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想先去現場看看

【——一個美麗的生命，再次於大家眼前演繹它消逝的軌跡，女子衣裳上被浸染的鮮紅，地面上滴落的鮮紅，成了這個生命在世界上最後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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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談間，程度撇了一眼Vicky的桌面，由於好奇心盛，他沒忍住細細瞧了一眼她桌面上的文件——趁人不注意他稍微掀開了那似乎蓋住了什麼資料的文件夾——

當看清楚資料的具體內容，他怔了怔，眉心緊鎖片刻，本想細究什麼，卻因為孟軒的緣故，打散了思緒。

「我緊張什麼？」孟軒本側身探著頭往小辦公室內尋找Vicky的身影，而聽得程度的話就才回過身來白了程度一眼。

也許是擔心Vicky的安全問題，也許是因為害怕自己不在的時間裡，程度和Vicky可能會因為討論案情而暗生情愫，於是醋意橫生，怨艾不打一處來。但他沒有馬上接樁，而是轉身跟著程度，有一句沒一句地互懟，一起走進了小辦公室。

唐賢見人已經齊了，就示意Vicky接上USB，調出資料，開始介紹案情。

「程度，你可把人給我看好了，她傷了一根頭髮……我拿你是問！」孟軒站在程度邊上，趁著唐賢和Vicky調資料的間隙，小聲警告了一句。

「可是你要知道這個年紀的姑娘，掉頭髮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真要掉頭髮，我也阻止不了。」程度很是故意地聳肩，詭辯道。

「你還嘚瑟上了啊？」孟軒斜眼看著程度，腦門上青筋微突。

「孟醫生，退一萬步說，你是她什麼人？這樣要求我合適么你？」程度假裝不以為然聳肩逗趣道，可是話才說完，就迎接來了孟軒敵意滿滿的瞪眼，下一秒，就是毫不客氣地戳腰報復。

鑒於對方動作和自己身上的痛楚來得過於突然，程度冷不防地叫了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唐賢那邊已然準備完畢，此時聽到程度地鬼叫聲，注目了一眼，然後隨口給二人補了一「刀」：

「阿度，老孟，我知道你倆的感情長短，但會後你們再卿我，案子重要呢！」

兩人聽了先是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唐賢的調侃后，即刻石化當場。

而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劑輕鬆心情的調和劑，他們兩個的「朋友關係」大家早已瞭然於心。是老朋友，但又相互不太「尊重」，在某些方面互相鄙夷，但在某些方面又深深信任、合作默契。先前因為大家忙著連環殺人案，無暇顧及他倆之間滑稽而矛盾的友誼生長方式，現如今終於有人抓準時機公開調侃，大家自然得笑得明目張胆的。

而唐賢也只是拿程度和孟軒開了個玩笑，就直入正題。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多少都了解過網上這個視頻……」唐賢說著，等大家的笑意逐漸收斂，他示意Vicky投影記錄女子死亡的視頻片段在投影屏幕上。

——一個美麗的生命，再次於大家眼前演繹它消逝的軌跡，女子衣裳上被浸染的鮮紅，地面上滴落的鮮紅，成了這個生命在世界上最後的吶喊……

整個視頻，安靜得詭異，只有女子身後因風飄揚的窗帘和牆上掛鐘發出的聲音，在提醒著屏幕外的人——這不是消音視頻。

大家便在這詭異的安靜中漸漸沉重了心情，漸漸地，視頻之外的現實世界，竟然如同被感染一般，安靜得令人壓抑。

「停。」唐賢這一聲打破了安靜而壓抑的氣氛，也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過去他的身上。

只見他走到投影的一側，伸手用手中的筆在投影屏幕上隨意比劃了一個圈，繼續道，「這個視頻里的兇案現場，就發生在臨近G市的松鎮，死者名叫陸萌萌，26歲，生前曾是鈴諾（L.N）化妝品科技有限公司的員工，副業是平面模特和網紅主播。死亡時間預計是2天前，正如如大家所見，死因是脖子上的傷口溢血，導致其失血過多。」

程度盯著投影屏幕上定格的畫面，認真的琢磨唐賢給出來的信息，他為這個案件提前「補課」的時候，第一次看完這個視頻，就有一種奇怪的直覺：有什麼被他遺漏掉了，所以導致他在看完視頻的時候，總覺得哪裡違和。

可是眼下，第三次再看這個視頻，他依舊沒反應過來，那個問題出現在哪裡。

就像是人趕著出門的時候，腦袋裡的某一部分腦細胞總提醒著自己忘了事情，但自己卻偏偏怎麼也想不出來，究竟忘記了什麼。

他明白，自己終將會突然醒悟過來問題的所在，但……外界沒有特殊情況刺激大腦神經的時候，這種「恍然醒悟」的時刻，還真不知得等到多少天以後。

而且，他猜測，也許已經有人看出來問題的所在了……想到這裡，程度不由得側了側臉，將目光投向筆記本電腦前方坐著的Vicky。

此刻的Vicky十分認真的盯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右手不自覺地輕握拳頭，拇指順勢按壓著食指的內側，似乎在思考什麼。

或許她真的發現了什麼。

程度微微眯了眯眼睛，注意力開始停留在Vicky的身上，細細琢磨她的神色變化和一些不自覺表現出來的小動作。

——雖然，程度曾不止一次見證過，她將真實的自己，掩飾得淋漓盡致的表現，可他卻總是又無時不刻地懷著一種僥倖心理……也許……也許就在某一刻，他能捕捉到她無意間展露的明顯的破綻。

而不知不覺間，自己走神了好一會兒，他都渾然不覺，直到一旁的孟軒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他才回過神來。

「小天才，現在怎麼整？」唐賢問他。

唐賢的問題，其實已經問出了第二遍。現在他已經將案子目前所知的情況，基本描述完畢。鑒於案子的特殊和網路影響，這個案子已經由G市警局接管，這雖不是一樁比肩「血眼塗鴉」連環殺人案的驚天大案，但也最終歸在了特案組這邊。

程度是警局向探心俱樂部特別申請的特案專屬顧問，眼下大家都還沒什麼頭緒，唐賢也沒有，所以這接下來方向怎樣該幹什麼，還是得看程度的想法。

「我想先去現場看看。」

程度頷首若有所思一陣，然後才抬起頭來，緩緩說道。

眼下暫時還沒有足夠的線索，現場「直播」雖然看了，但更多的細節，還得在現場循跡。他想。

另外，他也想找個機會，先跟Vicky交流一下想法——直覺告訴他，她剛才在看視頻的時候，一定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