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拒婚
季書傑也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操之過急了，他看了看莫翌探究的眼神，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然後對秦小文道：「咳，那個本官和仲儀有要事商談，無關人等先行退下吧。」
等到秦小文出去，季書傑迫不及待的問：「仲儀，這個丫鬟是怎麼回事？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莫翌看著季書傑抓著自己手臂的手，還有那急切的神情，皺了皺眉：「大人，您怎麼關心起我的一個丫鬟了？她和我自然是……主僕關係。」
「主僕關係？又是哪種主僕關係？你們有沒有？」季書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
「大人，你今日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莫翌未曾回答莫翌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季書傑放開了手，背著手踱了兩步，這事情，他早該問清楚的，如今凌兒已經種下情根，若是莫翌沒有這個意思，他要如何對妹妹交代？季書傑突然有些不敢開口了。
可是……為了妹妹，他也不能不開口，想了一下，季書傑轉身對著莫翌問道：「仲儀，我問你，你覺得凌兒如何？我有意將凌兒許配給你，你意下如何？」
季書傑突然的直接，讓莫翌驚得變了臉色，下意識的道：「大人，不可。」
季書傑的心涼了一半：「為何不可？可是覺得凌兒不好？她善解人意，通情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若是因為她的身體原因，我也可以理解，但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我只希望她有生之年能夠幸福，若是……若是真的沒有福氣……到時候，你再娶，我不會阻攔。」
季書傑不知道是怎麼吐出這些話的，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那些話就像是一把刀一樣，剜著他的心。他最疼愛，最寶貝的妹妹，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親，可是，卻可能無法長長久久的生活在這個世上，這樣殘酷的事，他不喜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想都不想去想。
「大人，在下並無此意，季姑娘她很好，只是……我從來未曾想過這事。大人也知，我的身體也是在藥罐子里泡大的，能夠像如今這樣活著，好似已經是上天的眷顧，至於其他，莫翌當真是從無銷想。季姑娘如大人所說，是那般好的一個女子，當有一個更好的人去珍惜她。」莫翌低頭行禮，表示歉意。
「可是她喜歡的人是你啊？你的身體如何，我當然知曉，也正是……覺得你和凌兒有相同境遇，所以我覺得，你應當能夠理解她，應該能夠更加珍惜呵護她，難道不是嗎？」季書傑有些不明白，他以為莫翌和季凌兒應該是惺惺相惜的才是，為何……他好似全然無感，如此一來，他開始做的那些，只是讓季凌兒陷進去了嗎？所以，是他害了自己的妹妹？
「理解和感情是兩回事，我未曾對凌兒姑娘有過心動之感，還請大人不要誤會。」莫翌回絕得很是乾脆，沒有留一點的希望。
季書傑的臉色鐵青，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去面對，還躺在病床上的妹妹。這一切，都是他太過自以為是，若是……早說清楚，不讓妹妹起了那樣的心思，如今也不會傷心了。
「你……真的對凌兒毫無感覺？而不是……因為其他人嗎？」季書傑忍不住問道。
「不是。」莫翌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遲疑。
季書傑不知道要再說什麼，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看來確實是自己錯了。
「大人，此事因我而起，日後，我再不會見季小姐，若是大人覺得不想再見在下，在下現在就告辭，以後也不會再來縣衙打擾大人。這是昨日四具屍體的畫像，交給大人，希望對破案有所助益。」莫翌從袖子里抽出了畫卷，雙手遞給季書傑。
季書傑看了看那畫卷，還有低著頭的莫翌，有些難以抉擇，莫翌的才能當真是對他助益良多，有了他的幫助，破案率也高了很多，只是造福百姓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莫翌的責任，是自己，太過自以為是，所以，他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他呢？
季書傑扶著莫翌的手，讓他站直了，然後才看著他道：「此事，原本也和你無關，我作為一方父母官，怎麼能夠公私不分。說起來，我也就還有大半年就到任了，到時候我會申請調回京城，可能……換個地方，也可以換個心情吧。此事當我沒說，你也不要太過介懷。」
莫翌沉默了一下，最後道：「多謝大人。」他如今需要這份工作，至於日後，日後再說吧，他原本就是過一日，算一日的人。
「好了，說正事吧，我們先看看畫像。」季書傑將這件事揭過，開始談案情，看了人像，又派人拿了畫像去讓人辨認。
這一耽誤，就是大半日功夫，秦小文在外面百無聊賴，最後找了一個有太陽又沒有什麼人的地方，偷偷藏了起來，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先前將手機藏了起來，可是總覺得不放心，所以在換衣服的時候，還是將手機給帶在了自己的身上。如今倒是正好，今日的太陽很不錯，曬半日應該就能夠開機了。
秦小文這一曬就曬到了下午，直到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還沒有人來尋自己。
秦小文摸過手機，試了試，真的能夠開機了，而且電量滿了，看著手裡熟悉的東西，秦小文喜笑顏開，這來了古代這麼久，終於有一件讓自己很是歡喜的事情了。
「你在幹什麼？」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把秦小文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慌亂之間，直接將手機塞進了衣襟里。
「沒……沒幹什麼，剛才曬太陽睡著了，現在被餓醒了，正準備去找公子您呢。公子您和大人到底在說什麼啊？這都說了大半日了。」秦小文轉過身來，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莫翌上下看了看，剛才，他好似覺得她手裡拿著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好像還能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