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洪水猛獸
「公子,你沒事兒吧?這個,我幫你把腰帶繫上。」秦小文有些囧,她真不是故意的。
莫翌的臉紅了,有些慌亂的伸手將衣服掩住,看著秦小文手中的腰帶,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作何反應才是正常。
秦小文看著莫翌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白皙的面龐,染上紅雲,顯得很是可愛。手中拿著腰帶,竟然看痴了,難怪婉月那麼緊張,這公子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
「你,轉過身去!」莫翌伸手從秦小文手中扯過自己的腰帶,一邊咳嗽,一邊對著秦小文命令道。
秦小文回了神:「啊,喔,公子你能行嗎?要不還是奴婢來嘛。」
秦小文腳比較誠實的往前邁了一步,莫翌原本就在咳嗽,看著秦小文的舉動,更緊張。咳嗽得更厲害了,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氣息很喘,臉上的血色褪去了,只留下一臉蒼白。
「哎,那葯是不是沒效果啊,要不公子還是到縣城裡找個好點的大夫看看,身體要緊啊。」秦小文伸手在莫翌背後拍了拍,替他順著氣。
一向不喜歡人靠近的莫翌,已經沒力氣和秦小文說話,秦小文根本不管莫翌什麼意思。直接扯過莫翌手中的腰帶,打算要替他系起來,可是,莫翌卻是再次一把扯過去,忍住呼吸不暢,轉身背對著秦小文,很快將腰帶繫上了。
秦小文眨了眨眼,看著反應這麼大的莫翌,這……是很氣了嗎?
喔,對了,他說過,他不喜歡人碰,剛才自己不僅看了,還摸了……這,怎麼辦?
秦小文後知后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直到莫翌再轉過頭來,秦小文才說:「對不起,我剛才忘了,公子不喜歡人靠近,我也是擔心公子。」
不說還好,這一說,莫翌的臉又有些發燙,他故意板著臉:「以後,不可再犯,你再站遠些。」
看著莫翌眼中的戒備,秦小文在心中暗自腹誹,自己這是被赤果果的嫌棄了啊。哎,也不過就是稍微看了那麼兩眼嘛,她是女的都沒覺得吃虧呢。
不過,還是「喔」了一聲往後退了。
「二位,到了。」船家的聲音傳來,秦小文轉過身去。
不停的小舟,還有一些船隻停在港口上,有些在下船,有些在上下貨。各種聲音傳來,爭吵聲,說話聲,笑聲,罵聲……
彷彿從水墨畫中來到了人間,秦小文竟然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繁華。
「走吧。」莫翌站了起來,淡定的準備下船。
秦小文想要伸手去扶:「公子,我扶你,剛才你不舒服啊。」
「不必……咳咳……」莫翌擺了擺手,三步並作兩步,已經下了船,那速度確實不像個病人。
秦小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避如蛇蠍的模樣,她剛才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被撲到的可是自己啊。這船底不平,剛才那一下,還把腰給咯著了。
秦小文給了船錢跟了下去,然後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找到了雇馬車的地方,雇了馬車,往縣衙去了。
莫翌上了馬車,卻對秦小文道:「你坐外面。」
額,這是真把她看作洪水猛獸了啊?一副被佔了便宜的小心模樣。
「是!」秦小文懨懨的應了。
反正,她也想看看這古代的縣城是個什麼模樣。
看著港口的繁華模樣,竟然是很不錯的,她們從村裡的一條小支流一路過來。先前沒發現,下了船才發現,這河早就不是先前的河了,因為先前的小河,根本通行不了那麼大的貨船。
所以,這竟是個不小的港口城市,交通便利的地方,一向很是繁華,這一路所見也印證了這一點。
「小哥啊,這陽承縣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啊?」秦小文一邊看著街邊的商鋪,一邊與趕車的小哥聊天。
「這裡的東市,你若是要買東西,住客棧,吃酒樓,這裡有最好的,最貴的,多是城中富戶,外來客商喜歡的地方。不過像我們這種普通百姓,基本上是吃不起,也用不起這裡的東西的。姑娘若是想找點樂子,又不想話冤枉錢,可以去西市,那裡有雜耍賣藝,街邊小吃,脂粉首飾,應有盡有,最主要的是,便宜!」小哥說起這些是頭頭是道,看來對著陽承縣摸得門清了。
「不過,西市也魚龍混雜,小偷小摸的特別多,還有一些拐子,專門拐姑娘小孩。這小姑娘可不好單獨去,姑娘若真是想去,不如就坐我的車去吧,包一天也要不了多少銀子。」說著說著就談上生意了。
「呵呵,好啊,只是今日有事,改日一定照顧小哥生意去西市逛逛。」
寒暄了兩句,縣衙也到了。
下車的時候,秦小文伸手去扶莫翌,卻被他避開了。
秦小文摸了摸鼻子,跟在莫翌身後往縣衙裡面走,莫翌卻突然停住腳步,秦小文低著頭沒有發現,一下子撞在了莫翌的背後。
莫翌僵了一下,秦小文低頭道歉,莫翌開口道:「你……還是在外面等吧。」
「啊?公子不是說讓我做你的耳朵嗎?沒關係的,反正都來了,也不多這麼幾步,我這要是在門口偷懶,回去婉月姑娘,怕是又要訓我了。」其實這些都是借口,秦小文一定要跟去,是因為莫翌要報案,她想知道位置,提前去看看,或者跟著一起去看看。
「那,隨你,如若受不了,可以出來。」莫翌沒頭沒腦的話,讓秦小文覺得有些摸不清是什麼意思,什麼受不了?
「是!」雖然不明白,還是應了。
莫翌好似是這縣衙的常客了,站在門口的衙役一看到莫翌就熱情的迎了上來:「莫公子,您來的正好,今日正巧有一件事情棘手得很,大人正要派人去請您過來。」
「張捕快,那就請您向大人通稟一聲吧。」莫翌能夠一口叫出那衙役的姓,看來真是常客了。
「好,莫公子隨我來吧。這事情是這樣的,今日城西有一處錢莊走水了,燒死了三個夥計,現場那叫一個慘啊,幸好滅火得及時,只有左右兩邊的鋪子受了些波及。可那燒死的三人,燒得有些狠了,身形都有些看不出來了,都變成乾屍了,根本分不清誰是誰。這事主要認屍也無從認起,這才想請公子出手,幫忙畫三幅人像,讓事主辨認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