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忘得有些徹底
「哎，都是臉惹的禍啊，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這麼帥幹嘛？多引人犯罪啊！」秦小文盯著莫翌的臉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秦小文的眼睛終於是忍不住扛不住，閉上了。
而在聽到秦小文均勻的呼吸以後，原本以為已經睡著的莫翌，竟然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女子。
她剛才說的'引人犯罪'是什麼意思？『帥』又是什麼意思？
仔細看著面前的女子，莫翌覺得，自己是不是病了？為何，突然會對她感興趣？明明，她也不是很漂亮，但，好似身上有種與眾不同，有種無法忽視的光芒。
而且，自己應該對她負責，不是嗎？她不顧自己的名節，救了自己，自己就應該對她負責。所以，也就不用那麼避嫌了吧？
但，自己的身體……
第二日，秦小文起的時候，發現莫翌已經起來了，正在洗漱。
看著他精神抖擻的模樣，秦小文揉了揉眼睛：「你怎麼起這麼早？」明明昨晚上熬夜的他，怎麼自己好像比他還困？秦小文打了個哈欠，好像還很早啊，這天都還沒完全亮。
「你若還困，就在這裡等我，我去縣衙一趟。」莫翌回頭看了一眼秦小文，頭髮鬆散了，有些亂糟糟的，好似還沒有女子，在他面前是這副模樣。不過，看起來，卻並不覺得不好看，反而有種慵懶之感。
不過……
「為了你的閨譽，昨晚之事切莫向第三人提及，以後……以後也切莫再行此等有礙閨譽之事……我也不會再如此。」莫翌臉上神色嚴肅認真。
「啊？」秦小文總覺得莫翌突然這樣說有些奇怪，可也算不得奇怪吧？畢竟，昨晚上也是她起了逗弄的心思，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好對第三人說。
「不會，不會，公子放心，不會讓人詆毀你的清譽，我就是你的丫鬟，給你守夜也是應該的，沒人會多說什麼的。」秦小文連忙表態。
莫翌想說，我是說的你的閨譽，而不是我的清譽！不過……好似也無所謂了，反正結果是一樣的就好。
「我先去衙門了，一會兒辦完了事情，來找你。」說完，莫翌就打算走。
「哎，公子你等等我啊，我也去。」她覺得審理這些案件挺有意思的，昨天的事情，都沒有一個結論，而且，還有麒麟山那件事情，她怎麼能不跟著去。
秦小文下了床，穿好鞋子，就要跟著莫翌往外沖。莫翌卻頓住了腳皺著眉看著她：「你就這樣出去？」
「喔，公子等我幾分鐘，我把頭髮紮起來。」秦小文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蓬頭垢面的。她到處找簪子，最後在床上找到，然後直接用簪子，將頭髮給挽了起來。
不過那造型，比起婉月給她梳的，就差太多了，但好歹沒有披散著頭髮，也沒有扎個馬尾或者辮子。
沒有水洗臉，秦小文直接將就莫翌用過的水，在臉上胡亂擦了兩下，然後站到了莫翌面前，笑著道：「好了，公子，我們走吧。」
莫翌看得目瞪口呆：「你……」她剛才用他洗過臉的水洗臉。
「怎麼？有什麼不妥嗎？」秦小文伸手在頭頂摸了一下，簪子還是很緊的，頭髮沒有掉下來啊，不過她沒照鏡子，不知道是不是比較凌亂。
「坐下吧，我給你重新梳頭。」莫翌嘆了口氣吩咐道。
「啊？公子，您給我梳頭？」秦小文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她是丫鬟，他是主子，他幫她梳頭啊？而且，他是男子，他也會梳女子的髮髻？
「你這樣，沒法帶你出去見人。」莫翌語氣之中彷彿帶著些許鄙夷。
呵呵，好像也是，帶個丫鬟，還是個連頭髮都不會梳的丫鬟，是有點丟臉吧。
秦小文也不掙扎了，不就是梳個頭嗎？他願意，她也樂意，沒什麼不行的。
秦小文直接在梳妝台前坐下，莫翌走到她的身後，將秦小文頭上的簪子抽掉，一頭青絲就披散了下來。
也不知道莫翌是怎麼弄的，好似也不算太困難，看著鏡子里的髮髻，好似和婉月和她梳的不一樣。婉月是把所有頭髮都挽了上去，而莫翌梳的，卻有一些頭髮是垂著的，不過還挺好看的。
「公子，你真厲害，居然還會梳女子髮髻。」秦小文是由衷的讚美。
莫翌覺得臉有些發燙，其實他也是第一次給女子梳頭，這些也不過是見婉月她們梳過，還真未曾自己動手過，但好似也還可以。
「會梳頭不算厲害，倒是你，為何，連如何梳頭都不會了？以前見你，可不是如此模樣。」不僅是這個不一樣，好似除了這一張臉一樣，其他什麼都不一樣了。就連一樣長在這張臉上的眼睛，都變得截然不同了。
一個如同一汪死去的潭水，沒有半點漣漪，只有絕望與凄苦，另外一個，卻總是充滿了朝氣，眼神之中像是帶著星辰。
「哈哈，那個，傷了頭，所以忘了，忘得有些徹底。」秦小文打著哈哈，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跟著莫翌到了縣衙，今日守門的捕快換人了，不過還是很快就進去通稟了。不得不說，季書傑確實是勤政愛民的好官，這天也不過剛亮，就已經開始在衙門裡面辦公了。
而且，昨日季小姐才突然犯病，原本以為，他會在家裡呆著，照看妹妹，沒想到都已經到縣衙了。
莫翌帶著秦小文進了屋，季書傑正皺眉看著門口，秦小文一進屋子，就感覺到一道犀利的目光直射向自己。
秦小文不由得抬起頭來，正好與季書傑的眼神對上，季書傑眼中的憤怒剛收，疑惑剛起。
這縣太爺怎麼盯著自己看？莫非自己昨日艷壓群芳，額不對，姿容出眾？然後被這縣太爺看見了，要強搶民女嗎？
秦小文在心中YY著，不過她也知道不可能，自己又不是天仙下凡，一個兩個都對自己情有獨鍾，一見鍾情。
「你怎麼梳的是姑娘的髮髻？」季書傑開口問道。
「啊？大人，你說什麼？我這髮髻有問題嗎？」秦小文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縣太爺竟然也關心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