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左右為難（2）
暗香不禁露出了淺笑：「老人家，我跟你開玩笑的。」
「哦？」那老頭繞著暗香走了一圈，「鬼模鬼樣，不過倒是有影子，的確不是鬼，是個好心的小丫頭。」
就在他繞著暗香轉的時候，暗香也打量著這有些稀奇古怪的老頭。
只見這老頭一身簡樸的青色長衫卻難以掩飾他的貴氣，雪白的頭髮及鬍子偏偏臉色紅潤，臉上連半點皺紋都沒有，若不是他自己說，誰相信他是年過古稀之人。
暗香淡然一笑：「老人家，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小丫頭。」那老頭子身手還挺敏捷，往暗香身前一攔，「你知道城西永福八巷在哪兒嗎？」
「不知道。」暗香搖搖頭，「老人家，我不是南淼人，更不是京城的人，你找別人問去吧。」
「不是南淼人？」那老頭子突然眼睛一亮，似乎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暗香的外貌。
「嘖、嘖、嘖。小丫頭，你長得一副好相貌啊。」那老頭子露出抹意味深長的笑，「我猜你是北焱人吧？」
暗香也不回答，只是回以一笑：「老人家，告辭了。」
「我不只知道你是北焱人，我還知道你叫暗香。」老頭子這句話成功讓暗香停下了腳步。
緩緩轉過身來，暗香看了又看，她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這位奇怪的老頭子。
見暗香停下了腳步，那老頭子滿臉得意，看來自己猜對了。
慢慢走到暗香身前，老頭子笑道：「我複姓軒轅，單名一個極字。」
「軒轅老伯，如果我沒記錯咱們應該是未曾謀面？」暗香鎮定地問道。
「沒錯。」軒轅極點了點頭。
暗香眼珠子一轉：「那您老所為何來？」
「老頭子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軒轅極笑著回答說。
暗香側轉過身軀，她不想讓自己眼中的那抹自嘲落在旁人眼裡：「是皇上還是皇後娘娘？」
「咦！」軒轅極一聲驚嘆，「小丫頭很聰慧嘛。」
「煩請您老轉告一聲，就說暗香分得輕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與個人感情孰輕孰重，讓他或者她都不必放在心上。」暗香清冷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平靜。
軒轅極撫摸著雪白的長鬍子：「小丫頭，這可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尊貴啊。」
「人各有志。」暗香微微垂下眼帘，「暗香要的只是粗茶淡飯、一葉扁舟、逍遙過日子。這些功名利祿、爾虞我詐我不稀罕。」
哈哈一笑，軒轅極笑道：「小丫頭好超凡脫俗，我到過了甲子之年才領悟到的事情你這麼小就領悟了。」
話鋒一轉，軒轅極問道：「難道你就捨得他嗎？也許一分離就天各一方了。」
「隨緣吧。其實我並不超凡脫俗，相反我太貪心了，我不在乎其他的，我在乎的卻是最難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暗香直言相告。
軒轅極眉頭一皺：「若可以選擇……。」
「若可以選擇，我願意帶著他浪跡天涯。」暗香說完露出苦笑，「可惜我沒得選擇，他有他的責任與義務，我與他終歸走不到一路了。」
軒轅極走上前去：「小丫頭，我倚老賣老奉勸你一句『凡事莫強求，聽從你的心』。」
「多謝軒轅老伯。」暗香朝軒轅極拱拱手。
軒轅極哈哈一笑，轉身掉頭就走：「若小丫頭哪一日成親了，託人到軒轅庄送個口信，我老人家一定來喝杯喜酒。」
暗香滿臉愕然，這位軒轅老伯真是奇怪，竟然說要喝自己的喜酒，這也許是這輩子都不會發生的事情。
「軒轅老伯，你不是要找什麼永福八巷嗎？我幫你找。」抬起頭來，暗香剛想說話，卻見軒轅極已經走遠。
「找著你了，我就用不著去永福八巷了，你這丫頭挺有趣，連自己住的大宅子地址都不清楚。」軒轅極的笑聲在寂靜的夜中字字傳來很是清晰。
「這南淼真是什麼人都有？」暗香話音剛落突然喝道，「什麼人？」
整條街道上十分安靜，沒有人回答她的話，四處靜悄悄的，似乎只有她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著。
身形一掠，暗香朝十幾步遠陰暗的角落飛去，她隨手發出一掌同時大喊：「出來！」
一道灰色的人影在暗香掌風未到之時就從陰暗角落那草垛後面飛了出來，穩穩落在暗香跟前。
這是位虯髯濃密、濃眉大眼、怒目圓睜年約四十齣頭的中年漢子，此刻他眼神中露出了幾分詫異正盯住暗香。
「小丫頭，你是如何發現我的蹤跡的？」那中年漢子困惑的問。
暗香口中輕輕吐出三個字：「聽到的。」
「聽到的。」那中年漢子口中喃喃反覆幾次后又抬起頭，「我沒有動啊。」
「聽到你的呼吸聲。」暗香只得再說清楚一點。
中年漢子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你一小丫頭最多會幾招拳腳，怎麼倒說起大話來了。」
暗香本來轉身要走了，被這中年男子這麼一說，忍不住撲哧一笑：「你從那白鬍子老頭轉身離去的時候就來了。」
見那中年漢子不做聲，暗香的目光定在另外一邊的牆角說道：「一開始藏在那兒，見我轉身望向白鬍子老頭離去的方向，你又飛身藏到草垛後面。」
「還真讓你說對了。」那中年男子將信將疑望著暗香，「難道是湊巧蒙對的？」
暗香聽了頓時哭笑不得，這南淼還真是什麼人都有，而且還讓自己給遇上了。
抬頭看看夜色，月亮已經掛在樹梢上了，看起來已經酉時過了，暗香提步打算離開了。
剛朝前走了幾不，暗香發現身後風聲有異，她輕飄飄一閃，躲過身後襲擊來的那一掌。
「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出手？」暗香轉過身來望著那中年漢子。
那中年漢子也不回答自言自語說：「咦！躲過我這三成功力的一擊，看來有點功夫底子。」
暗香不禁笑了，有意思，第一次有人用三成功力來對付自己。
不過這也可以看出這中年漢子目的似乎就是試探，他並沒有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