了：「那當然，八零后的童年嘛，那年頭誰沒看過？」
這下蘇耀不由更驚訝了，不由重新上下打量了京頂天一番。
這大叔模樣的軍官居然是個八零后？看這樣子起碼五十多了吧？
你要說他長得太著急那也就算了，但這抱歉的髮型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樣一來京頂天的目的倒也算是達到了，人總是更願意和有共同興趣的人交談。
京頂天提問后，蘇耀簡略地向守望軍官們描述了他們所遭遇到那隻異次元怪物的形象和特徵。軍官們在怪物甄別方面經驗豐富，很快便明白了他所描述的是什麼生物。
「『夜行鬼』。」京頂天皺眉道，「這麼說次元裂縫另一邊的維度是『無盡之夜』了。夜行鬼可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怪物，尤其是在夜晚里，被一隻夜行鬼盯上可是很危險的。」
蘇耀點頭：「是的，領教過了，是有點難纏，很費了點功夫才弄死。」
「等等，你說什麼？」京頂天驚訝道，「你幹掉它了？」
「是啊，它已經掛了。」蘇耀說，「我在電話里不是說過了嘛。」
京頂天換了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起了蘇耀。
「再說一遍，你是什麼等級的覺醒者來著？」
「F級，剛覺醒沒多久。」
「那你的能力呢？」京頂天繼續問。
F級能幹掉一隻夜行鬼，那總該有些什麼極其強力的超能力吧？
「我沒有能力。」蘇耀攤手，「純力量系，我猜臉比較黑吧。」
京頂天更驚訝了：「你沒有特殊能力，F級，但是搞定了一隻『鬼』級的異次元生物？」
異次元生物的分級蘇耀也是聽說過的，官方一共把異次元生物按實力等級分為神、龍、怪、妖、鬼五個等級。『鬼』級再往下的怪物不是沒有，但那些只是雜兵，所以並不算在分級里。
不過按常理說，F級源能的覺醒者也僅僅只能算是「入門」而已。
一個純力量系？而且才剛剛覺醒、沒有學習過任何覺醒技能的情況下擊敗一隻『鬼』級生物？
這種事有可能嗎？
京頂天繼續追問了詳情。蘇耀本來也就沒有隱瞞的意思，當即一五一十地將教學樓里發生的事敘述了出來。
從他是如何在樓梯間遭遇了夜行鬼，到他如何發現夜行鬼懼怕陽光，再到月可慧意外出現帶來轉機，最後他當機立斷、引誘夜行鬼踏入貯藏室里的陷阱、完成反殺。
京頂天默默地聽完，看向蘇耀的目光也不由發生了些微的變化。
生死一線仍能保持鎮定的膽識，危機關頭冷靜分析局面的思考能力，還有這隨機應變的臨場判斷能力......
如果是他們守望軍內的正式隊員倒也罷了，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普通的高二學生啊！
一個從未上過戰場接受過戰鬥洗禮的學生，真的可能具備上述這所有的素質嗎？
京頂天沉吟片刻，突然又問：「你的覺醒能力真的是純力量系？」
蘇耀不厭其煩地再次確認：「是啊，我在學校的檔案里都是這麼登記的。」
京頂天沒說話，卻只在心底微微一嘆。
有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