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表演倒是挺到位的
老夫人最寶貝這孫子,說話的人也只是想讓她起疑心,將溫黎書趕出去。
沒想到老夫人竟是誤會了意思,嚇得趕緊道:「我沒那意思,就當是我多嘴吧。」
老夫人冷聲道:「知道是多嘴就好,即便是要分權,和你們旁支也沒什麼關係,消停些,對大家都好。」
「是是。」胖嬸子不敢再說,匆匆認錯離開。
只是走之前,狠狠的剜了一眼溫黎書。
「這人誰啊。」溫黎書偏頭問夏荷道。
夏荷低聲回道:「那是易家旁系叔叔家的,算起來,大少爺要稱呼她一聲姑母,名喚易德英。」
溫黎書接著問道:「我沒妨礙到她,她對我這樣大的敵意,是怎麼來的?」
夏荷帶著些鄙夷,道:「之前大少爺還沒昏迷之時,發現她貪墨分店的銀子,就當著眾人的面指出來。」
「老夫人震怒之下,不僅罰了他們房一年的銀子,還命她在祠堂跪了三日,估摸著就是為了這件事。」
「哦。」溫黎書恍然大悟,難怪那胖嬸子幾次針對她,合著是一頭豬得罪了人。
宗親走後,剩下的都是自家人,等著也就等著。
楊大夫給兩姐妹吃了葯,又等了好一會,才一前一後的醒來。
郝一蓮見丫頭們和溫黎書那兒都問不出什麼,進屋一直守在床前,見易婷婷睜眼,趕緊道:「婷婷,你覺得怎麼樣?」
易婷婷覺得渾身像是被打了一頓般酸痛,還癢得很,她也喝了不少的酒,對於昨晚上的事情,想不起來很多。
尤其是痛癢疊加的感覺讓人抓狂,可老夫人還在這,她是府中長女,不得不保持儀態,只能咬著嘴唇,壓低聲道:「母親,我身上很癢,很痛。」
「好孩子,等楊大夫查清這是怎麼了,就能緩解你的癥狀。」郝一蓮心疼的眼眶都紅了:「你且忍忍。」
正在這時,易輕舞也醒來。
相比易婷婷的剋制,她顯然放肆許多,睜眼就開始痛呼道:「哎呀,好癢,癢死我啦!」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曾姨娘心疼的要死,拉著易輕舞的手。
易輕舞一直瞧不上娘親是個姨娘,連夫人都混不上,更別說分權的時候,能分到一星半點好處。
此時痛癢更是讓她失了態度,一把甩開曾姨娘的手,怒道:「怎麼了,怎麼了,你除了問怎麼了,還能給我什麼?」
「能幫我痛還是幫我癢?還不趕緊給我叫大夫過來!」
楊大夫去看了水缸中的水,可什麼都沒發現就被叫了回來。
一進門郝一蓮就道:「楊大夫,婷婷手臂和全身都癢得很,能不能開個方子,暫時止癢?」
楊大夫很是為難:「許久沒下大雨,水缸中的水很少,被兩位小姐身上的衣裳都吸幹了。」
「剩下的那一點沒什麼問題,許是放在院子里露著,又是死水,不幹凈的緣故,才導致兩位小姐身上出疹子。」
「這樣的情況下,沒什麼特殊的葯,多沐浴幾次就好。」
「趕緊去備水!」郝一蓮吩咐道。
趁這個空檔,老夫人正好問她們姐妹,關於昨晚的事情。
其實昨晚兩人都多了,甚至這會,都不甚能想起一些細節。
易婷婷還能好點,想了又想,忍著身上的不適,委屈的道:「大嫂性子好,和我們甚是投緣,都喝了不少的梅花酒。」
「然後……然後大嫂說要跳舞,之後,我好像都不記得了。」
易輕舞在外間的軟塌上,聽到易婷婷的話,狂躁的道:「是大嫂,她將我們弄到水缸中去的!」
「輕舞,話可不能隨便說。」郝一蓮眼中精光一閃。
想將溫黎書那礙事的傢伙弄出去,這倒是個好時機!
易輕舞身上癢的難受,一邊抓撓一邊憤憤的道:「我根本沒喝多,是大嫂喝多了,姐姐準備扶她去屋子裡歇息。」
「沒成想一靠近她就暈倒,我以為姐姐酒勁上來,便也上前去扶,只聞到一股子幽香,再醒來就是剛才了!」
「定是大嫂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溫黎書皺了皺眉,輕聲道:「二妹妹是不是記錯了?我昨兒跳舞,你們兩人還加入了。」
「之後我想吐,你們還得接著不醉不歸,我擔心喝多了會誤了今早的事情,就趁著去茅房的時候回篤行園。」
「至於你們倆是怎麼去水缸中的,我一星半點都不知道。」
易輕舞身上被自己抓出道道血痕,才覺得癢的感覺稍微好點。
聽到溫黎書這樣說,她呸了一聲,道:「不是你還有誰?當時我們暈倒的時候,你明明就趴在桌上,根本沒走!」
「昨兒我們三人可是喝了一罈子米酒,又喝了一罈子梅花酒。」溫黎書悠悠的道:「二妹妹喝糊塗,記岔了吧。」
「再說,我也沒有理由將你們弄到水缸中去啊!」
「你喝了酒就會有敏症,又狂躁不安,定是你病症發作了!」情急之下,易輕舞脫口而出。
「二妹妹連這都知道,還真是關心我啊。」溫黎書幽幽一笑:「可那是之前,我的敏症早就好了。」
「我不和你扯。」易輕舞目光一轉,看向夏荷:「你說,昨晚上她什麼時候回去的,回去的時候,是不是渾身疹子,還發了酒瘋?」
夏荷上前,不慌不忙的道:「大少夫人不到夜半就回去了,一進門就倒地,人事不省,沒有發瘋,身上……並沒有什麼疹子。」
「胡說!」易輕舞臉色猛變:「也是,你是大房的人,定要向著她說話!」
夏荷一笑,意有所指:「大房裡也不是沒有可信之人,二小姐要是不信,大可去篤行園問,昨兒都在等著夫人回來。」
她說的可信之人,是他們安插在篤行園的眼線,易輕舞被堵得無話可說,身上的癢意讓她更是狂躁起來。
「即便是她回去了,那也是在將我們姐妹二人丟到水缸之後。」
爭執不下,聽的人頭疼。
老夫人咳了兩聲,轉向易婷婷:「你覺得你們姐妹是怎麼進的水缸?」
比起易輕舞,易婷婷淑女本色盡顯,哪怕身上痛癢難耐,說話都帶著輕顫。
可那聲音還是溫柔的想要滴出水來:「二妹妹這樣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當時我靠近大嫂,聞到一股子香味,之後就沒了知覺,至於是誰將我弄到水缸中的,我……真的不知道。」
一邊說著,還怯怯的看了眼溫黎書。
小樣,表演倒是挺到位的,還知道說一半留一遍,給看客留一點遐想的空間!
易婷婷在老夫人面前一向表現的極好,她的樣子,也讓老夫人心裡再度起疑,這件事究竟和溫黎書是不是有關。
溫黎書心裡冷笑一聲,出口卻是全不相干的話:「我想問問,兩位妹妹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