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不是輸不起
桃花氣不過想要上前理論，卻被溫黎書一把按住，低聲道：「別理她。」
「可由著二小姐這樣鬧，咱們的東西怎麼賣的出去。」桃花忿忿不平道：「您都離開溫府，二小姐還陰魂似的，處處為難。」
「沒事。」溫黎書嘴角微揚：「讓她叫，叫來的人越多越好，沒準一會，我這香水能賣出高價來。」
胭脂鋪子是做女子生意的，所以鋪子周圍，也都是做女子生意的首飾鋪子，成衣鋪子。
溫紅蓮的喊叫，還真將附近逛鋪子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很快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有人參加過那日的婚宴，認出了溫黎書。
「這不是易家娶回去沖喜的大少夫人嗎？怎麼在這賣東西騙人？」
「好像是她，那日婚宴自己揭了蓋頭，正是這模樣。」
「她都成了大少夫人，不在家享福，怎麼在這？」
「嫁過去三日，說是沖喜，大少爺還躺著不醒，估摸著是沒啥用，易府休了吧。」
「我看也是，之前喜宴上，她毫無禮數休養，真是配不上易家，若不是易大公子病了，怎麼輪的上她！」
「這樣的人就是這般沒品德，被易家的人嫌棄，就跑大街上騙人！」
「……」
見眾人基本都是說她的壞話，溫紅蓮更是來勁：「大家說，這樣的騙子，要怎麼處置？」
「送官！」人群中有人應了一聲。
「對！送官！」
「將騙子送官！」
就在溫黎書見時機成熟，準備開口的時候，佟音琬實在是忍不住，大聲呵斥道：「胡說什麼？你們都在胡說什麼！」
「我大嫂賣的是香水，不是白水！」
「什麼？」溫紅蓮像是聽錯了一般，還將耳朵湊近了，手做聽筒狀：「香水？」
「大家聽過嗎？」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搖頭：「從來只聽過香料香粉香膏，香水聞所未聞。」
「哼，說來說去，就是白水。」溫紅蓮更是得意：「水怎麼會有香味。」
「是啊。」姜玉華見狀，搭話道：「水無色無味，取個帶香字的名字，就能賣一百兩銀子一瓶，不是坑人嗎？」
「說夠了嗎？」溫黎書這才站出來，道：「大家說夠了，就聽我說一句。」
「和溫家老三兒說的一樣，水的確沒有味道，可我的香水，還真是香味十足。」
「哼。」姜玉華冷笑道：「真要是有香味，你弄出來給大傢伙兒證明啊！」
溫黎書幽幽一笑：「那可不成，一百兩銀子一瓶的東西，就這樣給灑了，我可心疼。」
溫紅蓮剛才靠近，的確有一股茉莉花味，但味道很淡，更像是衣裳上的熏香。
她也瞧見了，瓶子中是清水。
看來溫黎書是利用熏香來故弄玄虛。
何況那水真有味道，她定會直接灑出來證明，怎麼可能還在這廢話？
這樣一想，溫紅蓮更是篤定，養陰怪氣道：「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我們買了！」
「但前提是，這水沒味道，你就去官府自首，承認你坑蒙拐騙。」
「那可不成。」溫黎書話鋒一轉，言語中故意帶了些驚慌。
而後才一副勉強鎮定下來的樣子：「剛才站了這一會子，漲價了，我的香水……五百兩一瓶。」
姜玉華此時有些狐疑，在溫紅蓮耳邊道：「不會是真的吧。」
「剛才我看到了，就是白水。」溫紅蓮鄙夷的道：「她提高價格，只是想將我們逼退，不再追究。」
「您瞧她驚慌那樣子，就知道是虛張聲勢。」
姜玉華這才放心些。
溫紅蓮接著道：「不就是五百兩銀子嗎？我們出得起，你倒是將這勞什子香水弄出來大家聞聞！」
「你先給銀子啊。」溫黎書雙手一攤：「買賣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姜玉華拿著錢袋子，顛了顛，悄聲道：「這五百兩銀票是你父親給你置辦物什，參加千人宴用的。」
「要是……」
「哎呀。」溫紅蓮看到溫黎書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已經迫不及待想讓她進牢獄。
聞言不耐煩的打斷姜玉華的話，道：「您怕什麼，她那東西是假的不說。」
「即便是真的，父親剛得了聘禮千兩黃金，多的是銀子，九牛一毛罷了。」
姜玉華這才拿出銀票遞過去。
溫黎書查看了一番，將瓶子打開，試探著道：「這是你出銀子買的香水，灑出去可是收不回來了喲。」
「別廢話，趕緊灑！」溫紅蓮滿是興奮，眼睛都不眨，生怕溫黎書作假。
溫黎書毫不含糊，刷子一蘸，就朝眾人撒過去。
手上動作麻利果決，沒幾下，瓶中就只剩個底兒。
香水隨著她的動作，飄散在空中。
一股香味鑽進大家的鼻子，像是茉莉花，但比茉莉花清甜，更是好聞。
「真的有味道！「
「這是……茉莉花味？」
「既像，又不像。」
「難道水真的有香味？剛才她灑的時候，我瞧的真切，真的是水。」
「而且落在衣裳上，就消失不見了。」
「……」
「不可能！」溫紅蓮顯然沒從這變故中醒來，好一會才道：「假的，你一定作假了！」
「輸不起？」溫黎書幽幽道：「這大幾十號人幫你見證呢。」
「大家別信，這件事定有另有玄虛！」溫紅蓮大聲道：「是她將香料灑在自己袖子里，趁著剛才的動作散出來！」
「對，一定是這樣。」
溫黎書知道她和原主相處多時，肯定不會相信原主在短短三天內長本事，於是道：「你要是猜錯了呢？」
她們二人好歹在溫府相處十來年，溫紅蓮知道她有幾斤幾兩。
冷笑著的道：「哼，你還想蒙我？你袖子里沒有貓膩，我再給你五百兩！」
「喲，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你要想好。」溫黎書面無表情：「溫家賣我得來的黃金只有千兩。」
「揮霍完之後，溫家再缺銀子，溫永亮下一個就該賣你了。」
「少耍嘴皮子！」溫紅蓮臉色微變：「你磨磨蹭蹭就是想拖延時間。」
「自己找不痛快。」溫黎書眉眼微抬，環顧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身上：「你過來。」
那小廝冷不丁被點名，一臉迷茫。
溫黎書上下打量了眼小廝，道：「你用香料嗎？」
小廝訕笑一聲，道：「您說笑了，小的是打雜的下人，又是男子，哪裡會用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