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郭太太的盤算

方太太的到來，悅琳眾人無不歡呼叫好。

郭天明回到郭府之後，他心下忖度：「如今是我在外闖禍先，必定不能讓太太知道我在外頭的事情，還是拿那個雲陀山的女人來當擋擋煞氣！」郭天明主意已定，他就跑去告訴秦姨娘。

秦姨娘起初聽到寧王爺也成了悅琳的救命主，她恨得咬牙切齒地跺腳大呼不好，郭天明不得不又勸慰她一番，她才慢慢平息過來，她對著郭天明罵道：「你好不安份些，過兩日老爺就要回來了，眼下你要是闖禍，回來看他怎麼收拾你！」

「爹和大哥要回來了？」郭天明苦惱地問道。

秦姨娘乜了郭天明一眼，噦罵道：「今天太太使人過來說了，這兩天你要在家好生待著，等著老爺回來考你的功課，開春了，就要給你謀個職位。這下可好了，讓黃丫頭家裡的人惡人先告訴，你看到時你的臉面往哪裡擱！」

「姨娘，你可救救我，到時那個寧王爺要是為難我，可怎麼是好！」郭天明想到寧王爺冷厲的眼神，他的眉頭無端跳了跳，他對著秦姨娘呼喊道。

秦姨娘想了一下，她笑著道：「走吧，我們去太太那裡，你好歹也是郭家的二少爺，就算再怎麼錯，太太跟老爺也要顧及郭家的門面，你向太太認個錯，她未必會為難你。到時我在老爺跟前，為你說兩句好話。走吧！」

很快，秦姨娘帶著郭天明來到郭太太的內院里，郭太太正坐在坑上跟一些有頭面的管事婆子說著話兒，看到秦姨娘還有郭天明有事前來，那個管事婆子也就識趣走了出去。

房裡只剩下幾個親近的丫頭婆子的時候，秦姨娘笑著說道：「太太，今天二少爺去到街上，你猜他遇到了誰？」秦姨娘留心看郭太太的臉色，看到郭太太神思安寧的樣子，也不多大感興趣。秦姨娘心裡一著急，也不待郭太太開口提問，她又自圓其說道：「他碰到了雲陀里來的太太。」

「雲陀山？哪個太太？」郭太太望向下面端正坐著的郭天明，愣了一下，笑問道。

「太太，是方儀明的太太，黃小姐的乾娘。」郭天明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郭太太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她借故端起茶杯，也不喝裡面的茶，只是漫不經心地對著郭天明問道：「說什麼了。」

「太太，她說，過兩天你會拜訪太太您，到時，太太可得吃不了兜著走了！」郭天明心裡一橫，大聲說道。

「什麼！」郭太太手中的茶杯用力砸到桌案上，她怒眉一挑，冷笑道：「她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我說話！」

郭天明一看有戲了，他對著秦姨娘打眼色，秦姨娘趁機湊到郭太太耳邊，叫苦道：「說實話，黃家小姐來到我們郭府，吃穿住行，樣樣不是照小姐的份例，太太對待小姐，也是沒得說呢，那個方太太一來，就說太太您刻薄黃小姐，還就要強迫大少爺娶黃小姐，甚至說－－」秦姨娘沒有再說下去，她看到郭太太已經青了臉她才說道：「說太太故意安排黃小姐進宮，借予擺脫黃小姐這個事實呢？」

「混賬東西，她真的這樣說？」郭太太逼近郭天明，又冷冷地問了一句。

郭天明不敢怠慢，馬上回答道：「可不是嘛！太太你有所不知，那個姓方的女人身後還有一個重要的大人物撐腰呢？」

「誰！」

「就是當今的呼和浩寧－寧王爺！」郭天明大聲說道。

郭太太沉默了，她的臉由青變白，又變成紅色的，她由秦姨娘扶著，坐回到椅子上，氣得只是撫胸，喘著氣，又問郭天明：「你可看清楚了，那個人真是寧王爺！」

「是的，太太，是寧王爺，沒有錯，太太，你看…」

郭天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郭太太阻攔下來了，她大聲喝道：「出去！」

秦姨娘也嚇了一跳，不安地望著郭太太，看到郭太太的情緒異常的激動，她悻悻然地走到郭天明跟前，罵道：「太太讓你下去，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郭天明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他睨了一眼郭太太，只得走了出去。

當房裡只剩下郭太太跟秦姨娘的時候，郭太太才讓秦姨娘坐到下面的座椅上，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天明是不是又在外面闖禍了？」

秦姨娘顯然沒有料到郭太太會有此一問，她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最後，才不得已點點頭，又站起來，跪到地上，對著郭太太哭泣道：「太太，這孩子性子衝動，老是闖禍，我也是沒有辦法，但是，雲陀山確實是來人了，寧王爺也像是為他們撐腰，那個陳悅琳的丫頭，當初挨了打，在寧王爺和姓方的女人面前，抹黑郭天明，太太，你要為天明做主啊！」

郭太太的臉色鬆了松，她對秦姨娘說道：「孩子不懂事，你這個當娘的，也不是沒有責任，現今的情勢，你們恐怕不知道吧？那個寧王爺，豈是你們惹得上的！」

「太太，連當今的皇後娘娘也怕了他不成？」秦姨娘的腦子沒有多想，脫口而出。

「混賬東西，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她怎麼會跟寧王爺一般計較！只是，皇上聖體欠安，早有立儲的念頭，端王爺生性乖戾，皇上早已不滿，寧王爺賢能有德，諸位大臣極力推舉，連我們家的老爺子，也有這般想法。」郭太太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著案桌，她望著秦姨娘，又說道：「現在，你們知道朝庭已經不是當日一概而論的啦。寧王爺，可是個對著人前笑臉，背後，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秦姨娘一聽寧王爺的勢力傾野，心裡越發害怕起來，她身子一抖，剛站起來的身子，又倒跪下去，對著郭太太磕頭哭道：「太太，我就這一冤孽，救太太大發慈心，救救他啊！」

「起來吧，事情還沒有到那個關頭，你怕什麼，萬事也有老爺跟我在上面扛著呢，找麻煩也輪不到你的頭上，那個方太太，我明天倒是要看看她是何方神聖，我堂堂的郭家大太太，也會怕了她不成，你現在陪我去麗江院。」郭太太眼珠一轉，笑道。

秦姨娘剛剛還哭得死去活來的，突然聽到郭太太所說的話，她馬上悟了過來，站起來，扶著郭太太，笑道：「太太，我們去瞧瞧黃小姐。」

「這丫頭，要是有什麼心事，也應該告訴我呀，不明不白的，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郭府虧待了她不成呢？」郭太太一邊跟秦姨娘走著，一邊笑著說道，她看到郭天敏迎面走來，也招呼郭天敏一同前往麗江院。

「母親，何事勞事動眾去那裡？」郭天敏不屑地笑道。

「小姐，你不知道，黃小姐的乾娘來了，好大的架子呢，太太閑著無事，就想著去看看黃小姐了。」秦姨娘笑著答道。

郭天敏也甚感意外，她望向郭太太。郭太太對她微微一笑，說道：「去看看徐嬤嬤教得怎樣了。」郭天敏不敢再多說什麼，從秦姨娘手裡扶過郭太太的手，一行人向麗江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