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據 誤解 身世
猶豫著要不要接受付景軒的幫助,他突然喃喃自語的說道:「十六萬,似乎有點多,哎,懷疑岳小姐的償還能力···」
「沒問題的,我肯定能還清,我給你寫借據。」
「跟我來辦公室。」
「丹丹···」我想讓吳曉丹和我一起去。
姓付的開口說道:「吳小姐在這裡等吧,我們很快下來。」
我一個人?和付景軒去他的辦公室?孤男寡女共處一屋?
空氣中似乎暗藏一絲危險的氣息。
「怕了?如果你做我的秘書少不了要和我獨處,現在你連寫借據拿錢的膽量都沒有,我看這事還是算了。」
「誰說我怕!走!」
我為風逸可以做任何事,完全不計後果,是付景軒小看了我的勇氣。
緊張的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里,盯著桌子後面正在列印借據的男人,我還搞不清楚他這麼做的意圖。
當借據和十六萬現金擺在我面前時,腦子裡想象出風逸慘遭毒打的畫面。
那種事絕對不可以再發生。
「付先生謝謝你幫我,我也會准守承諾做好秘書的工作。」
簽字按手印,一氣呵成,這張紙怎麼越看越像賣身契?
付景軒探出身子快速的將借據拿在自己手中,重新審視每一行字每一句話。
「從現在起這份借據就此生效,作為債權人我需要你提供一些抵押。」
嗯?他的話讓我感到詫異,簽字前他怎麼沒說。
「岳秘書放心,不是過分的事。我需要你的有效證件還有家庭的詳細地址,電話,微信以及郵箱號碼。」
「你怕我跑了啊?十六萬我還不至於。」
「畢竟我們接觸的時間不長,該有的手續還是要辦。」
我打開皮包把錢夾拿出來,身份證放在桌子上,又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全部聯繫方式。
我想這回應該可以了。
「付經理還有其他要求嗎?」
「嗯。」他把所有材料放進一個資料袋後站起身收到辦公室的保險柜里,又拎著一個很大的牛皮紙袋將一摞摞萬元紙鈔放好。
「我開車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拿錢不安全。」
他會這麼好心?我怎麼覺得有點不現實呢?
「不用了,我讓丹丹送我。」
「她應該玩了很久,醉醺醺的可以幫你嗎?如果你還要兼顧照顧她很容易把錢弄丟。」
付景軒說得有些道理,我無言反駁。
「謝謝付經理。」
兩個人一同走出辦公室,我經過樓下包房的時候去到裡面見了吳曉丹,簡單說了幾句。
今晚的事不能告訴第四個人,如果風逸問起錢是哪來的,我會說是在她這裡借的,不需要任何利息,純粹是因為友誼。
吳曉丹無奈的答應著,她看我的神情多了幾分同情與憐憫,但我不在乎。
解決好風逸的債務,我覺得自己終於有資格站在他身邊,配得起他的女朋友的稱呼。
交代好一切我和付景軒離開夜店,他駕駛著一輛豪華越野車載著我往家的方向去。
路上我緊緊抱著厚重的牛皮紙袋,不時的看一眼裡面紅色的鈔票。
付景軒瞥了我一眼,問道:「你知道這十六萬代表的意義嗎?」
我木訥的搖搖頭。
他皺了皺眉,繼續說:「它代表一個開始。」
「你說風逸以後還會用錢?不可能,付經理不了解我的男朋友,他真的很善良,他不抽煙不喝酒也不會亂花錢。」
「那十六萬他是怎麼欠下的?」
我知道自己不該和他談論風逸的生活,但我又不想讓他誤會風逸的品德,所以我還是將我了解的事情說給他聽。
李風逸是個命苦的人,在他十二歲那年家裡遇到過一場變故,他的父母駕車帶著他出門,結果路上發生車禍。
兩個大人都沒能搶救過來,家裡只剩下他和年事已高的爺爺奶奶,從那之後他就和兩位老人相依為命繼續生活。
沒有好的家庭環境、沒有好的學習條件、本應燦爛無畏的年少時光戛然而止。
讀完高中李風逸開始工作賺錢,他通過自己的努力贍養爺爺奶奶。可是隨著時間推移,老人們的身體越來越差,爺爺在五年前過世,奶奶也在三年前生了場大病,住院很久才離開世間。
我不知道付景軒的人生是怎樣的開始,他是否能夠理解『苦難』這個辭彙。
我心疼風逸,他身邊沒有家人的陪伴,只有自己孤獨的面對這個世界。
「這些話是他告訴你的?」
「嗯,他說的都是真的,相處一年多,沒有一個家人出現在他身邊。」
付景軒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抖出一支叼在唇邊。
他不再問我任何問題,默默的將車開到我家樓洞口,停了下來。
「謝謝···」除了這句我也說不出別的,拉開車門剛要出去,身後傳來付景軒的聲音:「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錢送過去?」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去風逸那,我想讓他快點把錢還上。」
「哦。周一晚上記得來上班。」
「好。」
我拎著沉重的牛皮紙袋站在車下揮了揮手。
付景軒冷峻的表情感覺不到絲毫溫度,他似乎藏著一句難以說出口的話。
是什麼呢?
第二日清晨,即周日,天剛亮我就背上一袋子錢騎上自行車往風逸的住處去。
我要給他一個驚喜,這驚喜是他從今以後再也不必承受還債的壓力。
敲響房門,是馮健來開的門。
我笑著問他:「風逸還沒起嗎?」
「是吧,我半夜回來就沒見他出來。」
興緻沖沖的推開他卧室的房門,被窗帘遮擋的昏暗空間里,一個身影蜷縮著躺在被子中。
「風逸···我來看你了,昨晚休息的好嗎?」
小心的拉開一點點被角,露出那張還貼著幾塊創可貼的臉頰。
「嗯···小雨,今天來的好早。」
「當然!有個高興的事,我扶你起來。」
他不知道接來會發生什麼,困惑的看著我。
我解下背包將所有錢倒下,鋪滿整個床面。
「小雨,你··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管丹丹借的,她不收利息,一共是十八萬二,剩下的一萬八我再和親戚那湊,明天轉給你。」
風逸兩下子離開床,快速的將所有錢攏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