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能白折騰
不僅有貓膩，還很怪異。
老爺到現在還沒見過，老夫人護著大孫子，卻不知自己被下毒，而大孫子裝病，二夫人在府上權力最大還在作妖……
看來在府上立足只是第一步，要想拿到創業啟動資金，接下來的事情還多著呢。
——首先就是怎麼弄到銀子！
溫黎書盯著眼前的賬本，靈機一動：「你剛才說，這些東西之前都是二夫人代管的？」
「是。」春蘭道。
也就是說，這亂七八糟的賬目是假的，真的還在郝一蓮手上。
二夫人敢在這兒造假，說明她手中別的賬目更是不幹凈，老夫人體內的毒，***也是出自這貨的手筆。
野心這樣大，真是想吞了整個易府。
哼，人不咋地，想得倒是挺美！
有她在，做夢去吧。
「春蘭，咱們去看老夫人。」溫黎書忽然起身，道：「帶著賬目。」
老夫人用過午膳之後小睡了一會兒，剛起身出來，就瞧見溫黎書笑顏如花的站在前屋裡。
「孫媳給老夫人請安。」
「起來吧。」老夫人神色不明：「正想讓榮芳去請你，你就來了，真是巧得很。」
溫黎書立刻湊上去：「您找我做什麼？」
「找你問輕塵院的事情。」老夫人十分直白：「雖然音琬給你作證，但我還是想不通。」
「你說滴酒不能沾，昨晚喝了那樣多，怎地還能自己走回篤行園？」
看來老太太心思依舊清明，接著撒謊圓只怕輕易過不去。
溫黎書索性道：「老夫人真是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過您，其實從前，我的確有敏症不能飲酒。」
「不過外祖父給我專門制了葯，之後就逐漸好起來，這件事沒多少人回到。」
說到這，她訕笑一聲：「但昨兒真是喝多了，看路都帶著重影，頭昏腦漲，兩位妹妹還不罷休，那架勢想要喝死我似的。」
「因著擔心誤了今早祠堂的事情，只能找借口一路跌跌撞撞回去。」
「沒看顧好兩位妹妹，請老夫人責罰。」
她說的懇切直白，眼神清澈。
老夫人沉吟片刻，終於開口：「既然已經嫁給慎兒，以後也別叫老夫人了，隨著慎兒一道叫祖母吧。」
「是，祖母。」溫黎書知道這話，意味著老夫人已經相信，於是主動上前，幫老夫人捶腿。
老夫人看她機靈，臉上逐漸爬滿笑意：「你專程過來給我捶腿的？」
「是啊。」溫黎書抬頭，看著老太君：「專門來看您，順便請教您一點賬目上的事情。」
「也是，你拿了大房的印章，今後大房的賬目都該你管。」老夫人動了動腿，道：「說吧，哪兒不懂？」
溫黎書趕緊起身，從春蘭手中接過賬本遞過去：「您瞧，這裡，潦草的記載著進賬六千五百兩銀子，但是出去的成本，卻是一萬三千兩。」
「黎書愚鈍，實在是不知道，什麼藥材的成本，能越過盈利，而且中間的差價，還是一半的銀子。」
老夫人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坐正身子，接著翻看起來。
才翻了不到三頁，就狠狠的合上賬本，問春蘭：「這賬目是林賬房的手筆？」
「回老夫人，不是。」春蘭趕緊道：「林賬房早在上個月就被辭退，大房的賬目都是二夫人的賬房先生幫著做的。」
「你是說，這賬本是郝長海做的？」老夫人狐疑道：「郝長海跟著郝一蓮做賬房十年有餘，會連這都弄錯？」
「具體是二夫人名下的哪一位賬房做的，奴婢不清楚。」春蘭低聲道。
「糊塗賬。」老夫人如何不知道裡面有鬼，沉聲道：「給我去將郝一蓮叫過來！」
馬上就要過年，府上要準備過年用的東西，置辦送禮，都要郝一蓮把關。
加之易府名下的鋪子不少，賬目都要她過目。
清苑去請郝一蓮的人到錦城苑，她正看著賬目，對著吳大勇和郝長海發火：「這是什麼？」
郝長海和吳大勇對視一眼，趕緊上前看了眼，道：「今年有個地方的銀子，挪用太多，匆忙之下出了點小錯……」
「小錯？」郝一蓮抖著賬本：「你們怎麼辦事的？這可是要給老夫人過目的賬本！」
「如此明顯的漏洞都沒看出來，還稱之為小錯？」
「這……」吳大勇訕笑著打圓場：「許是年底賬目太多，郝賬房沒仔細看吧。」
「是啊。」郝長海也諂媚的道：「眼下易府，那可都是您的天下，老夫人空掌著大印。」
「您枕邊風就能搞定易老爺，快死的大少爺不足為俱。」
一番吹捧，讓郝一蓮心情大好，怒意消散許多，不再深究：「趕緊拿回去改正，不光是這個，還有餘下的賬本，都要好好的查仔細，別讓人抓住把柄。」
「是是。」郝長海忙不迭的應聲。
「二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門外丫鬟的聲音正好響起。
郝一蓮起身出門，她身後的吳大勇和郝長海互相看了一眼，一同從府上離開。
剛踏進老夫人的門，就見老夫人陰沉著臉坐在軟椅上，邊上還站著溫黎書。
郝一蓮皺了皺眉，轉瞬換上笑臉：「老夫人請兒媳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這賬本子，是你的人做出來的吧。」老夫人將手中的本子直接砸向郝一蓮。
郝一蓮一怔，趕緊將本子撿起來，訕訕一笑：「老夫人，這是大房的賬本，我昨日派人給大房送回去了。」
「難道還有什麼不妥嗎？」
「你自己看。」老夫人目光銳利：「大房之前的賬房，你將他趕走了？」
「林賬房年邁，老眼昏花，已經不適合接著做賬房。」郝一蓮一邊翻看一邊回答：「所以兒媳特意讓他回家養老去了。」
見她拿著賬本來回翻，老夫人已然開始不耐煩：「難道看不出來？」
郝一蓮哪能看不出來，她將賬本合上，臉色變得倒是快，怒聲道：「定然又是那個新來的賬房，做事不認真，出了紕漏！」
「加之送印章回去是臨時決定，孫媳也沒來得及檢查。」
「老夫人您放心，孫媳一會就下令將他辭退，順便將賬目整理好了之後，給送過去。」
她主動認錯，老夫人反而不好說什麼，只道：「今兒是第一次，要是有第二次，你就別管府中的賬，將權交給梁如玉。」
「是。」郝一蓮垂下眼眸，神色中帶了幾分狠戾。
一句做事不認真，就想將事情輕描淡寫的抹去，老夫人不能深究，那是因為暫時抓不到她的小尾巴。
可溫黎書不能白折騰這樣一趟！
她忽然勾起嘴角，道：「祖母，也不全怪二夫人，您瞧剛才賬本上，雜七雜八加起來，著實看得人眼睛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