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戲還得唱下去
易輕舞聽到這話,走到易婷婷身邊,低聲道:「本想讓她在祖母面前出醜的,這下怎麼辦?」
易婷婷也不知道是哪裡出錯了——看溫黎書的樣子,沒有起疹子,奇癢難耐啊!
難道是哪裡出了什麼別的差錯?
還是說,酒沒喝到位?
想到這,她心一橫,道:「你院子里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易輕舞點點頭。
「那就按照原計劃吧,祖母看不到她的醜態,我們私下整治她也行。」易婷婷眼睛微眯。
兩人商量完,就按照榮芳的意思,裝作要各回各家的樣子。
剛出清苑,易輕舞就上前挽著溫黎書的胳膊:「嫂子,酒好喝嗎?」
「好喝。」溫黎書雙頰酡紅,眼神迷離,點點頭。
心裡卻是想著,這兩姊妹好歹是大家族的千金,怎麼連整人都不會,這樣低端,過家家似的?
怕是腦子有包吧,宅斗小說里怎麼寫來著?
這樣的情況,通常不說給她飯菜里下毒,在她酒水中做文章,怎麼也該是該和她比才藝,從琴棋書畫上碾壓她吧?
再不濟,也是弄什麼蜘蛛蟑螂螞蟻的去嚇唬她,讓她尖叫失態。
拼酒算是怎麼回事?
還在想著,就聽易婷婷溫溫柔柔道:「咱們白麓城除了醫藥有名,更有名的就是米酒了。」
「許久不喝,一喝起來竟是有些意猶未盡,許是和大嫂投緣,過於開心的緣故吧。」
倆貨就跟說相聲似的,一個說完,另一個立刻接話:「哎呀,我也是這感覺。」
「這樣吧,之前娘親釀了梅花米酒,正是到了開壇的時候,咱們接著小酌兩杯去吧。」
溫黎書還沒說話,桃花拽住溫黎書的衣袖,擔憂的低聲道:「小姐,您一喝酒定要起疹子,渾身癢的。」
「今兒想必也忍得辛苦,要不先推了吧。」
溫黎書恍然大悟,明白這倆貨要做什麼。
合著她們知道原主對酒過敏,要拿這折騰她唄。
不過她之前沒說,現在說自己過敏也來不及了。
溫黎書不說話,易輕舞有些著急:「大嫂,我母親雖是姨娘,但輕塵院打掃的乾淨,地方小一點,你不會是嫌棄吧。」
還是那句話,想玩就玩唄,反正過敏的是原主,而不是現在的溫黎書。
溫黎書擺了擺手,故作難堪道:「不是,我今兒真不能喝了,身上有些癢,要不咱們改日?」
「那怎麼行呢?」易輕舞有些著急:「難道大嫂真是瞧不上我?」
「不是。」溫黎書很是為難,又一副拗不過的樣子:「你別誤會,這樣吧,就喝一杯,好嗎?」
「好。」易輕舞迫不及待的答應。
去了輕塵院,那就是她說了算了!
溫黎書走路都有些踉蹌,這兩姊妹也沒懷疑。
有些晚了,姨娘曾燕兒已經睡下,連易晗丹屋子裡的燈都熄了。
易輕舞著人在院子里將酒挖出來,又備了下酒的小菜。
桃花看著這架勢,越是著急:「小姐,咱們還是回去吧,明兒一早還要去宗嗣拜見呢。」
「你雖然是大嫂的婢子,但溫家是沒教你禮數嗎?」易輕舞不悅道:「主子做事,輪得到你說話?」
桃花悻悻閉嘴,將目光投向夏荷。
夏荷頓了頓,道:「兩位小姐,天色已晚,還是讓大少夫人回去休息,明兒再接著喝酒也不遲。」
「盡興你懂不懂?」易輕舞冷哼一聲:「你要是擔憂病秧子大哥,先回去便是!」
清河眉心緊皺,不理會這兩人,朝溫黎書道:「夫人要是不想喝酒,咱們回去便是,您是大少夫人,手執大房印章,沒人敢強行攔著。」
溫黎書心裡越是興奮,罈子外都有一股清香,的確是好酒啊!
再說這倆貨,只怕就是想讓她醉的明早去不了宗嗣拜見,她這樣走了,戲還怎麼唱下去?
她面上不顯,為難道:「兩位妹妹意猶未盡,我也不好拂了他們的興緻,要不,你先回去吧。」
清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了搖頭——大少爺還說她聰明,這是哪裡聰明的!
明知道有圈套,還要往裡拱。
她懶得管,更是不想看溫黎書被灌醉的慘樣,道:「也好,奴婢先回去伺候大少爺。」
溫黎書為了方便,將桃花一道打發走了。
這下,心懷不軌的倆貨更是高興,順勢將自己的婢子全部支開,隨即打開酒罈。
只是這酒雖然清香,度數卻不高,喝下去就跟喝飲料似的,溫黎書幾杯下肚,就要上茅房。
等再回來,酒杯還是那個酒杯,酒也還是那罈子酒,只是她杯中,被人下了東西!
都不用驗,憑著她那24K純狗鼻子都能聞出來。
小樣兒,這才是宅斗標配啊!
溫黎書心裡一笑,故作不知的端起酒杯聞了聞:「真是香啊,來,兩位妹妹,乾杯。」
「乾杯。」倆貨異口同聲說著,眼睛更是盯著她將酒咽下去。
入喉就知道了。
切,還以為是啥高端東西,一點痒痒粉而已。
她早就防備著,下午製藥的時候,弄了些解尋常毒的葯,出門前就吃了,這點粉末,對她不起作用。
對她不起作用,對這倆貨起作用啊!
溫黎書故作醉態的往倆貨身邊靠過去:「兩位妹妹,我這身上,怎麼有些癢呢?」
「是不是酒喝多了?」易輕舞試探著道。
「不知道啊。」溫黎書順勢倚著易輕舞,手也朝她衣袖探過去:「你不癢嗎?」
「還好。」易輕舞皺著眉,拉開兩人的距離:「大嫂你是不是醉了?」
「沒有!」溫黎書搖頭晃腦的站起來:「我還能跳舞呢!」
說跳就起身,一甩衣袖,左搖右晃的胡亂揮舞起來,沒跳幾步,就跌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終於醉了。」易婷婷口齒不清道:「趕緊的拖進水缸,我頭暈的緊。」
灌了她這樣多,易婷婷兩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正當兩人彎下腰準備抬溫黎書,易輕舞卻忽然不住的扭動起來:「姐姐,我後背好癢。」
「不對,是臉癢,不對,手也癢。」
易婷婷不悅的盯著她,道:「你是不是剛才拿痒痒粉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
「那可是我花了不少銀子弄來的,這東西沒有解藥,非要癢七八個時辰,藥效才失。」
「啊?」易輕舞聽完,只覺得哪兒哪兒都癢:「怎麼辦?」
「先將她弄進去吧。」易婷婷滿是不耐煩,易輕舞來回扭的她身上都有了痒痒的感覺!
兩人說著話,壓根沒看到伏在桌上的溫黎書,已經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