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方家大媳

不過一會功夫，街面上突然吵吵嚷嚷，似是有什麼人在哭泣，還有婦人尖酸刻薄的辱罵聲，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姬臣好奇的伸長脖子往哪裡瞧，只一眼，低頭囫圇吞棗的趕緊吃完，站起身，撂了一句便跑：「爹，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若說只是吵架，姬臣自然聽聽就算了，而然她好像聽到了什麼，死了，害死的話，那就不能錯過了。

「哎，你這孩子...」

姬士學迴轉身體看著姬臣腿腳極快的已經跑出了兩三丈的距離，他自是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叫喊女兒，便只能作罷。

趕緊吃完餛飩，付了錢，拜託婆婆給看著點花兒，急急的就追著姬臣過去。

姬臣身材高挑，十四歲已經有一米六五的樣子，手勁也大。

因為上一世，經常要出入現場，有時候還會遇到犯人。警隊很注重所有警員的身體素質，格鬥這方面，姬臣算是最奇葩的一個。她學東西很快，只短短的一年訓練，在警隊中很難找到對手。

所以眼前圍觀的幾層人群壓根難不住她，兩手一扒拉，人群往兩邊一松，她很是順利的就擠了進去。

放眼一看，一個兇悍的婦人，粗布麻衣，頭髮上包著方巾。勞作留下來的紋路清晰可見，不算大的眼睛，透著昏黃，稀鬆的眉毛這個時候倒豎著。乾癟的臉頰，顯得顴骨很高，一臉的刻薄像。厚唇方口，說話的語速很快，也很尖利。

她陰狠的死死揪住坐在地上，已經狼狽不堪不知反抗的小婦人。

「你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在我們方家十三年，連個雞毛都沒看到，好吃好喝的到讓你吃了不少。現在呢，竟然還把我的大郎給剋死了，你還我的兒子...」

婦人像是發了瘋一樣的開始哭喊捶打地上的小婦人，揪住小婦人頭髮的手使勁的用力，好像下一刻就能將人給提起來，看的人都覺得頭皮發疼。

可是小婦人像是沒有痛覺一般，不哭不鬧任由著婦人折磨。

姬臣微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身邊看熱鬧的百姓有人認識這家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說起兩人的身份。

她們就是這個鎮子上的，夫家姓方，丈夫早年就死了，剩下這個寡婦拉扯兩個兒子。

這地上坐著的就是方家大兒媳婦，陶氏。沒人知道她的娘家在哪裡，有人說她是方寡婦花五兩銀子買來的。來的時候也就六七歲的樣子，這成婚十三年，差不多也就二十一二歲吧！

陶氏在方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可是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大夫也看了不少，這家裡的積蓄也都花的差不多了，可始終都懷不上。

老天這是不給這女子活路，唯一對她好的大郎竟然突然死了，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光是這方寡婦都能活扒了她。

眾人議論紛紛，唏噓不止。

姬臣聽著，目光落在陶氏逆來順受，被抓亂頭髮，還有臉上道道血線的臉上。

偶爾被方寡婦打的抬起的頭，那一雙空洞死寂的眼，絲毫不見對方寡婦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