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與眾不同
二十年前,東岐和北羌之戰,原本北羌佔盡上風,可是東岐假意求和迷惑了北羌,卻在北羌疏於防備之時偷襲,導致北羌元氣大傷,連失六城。
雖然東岐狡猾奸詐,但是北羌也是大意中了圈套,怨不得他人。
沈淵沒急著回答,余隱也不強迫他。
余隱自以為自己已經嘴下留情了,要不是她知道沈淵的赤膽忠心,她乾脆直接提讓他出兵幫忙奪回北羌六城了。
沈淵想了一會兒,終究無奈道:「好,余小姐,我答應你。」
余隱笑了笑說:「好,那還請沈公子簽個字據吧。」
「……」沈淵皺眉。
「難不成余小姐害怕我說話不算數?」
「您堂堂一國王爺,說話當然算數了,只不過我們做生意的平時最看重的就是字據,要不是萬一出了什麼事,總得有個憑證吧。」余隱眼中滿滿都是笑意。
沈淵沒說什麼,只是將字據簽好,隨後說:「五十萬兩我今日便要見到。」
「這個好說。」余隱笑著轉向大富。「富叔,去為沈公子準備好。」
大富應聲出門,杜明跟著出去了。
重要的事談完了,沈淵拿到了錢,這幾日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沒想到你平日里這麼刁鑽。」
余隱無所謂地說:「我就當沈公子是在誇獎我了。」
說完,余隱讓老陶去準備些飯食,談了這麼久,天色漸暗,理應招待客人一頓晚飯的。
沈淵買兵器一事塵埃落定,又在想東岐藏寶圖一事。
在余隱面前,他也不掖著藏著,直接問:「余小姐是從何處得到藏寶圖的?」
余隱也實話實說,將她父親那番奇遇向沈淵說明。
「沈公子的藏寶圖又是從何而來?」余隱也問。
沈淵藏寶圖的來歷和余海年的不同。
他是幼時隨父親來到北羌的時候,路遇一位要過河的老伯。
過河的橋斷裂,老伯無法過去,沈淵背著老伯淌過河去,那老伯見沈淵心地善良,便給了他那幅藏寶圖。
「起初我並不相信什麼藏寶圖之說,這圖也被我隨意收了起來,前一陣子聽到東岐有寶藏,這才想起來。」沈淵將小時候的經歷講完。
余隱聽了,心中倒是有了些狐疑。
這寶藏是東岐先帝給他的皇長子修建的,那這圖也應該留給皇長子才對,為何父親的圖和沈淵的圖都是在北羌得到的?
而且這兩幅圖一定有真有假,但哪張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余隱也沒什麼興趣,左右她已經打定主意去自己造個寶藏出來了,至於是否真有這個寶藏便不那麼重要了。
若真有,那父親正好可以向皇上交差,若沒有,她也幫著父親找到「寶藏」,從而向皇上交差。
若換作旁人,可能會覺得這樣豈不是要虧一大筆錢。
但是余隱視錢財為身外之物,花起錢來毫不手軟,若是沒錢也能活的自在,只要周家上上下下幾百號夥計能拿夠月錢,她就不算濫用家產了。
「沈公子相信真的有這樣一筆寶藏么?」余隱問。
瀋陽想了想說:「信則有,不信則無。」
余隱笑了笑沒說話。
有與沒有全憑人心中的念頭,旁人說的皆是不好。
沈淵說:「我聽說北羌皇上已經組起了一隻隊伍,專門去東岐尋找這筆寶藏,你將藏寶圖畫了那麼多份,幾乎人手一張,難道你們皇上不會發怒嗎?」
余隱自然是想過這個問題。
皇上也許會發怒,但是她畫的和皇上手中的不同,若是皇上問起,直接說明便罷。
再說了,這些百姓都是一時好奇,大多數都是受了賣地圖的慫恿才買的,真正能去東岐尋寶的又能有幾個呢?
「這便不牢沈公子費心了。」二人用完晚飯,余隱回了府。
「阿金,你去讓大貴停下藏寶圖的售賣,將外面關於藏寶圖的言論都壓下去吧。」余隱說。
阿金應到:「是,小姐。」
「還有,以後沈公子若要見我,便讓他去周家老宅等我吧。」
余隱說話時,並未注意到身後是否有人。
她還要說今日的事,被身後輕咳的聲音嚇了一跳。
「父親,您怎麼你個人在這兒啊?」
余隱回頭,看見父親站在身後問。
「沈公子是誰?」余海年顯然聽見了剛剛余隱說的話。
余隱愣了一下,說:「是一位生意上的朋友。」
「從前這些事不都是大富在打理么,你什麼時候自己出面去談生意去了?」余海年神色不明地問。
「父親,這筆生意實在是特殊。」余隱隱去了地圖的事,將沈淵借錢買兵器一事如實說了。
余海年聽完沉吟道:「你借錢給遼國寧王買兵器,這事可大可小,若是有心人知道了,說你叛國都不為過,你這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余隱聽父親這麼一說,才想通這個關節,有些羞愧地說:「這……女兒沒想到。」
余海年看著女兒,搖搖頭說:「你從前做事不會如此考慮不周,你對寧王是不是有些別的心思?」
余隱聽了大為吃驚,她怎麼可能對寧王有什麼別的心思。
「父親可不要多想,寧王殿下在遼國救過我的命,我這次雖然借了他銀子,可是也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白白借的,我可是和他說了條件的。」余隱辯解。
可是余海年卻不太相信女兒的話。
他了解自己的女兒,若是因為救命之恩,她完全可以借著他人的名義借寧王這筆錢,解了寧王燃眉之急,絕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可見寧王在女兒的心中確實有些與眾不同,這不過這份不同還沒有滋長為男女之情。
余海年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寧王這個人,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過他的聲明,只是遼國甚遠,且遼國如今沒有太子,皇上又病危,朝堂混亂不穩,寧王又出兵東岐,實在是複雜。」
「還是再看看形勢再說吧,若是遼國能快速立下太子穩固國本,寧王又能打了勝仗,那還算是令人放心的。」
余沒深想父親說這話是何意,只是怕父親在外面待久了太冷,催著父親回房,她自己也回到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