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必須成本低
「菀兒，如山。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過來了？」張氏正抱著小尺西邊走邊哄，見小兒子小兒媳倆人相攜進門，不由一臉詫異地看向最後面的安嬤嬤。
安嬤嬤感受到主子的目光，往前走了兩步，想要說什麼，卻被姜菀搶了先。
「娘，是兒媳想小尺西了，擔心他吃羊奶不習慣，所以過來看看他。」
張氏聞言，就知道安嬤嬤把小尺西的事情說了，不由嘆了口氣，有些愧疚朝姜菀道：「也怪我，本來在京中時提前備了奶娘，哪知突然橫遭變故，來了這邊一切都還沒整頓好，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等回頭娘就派安嬤嬤出去尋摸著，要是有好一點的奶娘，就請進府里來，有奶娘看顧著，也能給你省點力氣。」
奶娘的事情，姜菀倒也正有這個想法，不過此時見張氏一臉愧疚，笑著安慰道：「這哪裡能怪娘，是我覺得孩子跟著自己好一點，不過等回頭若真是做生意，怕還真的需要個奶娘看著尺西，不然我這一早一晚的，也看顧不過來。」
「是這個理。」張氏也跟著點頭，話落她想起小兒子也跟著來了，忍不住皺眉看他：「這大晚上的，你又跟著跑來跑去，不是才剛醒嗎？我聽說你早上沒吃藥就跑出去了？」
「縣衙有些急事，兒子去處理了下。」
秦肆不咸不淡地道，目光卻落在姜菀身上。
張氏能察覺到小兒子對兒媳漸漸上心，也不多說，只把孩子遞給花生，叮囑姜菀道：「夜裡你讓花生在外間守著，有事也好喚人，不然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娘說的是。」姜菀乖巧地點頭。
從張氏院子出來，姜菀抱著尺西，與秦肆並肩走在路上，想到府中到現在還沒修繕的房屋，忍不住道：「相公，明日我想讓小莊子去外面一趟。」
秦肆默了默，半晌才開口：「什麼事？」
「眼看我們來這裡都好幾日了，屋頂還是老樣子，其他的可以延後修繕，但屋頂卻要儘快修好才是，夏天本就多雨水，若是再趕上下雨天，難不成再要頂著雨去補房子嗎？」
穿越至此也快兩個月了，姜菀對秦肆的性格多少也了解一些，知道這男人雖然看似對家人冷淡，可一旦牽扯到自己人，還是會非常的袒護。
也正是因此，她才沒有跑路的念頭。
但凡秦家待自己不好，就算沒有路引，姜菀也會想辦法離開的。
「明日我讓小莊子進來見你。」
「好。」
兩人一路無言走過去。
花生，「……」
以後還是盡量離得遠些把。
次日。
才用過早膳，姜菀就聽到小莊子求見的聲音。
她讓他進門，把事情大概說了下，又帶著他去見了張氏，得了張氏的准許后，小莊子立馬就去外面聯繫修繕房子的人。
而姜菀也沒有閑著，照例把小尺西先放在張氏身邊，她帶著花生出府去外面逛了一圈。
原本是想看看通化縣都有什麼吃食，哪知轉了一上午，除了之前與霍氏一起去的飯館，就只剩幾個小食攤，大多賣的都是包子、湯麵一類的。
倒是有個茶肆頗為雅緻，不過她去看了眼，發現並沒有多少人，想必也是與通化縣百姓大多貧困沒幾個讀書人的緣故。
惦記著兒子要餵奶，姜菀這次沒有逛一天，在午膳前就回了府中，給小尺西餵過奶，又匆匆吃了幾口飯，便拉著徐氏進了廚房，拜託她想幾樣吃食出來。
「菀兒，不是大嫂不幫你，實在是我會的吃食大多都比較精細，若真要賣的話，怕是價格不低。」
徐氏早在之前就從姜菀口中得知通化縣百姓大多貧困，此時不免多想了些。
