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彎弓射大雕

「二哥用自己的長弓時，射程有多遠？比一千尺還長嗎？」我好奇問道。

二哥略帶探究看著我，好像在判斷我是不是對這些東西真的有興趣：「如果有時間，二哥帶你去打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們就說定咯！」我笑得合不攏嘴，不管能不能帶我去，最起碼這個笑容是真的將這個約定當了真，才是。

「說定了。」二哥鄭重點點頭，又許了我許多：「帶你打獵，帶你上街看花燈，帶你吃糖人，喜歡什麼就給你買什麼。」

「好！」我用力點頭。

我一個人站在稍顯荒涼的園子里，這是一處長方形的園子，遠處的箭靶和近處的草垛幾乎是整個園子的主旋律，而剛剛二哥說這個院子拉弓安全是因為遠處箭靶後面還有幾排大樹，足以遮擋箭矢。

而我也沒有覺得害怕，反而在想如果我能有這樣一片園子該如何布置，外面的花園花團錦簇，這會兒冷起來了，所以沒什麼香艷的花，倒是有些梅花獨立枝頭，總體而言，沒有那個破院子里的葯香味好聞。

一個士兵看著個頭小小的我，知道二哥對我的態度所以表情有些小心。

這些士兵在戰場上廝殺之時哪怕殺紅了眼也沒怕過什麼，但這位士兵明顯怕看不住我，視線幾乎都不離開我。

「是沒看過孩子嗎？」我站在他身前抬頭問道。

士兵退了一大步，躬身說道：「在下尚未婚配，所以不曾有看孩子的經驗。」

「沒事，我也不會闖禍的，你且放心。」我笑笑，看見兩個人一人拿著短弓，一人拿著幾個箭袋，不由就高興起來。

我這雙手臂是沒什麼力道，不過一把短弓還是綽綽有餘的，我扯了扯弓弦，又拿箭試了試，旁邊年輕的士兵耐心指導我，還勸我：「九小姐若是覺得吃力在下可以跟您玩點別的，小心拉傷了手臂。」

「我沒那麼嬌氣。」我偏頭說了一句，將弓拉滿，瞄準了遠處了箭靶，放手。

耳邊弓弦的蜂鳴還沒有結束，就聽到弓箭扎穿草垛的聲音。

偏了。

可是旁邊的兩名士兵並不知道我這弓箭是偏了，他們以為我瞄準的就是不遠處的草垛，一時間安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概心想這侯府不愧是將門世家，十五六歲的小姐都是箭法了得。

「行了行了，甭驚訝了，我瞄準的是遠處的箭靶。」我學著哥哥將短弓轉了半圈，走到箭袋旁邊重新抽了一支箭，又開始瞄準第二次。

根據我的習慣和計算好弓箭偏移的角度，第二支箭射空，第三支箭射中了箭靶，但有些靠邊，直到第四支箭，中了紅心。

我舉著弓跳起來：「耶！」

高興不過三秒，紅心處的弓箭就因為箭矢沒入太淺而掉了下來。

我的動作僵在半空，嘴角的笑意也立馬散盡，很明顯我是有點不高興的。

身邊幾個人也是大氣不出靜靜看著我，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好像並不是因為我的箭矢掉落而噤聲，反而是因為我竟然能中紅心而震驚。

我一臉不滿地樣子又去箭袋裡抽了一支箭出來，用盡了力氣拉弓瞄準紅心，放手。

「嗡…」

「耶！」我握了握拳頭，又要去抽一支箭，伸手的時候卻感覺右手手臂傳來一陣酸疼感：「嘶…」

真真是開心不過三秒，十分鐘之後我又被送回了二哥的院子里，我娘明明懂醫術，可這幫士兵不是將我送回我自己的院子里，而是送到我二哥哥的院子里。

不久二哥哥就回來了，旁邊的士兵小聲說了什麼，二哥哥先是吃驚，卻非常匆忙：「將我妹妹送到六夫人的院子里，她知道在哪，小心攙著，這會兒正亂著，我得護駕。」

「明白。」

「我就說不用喊我二哥過來，整個侯府的安危都在我二哥肩膀上扛著，到時候有人找他他沒在又要說他玩忽職守了。」我坐在台階上活動著手臂，非常大氣地揮了揮手臂：「這點小問題不足掛齒，不用麻煩了。」

「指桑罵槐說本王指責正青玩忽職守？」身後傳來溫潤的聲音，讓有些煩躁的我莫名覺得親和。

身前的幾名士兵順從跪下，我在他們和賢王中間，所以間接就算拜了我，於是我趕忙起身走到一旁，躬身行了個女兒家的禮算是意思意思。

「怎麼回事？」賢王問道。

「回王爺，九小姐拉弓射箭，拉傷了手臂。」

賢王將視線放在我身上，想神仙下凡一樣走下來走到我身邊，站在我身前一寸的位置細細盯著我：「玩得這麼瘋，怕是個小子吧。」

「我要是個小子也不至於跟我娘親的處境如此艱難。」我毫不猶豫回擊道。

「這般伶牙俐齒也不像是會吃虧的性子啊。」賢王又說，說完便伸手捏著我的手臂抬起，酸疼感從手臂傳進大腦，不舒服的感覺讓我不由蹙眉想躲，可賢王也並沒有想怎麼著：「沒什麼事情，回去揉一下，熱敷一下就好了。」

我抬頭看人，賢王的眼睛里頃刻間已經多了疏離，大概覺得我是介意。可我一個現代人，還隔著這麼厚的衣裳，捏一下胳膊能介意個屁啊…所以我很快回道：「有點疼，也不敢勞煩王爺看顧，畢竟位卑，被有心人看到了該說我圖謀不軌了。」

「把你的伶牙俐齒展現出來，怕是沒誰敢跟你為敵。」賢王窺破我的想法，笑著，算是過了。

我轉身就走，他不高興，我還不樂意了呢。

回了自己院子之後娘親就給按摩了一會兒手臂，我跟娘親說剛剛在後院射箭，還射中了靶心，娘親自己並不介意我一個女孩子玩男孩子的東西，只是囑咐我兩次讓我小心。

躺在床上準備午睡之時我就知道今天想找機會搗亂是沒什麼機會了，二哥要負責侯府的安危，任何岔子都可能是二哥的責任，而且也不能讓二哥難過。

賢王壓制二哥壓製得厲害，語氣想著惡作劇還不如想想能不能幫二哥想想辦法讓他留在京城。

侯府千金大婚，跟當朝三皇子結親，整個京城都蒙著一層喜氣。

天色漸晚，侯府也漸漸安靜下來。皇族婚事跟百姓不同，也沒什麼鬧喜一說，所以少了許多樂趣。

我幾乎睡了一整個下午，天色未晚我便踩著梯子上了屋頂。這屋頂尚安全著，偶爾我娘親會上來曬藥材，所以並不沒有不允許我上來。

坐了大半個時辰，聽著侯府漸漸安靜下來，也不知道這府里人是什麼態度。有人歡喜有人愁。

我都是九小姐了，說明我前面還有八個姐姐，現在嫁人的是三姐姐，就算三姐姐前面的兩個姐姐都嫁人了，那後面還有五個姐姐等著嫁人呢。

沒有誰能比得上嫡小姐的婚事。侯府的千金與皇室子嗣結親，不僅僅是子輩的事情，這將說明侯府將忠心耿耿，也說明侯府選擇扶持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