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第二次異象

鞭炮轟鳴，新店一開始營業，早就等不及的顧客蜂擁而入，排著隊購買打六折的黃金雞排套餐。

「這生意還真夠好的！」周衛國驚嘆道。

「二十、二十二······三十六！」張海洋道：「現在是剛開業打折，人自然多，這個不作數！」

「那你在數什麼？」

「算收營員接待顧客的速度。」張海洋道：「平均每個顧客只需要三十六秒就能點餐，給廚房下單！廚房出餐大概是三分鐘！」

「這麼快有什麼用？」周衛國沒明白。

「這麼快，不是平白無故的！」張海洋道：「收銀員接待顧客說的每句話，都在引導顧客早點下決定，而且菜單也設置的很巧妙，看著很多，其實每個種類都沒有太多選擇。

更特別的是，他們都是用紙盤子和紙袋子裝吃的，那就省了洗碗洗筷子，整個店裡只用一個員工負責擦桌子就行了。」

張海洋越說越興奮，周衛國還是一團漿糊。

「你不是問我快有什麼用嗎？快就能夠在同一時間接待更多的顧客，同時只需要更少的員工，極大降低成本！」張海洋指著櫃檯裡面的員工道：「裡面只有七個人，加上外面一個，一共八個人，就能運營這家店，一天營業額估計得有這個數！」

周衛國看著張海洋豎起的一根手指，目瞪口呆，「一千？」

「只多不少！」

「我的天！」

······

「各位來賓，歡迎參加加州雞排第一屆招商大會！」鄭可爽站在會台上，身上套個不太合身的西裝，紅光滿面，「我叫鄭可爽，是加州雞排的招商及運營經理，你們有些人認識我，也有些不認識我，沒關係，以後啊，咱們都有機會打交道，到時候大家就都知道我是個實誠人！」

「好！」台下轟然叫好。

「嘿嘿······」武小松、丫丫站在台下面，忍不住偷笑，幸好會場喧鬧，沒人注意他們。

看陳樹面色不好，武小松才連忙收斂笑容，還拉了丫丫一下，「小點聲！」

鄭可爽在台上享受著眾人的叫好，繼續道：「現在啊，請咱們加州雞排的老闆，陳樹先生，上台，給咱們講兩句！」

「好！」

陳樹走上台，看著下面的烏泱泱的來客，心裡也很是高興：「大家······」

一個好字還沒有說出來，陳樹突然凝神聚氣，抬頭看著屋頂，一聲不發。

屋內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相互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千米之上的高空一架翼展超過二十米的單翼黑色飛機在不斷垂直下落，正下方就是陳樹等人所在的雞排店。

陳樹剛才就是心頭一跳，湧起無限的的危機感，才凝神去查探發生了什麼事情。

屋裡眾人開始議論紛紛，甚至開始喧鬧起來，但陳樹仍然一眼不發。

鄭可爽、丫丫、武小松等人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危機感越來越強烈，腦海里不斷閃現墜落物體的畫面，陳樹大聲喊道：「快跑！有飛機落下來了！」

滿場都疑惑不解，但看到陳樹拉著丫丫、拽著加州雞排等人朝著門口狂奔，大家也不敢不信，紛紛朝著屋外跑去。

跑到屋外，大家才發現天上真有東西墜落下來。今天天氣特別晴朗，萬里無雲，大街上的民眾也都發現了天上墜落的物體，全都駐足觀看。

空中的呼嘯聲越來越大，剛開始像是馬達振動的聲音，然後像是汽車轟鳴的聲音。

陳樹帶著眾人跑到空曠地帶才停下來，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心中很是震驚。

「樹樹，我有點害怕！」丫丫緊緊拽著陳樹的胳膊，面色很是不好。

「沒事，有我在呢！就算掉下來，也碰不到咱們！」

「這是什麼飛機？怎麼有這麼大的翅膀！？」鄭可爽手搭涼棚往天上張望著。

「好像是外國飛機？」武小松平時挺喜歡看軍事雜誌，「咱們沒有這樣的飛機！這飛機全身都是黑色的，上面也沒有五角星！」

「這外國飛機怎麼飛到咱們這兒來了？！」鄭可爽大罵道：「這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咱們看看這飛機最後落到哪兒，決不能讓開飛機的間諜跑了！」

