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越發想趕緊把石城打發走
第一次在古代試手做生意,姜菀沒有莽撞地一下子直接買下店鋪,反倒是先打算尋個差不多的鋪子,暫且租兩個月,若是生意好了,再買下來也不遲。
畢竟如今家中銀錢著實不多,她也不想太過冒險。
說來她運氣也好,剛巧碰到茶肆外面掛了個租賃的牌子,進去一問才知道是茶肆生意不算好,老闆打算把二樓租出來,也好少花些成本。
茶肆是整條芙蓉街上為數不多的二層小樓,雖然看上去仍舊有些舊,但想必周圍其他的店鋪,已經算的上雅緻了。
姜菀有心想租,但只是二樓卻有些雞肋了,畢竟,若是不能在一樓開門迎客,只怕沒多少人會專門上個樓梯去吃飯,而且她原本還有其他的一些想法。
不過老闆也急著出租,姜菀與其談了整整一上午後,總算是談成了。
茶肆一樓原是有三間,勻給她一間用來迎客,二樓租三間,至於茶肆後面的小院子,也要租一半。
畢竟要做吃食,總不能沒有后廚。
租金一個月八兩,姜菀覺得貴,可老闆怎麼也不肯讓價,最後說把桌椅都一齊算租給她,這才談成。
既然房子談好了,就要立契書,還要到衙門過印。
姜菀想了想,到底沒將自己與秦肆的關係說出來,只讓老闆自己拿著契書去衙門跑了一趟。
等一切辦好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眼看天色漸黯,姜菀跟老闆打了個招呼,說明天再來談其他事宜,隨後回府。
聽說她這麼快就把房子租好了,把徐氏和陳氏稀罕的不行,雖說都是京中貴女出身,卻從未親自經歷過這種事情,都圍著姜菀問個不停,最後還是張氏想著她操勞一天,怕是累壞了,讓徐氏和陳氏明天再說。
接下來幾日,姜菀除了一早一晚能見秦肆一面,其他時候夫妻倆人幾乎各忙各的,一個在衙門勞心勞力與人周旋,一個在府外跑動跑西張羅店鋪的事。
而府內的事情也在張氏的掌饋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聽說三房給了二百兩,徐氏和陳氏也各自出了二百兩,再加上張氏手裡還有些積蓄,房子很快都修繕一新,甚至連院子門口的牌匾都掛上了,除了張氏自己給自己的院子命名永安堂,其他院子都交給各房自己打理了。
這日,姜菀晚時回府時,發現各房都有了牌匾。
還未來得及在詢問,那邊小莊子就過來將進度說了一遍,還請示牌匾的名字了,姜菀大概了解了情況,懶得想名字,就讓他去問秦肆。
哪知小莊子撓了撓頭,一臉的哭笑不得:「奴才剛從前院回來,就老爺說讓您定,要不夫人您就勞累下,想一個?」
姜菀沉吟一番,她道:「就叫多寶院吧。」
要多福多寶才行。
小莊子聞言,嘴角一抽,有些不可置信這竟然是女主子思索一番後起的名字,可見姜菀一臉認真的樣子,他也知道把疑問咽了回去。
最後牌匾掛上時,姜菀無意間瞅了眼,卻發現上面龍飛鳳舞地提了三個大字:棲涴軒。
姜菀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去店裡的路上不由暗暗低罵:真是,早幾日讓他取他不取,別人取了名字他又改,多寶多福不好嗎?
女人剛拐彎,就見遠一名青衫男子站在她的店門口。
姜菀隱隱覺得這人的背影好生熟悉,可她到底不是原主,就是有記憶也不能立馬想起來是誰,待走近了那男子轉過身時,她腦海中猛然閃過這個人的身份。
「阿菀,真的是你!」
青衫男子一臉的風霜,見到姜菀立馬笑容滿面。
姜菀腳步頓了下,目光有些複雜起來。
這、這還真的是天雷滾滾,狗血一地。
她醒來后,只當自己替嫁的身世就已經足夠狗血,合著還有更狗血的?
未婚夫……
這還真的是,槽多無口。
「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是應該在京中?」
雖然心裡一時複雜難辨,可姜菀一不是原主,二到底有個現代人的靈魂,對隨著這男人一起翻出來的愛恨情仇沒啥感觸,只淡淡地問道。
不提這男人未婚夫的身份,怎麼也是與原主從小長大的表哥,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這麼冷著臉也不太好。
青衫男子見她肯與自己說話,頓時大喜,上前兩步一把握住姜菀的手,滿目深情:「你在這裡受苦了,阿菀,我這次來是……」
他話還未說完,就見眼前的人兒猛地抽回手,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
姜菀把手背在身後,幸虧安嬤嬤昨天不小心跌了跤,把花生留在府里照顧小尺西,這要是花生跟著來看到了,那還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怎麼記憶里半點沒提這勞什子表哥是個登徒子?
「你……」姜菀咬咬唇,面色有些冷,「我眼下已是有夫之婦,表哥莫要枉讀了聖賢書。」
「對不起,阿菀,是我一時太激動失態了。」青衫男子慚愧地垂下頭,喃喃道。
旁邊長街就有早市,這會兒也漸漸人多起來,姜菀不願在此被人看到,忙開了店門,朝他道:「先進去吧,這裡人多。」
青衫男子立馬笑著應了聲。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門,絲毫沒察覺遠處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阿菀,你受苦了。」
坐在椅子上,青衫男子滿臉感慨地打量姜菀,語氣心疼。
姜菀此時也已經從回憶里回過神來,對眼前男子無半點好感。
所謂的未婚夫,不過是彼此家人口頭約定罷了,甚至後來原主被選中替真正的姜菀出嫁,原主提出已有婚約不願替嫁后,不論是她家裡人還是這所謂的未婚夫一家人,都紛紛矢口否認。
也正是因此,姜菀嫁到秦家時,連個陪嫁都沒有。
差點沒成了全京的笑話。
「表哥,哦不,石公子,眼下我與你並未乾系,還望你稱我秦夫人為好。」
姜菀淡淡地說著,面色清冷。
石城見剛剛還態度溫和的表妹突然又冷了臉,一時頗為手足無措。
姜菀見他不說話,也不走,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拿起抹布就開始擦拭起桌椅板凳。
雖然契書早已立好,可原本這茶肆一樓二樓都是通著的。
因為姜菀的要求,茶肆老闆不得不關門幾日,將兩家隔起來,昨日才剛剛弄好,店裡滿是灰塵。
她打算這個月月底就開張,府中人手又不夠,免不得就有些忙碌。
「阿菀,我幫你。」
石城一時無話,見表妹忙碌的纖細身影,眼底劃過深深痛意,二話不說就上前搶過姜菀的抹布開始擦拭。
但他雖是姜家的家僕出身,卻因為石父受主家看重,早已得了恩賜脫了奴籍,從小便在私塾求學,壓根沒幹過什麼體力活,說是幫忙,反倒是給姜菀添亂,一不小心就把地上盛水的木盆給打翻了。
姜菀見他越幫越亂,整個店裡一片狼藉,從他手裡奪了抹布,聲音微冷:「有什麼事直接說吧,若是沒事就請離開,不然,我夫君來了你想走都走不成。」
可不是么,秦肆雖然看上去冷冷淡淡什麼事也不管的樣子,但姜菀早就看出來了,不惹他什麼都好,惹了他……
想到秦肆,姜菀越發想趕緊把石城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