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還有好戲看
易婷婷率先去拉溫黎書,但是剛碰到她的時候,只覺得一股子淡香襲來,倒在了地上。
易輕舞一怔,以為她不勝酒力,顧不得身上癢,上前準備搖醒易婷婷,可是剛靠近,那股子香味直鑽鼻孔,她緊跟著噗通倒地。
溫黎書悠悠一笑,怕了拍手上的藥粉,起身看著地上兩個人。
小樣兒,跟她這後現代的人斗,太嫩了點!
剛才她故意靠過去,比狗還靈驗的鼻子聞出痒痒粉在易輕舞身上,於是她順勢將東西順了過來。
剛才看似借著酒勁亂舞,實則是將手裡的藥粉撒出去。
倒下的時候,她又拿出了自製的迷魂藥——所以古語有云,技多不壓身,想必就是說的她了。
她對著院子環顧一周,瞧見倆貨剛才說的水缸正在樹下立著。
溫黎書並未閑著,果斷的將兩人丟進缸中,果斷返回篤行園。
這也怨不得她,但凡這倆貨給自己留個婢子,也不至於睡在水缸里啊!
桃花被支回去之後,早就急的不成樣子,在廊下來回踱步,一見到她立刻迎上來:「大小姐,您怎麼樣?」
溫黎書裝作站立不穩,口齒不清道:「我沒醉,還能喝,能喝……」
說著,像是軟皮糖一樣,癱了下去。
桃花趕緊扶住,叫了夏荷春蘭一道,草草給她擦洗,抬上榻。
易慎也在榻上。
溫黎書雖然不至於喝醉,但喝了近一罈子酒,多少有些上頭。
借著酒勁,她忽然想捉弄下這裝死的一頭豬。
於是,長腿一抬,就伸到隔壁某人身上。
這死女人,又要作甚!
易慎身子不由自主一僵。
喲呵,動了。
溫黎書眼睛沒睜開,嘴角卻是勾起一小個彎鉤,一翻身,半個身子都斜掛在易慎身上。
易慎躺了這樣多天,從來沒有人或者事,讓他如此迫切的想要睜眼的!
不但想睜眼,還想捏死這死女人。
喝的醉醺醺酒氣衝天就罷了,她的腿,就這樣大喇喇的,碰到了他的不可描述!
這個動作真是……
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好嗎?
其實溫黎書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想找點樂子。
後現代的她也是只單身狗,沉醉醫學研究,母胎SOLO壓根就沒碰過男人,更別說上頭的情況下,知道自己隔著被褥碰到了什麼。
她半掛在他身上,手搭在他的頸邊。
別說這一頭豬還真是能忍。
昨夜她將他掐的半死,他能忍住不動聲色,這會面對她這樣的美女,還能坐懷不亂,連脈搏都沒急促些。
即便是清醒,定然也很無趣!
沒意思。
溫黎書將腿挪開,抱著枕頭轉身睡去。
她背對著他,也沒見到他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這一刻,易慎也不知道留下她是不是正確的選擇——這傢伙太妖孽,他實在是摸不透她腦瓜子里想的是什麼。
溫黎書昨晚就沒睡好,今兒又折騰一整天,睡意來襲,呼吸漸沉,絲毫沒察覺到屋子裡的熏香,變了味道。
春蘭走近來,恭敬的道:「大少爺,楚風求見。」
「死女人的小婢子怎麼樣了?」易慎掀開被子,起身問。
「她屋內也換上迷香,一時半會醒不來。」春蘭低聲道。
易慎披好外衣,走到外間。
楚風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大少爺,大少夫人命小的去查吳大勇,查還是不查?」
「查。」易慎眸色漸冷:「郝一蓮最大的狗腿子就是吳大勇,他是整件事的關鍵!」
「可是查吳大勇,不就明著和二夫人作對?」楚風猶豫著。
易慎幽幽的抬眼,神色怪異:「我還昏迷著,你查吳大勇,遵的可是大少夫人的意思。」
楚風頓時明白什麼意思:「可這樣一來,大少夫人豈不是很危險?」
「我早就說,她很聰慧。」易慎的笑容帶著幾分玩味:「不會有事的,若真有事,老夫人會出面,你們幾人只需全力配合她就是。」
「是。」楚風應聲,忽然想起一事,道:「大少爺,那個奇怪的耳墜,有消息了。」
「說。」易慎抬眸。
楚風稍作停頓,壓低了聲音:「那耳墜樣子少見,小的著人查了很久,工匠都說沒見過。」
「終於,皇城一家銀鋪子里的老銀匠,說不像是咱們南和國的東西,倒是有幾分像伊國的手藝。」
「伊國在十年前就和南和國翻臉。」易慎眉頭逐漸緊蹙:「若這是伊國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祖父的遺物中?」
「許是……」楚風訕訕一笑:「老太爺在皇城做御醫的時候,和伊國女子有什麼瓜葛,留做紀念的吧。」
「沒那麼簡單。」易慎搖了搖頭:「祖母當年強勢,手腕凌厲。」
「若真是你說的那樣,留什麼不好,留下掉了一顆寶石的耳墜做念想,祖父沒那麼蠢。」
楚風撓了撓頭,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也沒轍。
「下去吧,順路瞧瞧輕塵院發生了什麼。」易慎擺擺手:「不管看見什麼,只需要彙報,不需要干涉。」
這趕蒼蠅似的姿勢倒是和溫黎書如出一轍。
楚風應聲退下,去了輕塵院。
院子里很亂,亭中石桌一片凌亂,不遠處的水缸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他瞄了一眼水缸,像是見到鬼一樣,趕緊回篤行園將一切告訴易慎。
等人都下去,易慎回到裡屋,站在榻前神色不明的盯著睡得正酣的溫黎書。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翻身上榻。
這一覺,溫黎書睡的很香,還做了個很香的夢——她在美食街各種胡吃海喝。
才來這個世界一天兩夜,就已經見識了各種不方便,沒燈沒電沒手機沒娛樂就算了。
尤其是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這個世界,沒有沒有香噴噴的炸雞翅,炸雞腿,沒有燒烤,沒有奶茶……
夢裡的東西過於美好,以至於醒來的時候,她的嘴角,還掛著一溜亮晶晶的東西。
剛醒來那種落差感讓溫黎書十分悵然的坐在榻上,不願意動彈。
「我的大小姐,趕緊的吧,今兒還得去拜見宗親呢。」桃花捧著衣裳三催四請,她才起來。
對,今兒不僅僅是祭祖,還有好戲看呢。
溫黎書這才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