「對！咱們抓間諜去！」一時間群情涌動，眾人都舉著拳頭要去抓間諜去。

「啊！快看，飛機上有東西掉下來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大家都往天上看，「是個人！」

「真是個人掉下來了！」大伙兒都驚呆了。

「啊！」膽子小的人都驚恐地叫了起來。

其他人看到的飛機只有紙飛機那麼大，只能看到個輪廓，而陳樹卻能看得清清楚楚，連飛機座艙里發生的情況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這架飛機，他碰巧也認識，正是美國大名鼎鼎的U2偵察機，能夠不分晝夜在兩萬米以上的高空全天候偵查，隨機攜帶高解析度攝像系統，能夠拍下寬200公里、長4300公里範圍內地面景物的清晰圖像，並沖印出4000張照片用於情報分析。

剛才陳樹分明看見兩個人在機艙里搏鬥，一個穿著頭盔，戴著氧氣面具，顯然是飛行員，另一個則一身軍綠色服裝，身份不明。

掉下飛機的是飛行員，被打暈了，連機艙蓋一起被踹飛出來的，這樣的高度，又沒有降落傘，掉下來肯定就成了肉餅。

陳樹目光集中在機艙那人身上，沒了機艙蓋、飛機又是以近乎垂直的速度往下降落，那人被強風吹得面目猙獰，但仍然牢牢坐在駕駛座上，甚至開始操控飛機。

「這個不是正常人！」這是陳樹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U2飛行員都有特製的增壓服，裡面具有生命維持裝置，才能保證自己在高速高空中正常操控飛機，這人什麼都沒有，仍然能夠持續進行操控。

陳樹自忖換了自己，在這樣高速中，不讓自己被甩出機艙可以做到，但是同時保持清醒的頭腦操控飛機，百分之十的把握都沒有。

飛機下落到兩千米，陳樹看出機艙中人企圖操控飛機，由俯衝改平，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飛機完全失控，到一千五百米的時候，甚至發動機也停了車。

可惜了！

陳樹穿越前曾經看過U2偵察機的資料，這絕對世界上最難操控的飛機，著陸尤為困難，從其服役一直到2015年退伍的五十多年間，飛行員只有區區八百多名。

此時機艙里的人即使能夠讓發動機重新啟動，時間和高度都不足夠他安全駕機著陸，最後很可能落個飛機墜毀的下場。

陳樹沒有斷言機艙中人會掛掉，因為這人的行為表明他不是常人，實在不能以常理度之。

陳樹沒看見對方身上有降落傘，他一直在猜測對方發現事不可為時，到底以什麼樣的方式脫身。

飛機落到一千米的高度，整個飛機的模樣完全顯露在街上眾人眼中，越來越近的飛機，讓所有人都驚恐萬分，紛紛四散而逃。

「樹樹，我們也跑吧！」丫丫看陳樹一直不言不語，有些著急。

「可爽、小松！」陳樹把兩人拽住，「照顧好丫丫，帶她去學校操場上，我去報信，馬上就回來！」

「哎······」鄭可爽、武小松也沒搞懂陳樹是報哪門子信，但看他嚴肅的表情，不自覺就答應下來。

陳樹看了天上一眼，駕駛艙里男人焦灼的面孔清晰可見，豆大的汗珠不斷被甩飛出去。

陳樹迅速跑向一條衚衕，往沒人的角落狂奔。

飛機落到一千米的時候，機艙里的人仍然沒有任何逃離的動作，他突然明白對方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辦法擺脫飛機，如果沒有意外，五分鐘內必然機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