姜菀見她此言有理，想了想，眼前微微一亮，「嫂子，你不必做那些太精細的吃食，就大概選幾樣拿手的湯即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記得嫂子做的一道叫鮮菇雞湯，味道極鮮，不如你先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個簡化，與麵條合在一起，出一道雞湯麵的菜品。」
「把鮮菇雞湯與麵條一齊？」徐氏神情微訝，反應過來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姜菀沒有打擾她，想到自己在現代吃過的各種小吃，快步地從廚房出來，進了張氏的內室，朝安嬤嬤要了紙筆，趴在桌子上開始邊思索邊寫。
「要頂餓……」
「成本不能太高……」
小吃太多了，姜菀一口氣寫了幾十個，可等她想了想通化縣的情況，又挨個劃去。
最後只剩下三個：燒餅、肉湯、鹹菜。
姜菀盯著這三個大類，忍不住扶額慶幸，還好當年報了北方的大學，不然就這三種要做出花樣兒來，可真是難。
那邊徐氏已經把雞湯麵做好端了進來，見她正趴在桌子上，忍不住關切地道：「怎麼樣？菀兒。」
「還好，我剛剛大概想了下，通化縣這邊貧困，要想在這邊做生意，前期也只能賣一些比較實用的吃食，諸如燒餅之類的，不過這些東西大多都賺的少，還是要想想其他的生意才好。」
姜菀搖搖頭，有些嘆氣。
她剛剛大概算了下，按通化縣這邊物價來算的話，賣一天燒餅，估計也就賺個一家人吃用。
雖說之前姜菀是這麼跟張氏說的，但是她卻知道，自己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錢，自然是賺的越多越好。
只是眼下暫且沒有其他的路，還是先做著再說。
這些想法姜菀並沒有表達出來，隨著徐氏勸了幾句，也跟著點點頭，上前嘗了嘗徐氏做的面，臉上總算帶了笑意：「大嫂的手藝就是好，這麵條勁而不硬，麵湯極鮮，味道太棒了！」
「哪有這麼好。」徐氏謙遜地笑了笑，將方子大概說了下，末了又補道：「不過雖然我已經照著菀兒你的意思盡量往簡單里做了，可光是熬制雞湯就耗費不少時間，外加裡面各種佐料，成本也不算太低……」
她不太懂這裡面的門道，只是把自己認為的大概說給姜菀聽。
姜菀聞言，勾唇輕笑：「這些大嫂就不必擔心了，幾隻雞可以熬一大鍋，而一鍋雞湯可以反覆兌水重新熬制煮麵，反覆下來，成本低了不少，相比雞湯，反倒是麵條成本更貴些，畢竟通化縣這邊貧困，估摸著百姓們不捨得用細面才是。邊陲小鎮本就因時起的戰火而貧困，所以百姓吃的都不算好，細面這些東西，也就富貴人家吃，像平民百姓，大多都吃粗面。」
徐氏從未聽說過粗面和細面一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滿臉憂愁：「那這可怎麼辦？」
「沒事大嫂。」姜菀笑著安慰她，「我們可以用粗面麵條代替。」
見徐氏還是一副怔愣的樣子，姜菀神秘地笑了笑。
面的事情暫且擱置一旁，徐氏又被姜菀拉著去了廚房，鑽研了一下午的燒餅、肉湯，直到晚膳時分，二人才從裡面出來。
因為做的太多，試吃也吃不過來，以至於晚膳都不必做了，一家人都吃的燒餅和肉湯。
說起來，秦家人除了張氏及秦如風早年隨軍出征時吃過這些，其他人還從未嘗過，一時新鮮，連帶著幾個孩子都不吃蛋羹，嚷嚷著也非要吃燒餅，起初陳氏和徐氏還擔心孩子吃這些肚子不舒服，卻被張氏攔了下來。
眼看孩子們一個比一個吃的歡快，食量竟是比往常還大了些，徐氏和陳氏彼此對視一眼，滿臉驚異。
姜菀就在旁邊跟著笑。
吃食基本敲定，姜菀第二天又開始在縣裡四處逛，雖然覺得芙蓉街還是太小了，可整個通化縣也只有這裡跟繁盛略沾了一點邊兒，旁邊長街又是個早市，若不在這裡租個店鋪，只怕回頭店鋪開張了，越發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