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空間轉移

「小叔，你幹嘛不上學了？」

陳樹和陳大春坐在江邊沙灘上，看著江水奔騰不息，向東而去。

「太窮了。」陳大春嘆口氣，「家裡為我念書，已經欠了兩三百塊錢外債了，不能再欠了！」

「念出來就好了。」

「念不出來的。」陳大春苦笑，「我在我們學校經常考第一，可我到縣裡根本上不了高中。何況就算上了高中，學費也出不起。」

「想想辦法，總能湊到的！」陳樹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乾巴巴的。

「算了！」陳大春往江水裡丟了個石頭，「大哥剛結婚，馬上二哥也要談對象了，家裡實在負擔不住了！」

「那你剛才為什麼跟爺爺解釋呢？」

「說出來有什麼用呢？」

······

陳大春先回了家，陳樹依然坐在江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一下又一下地丟著石子兒，腦子裡努力想著怎麼才能幫助自己老爸。

他突然想到自己空間轉移的能力，馬上跳了起來，「草，有金手指不用，必遭天譴！」

去哪裡呢？當然是哪裡有錢去哪裡！

「去銀行！」

紋絲不動。

「去金庫！」

眼前還是江水。

陳樹腦子裡閃過無數個銀行金庫的場景，可是屁用沒有！

「去，不會是金手指失靈了吧？！」

陳樹嚇了個哆嗦，趕緊試驗。

「往前五米！」

「撲通！」陳樹掉水裡去了，喝了好幾口長江水，竟然有點甜。

好不容易爬上岸，陳樹精疲力盡地躺倒在沙灘上，「草，忘了前面是長江了！」

不過也算是好事，他總歸確信金手指還在。

「是不是距離限制啊？」陳樹暗自揣測道。

「往前······」話到嘴邊，想起剛才的慘狀，陳樹趕緊換個面向，「往前十米！」

「嗖！」前進了十米。

「往前二十米。」

「嗖！」前進了二十米。

陳樹快樂瘋了，緊接著又是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一公里！全都成功！

回過頭，陳樹發現自己離出發的地方已經隔了有兩三公里路了。

「回去！」陳樹心裡默念。

「嗖！」

「嘭！」陳樹摔了個狗啃泥，可離目的地還有至少一半距離。

陳樹好不容易爬起來，揉著下巴，「看來現在只能轉移一兩公里了！」

「往前一公里！」

「嗖！」

「嘭！」又是一個狗吃屎，這次陳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翻身躺在地上，吐了口口水、

「我去，原來空間轉移也要消耗能量啊！好餓啊！」

······

休息了好長時間，陳樹才勉強爬起來，慢慢走回家。

門沒上拴，他一推就開了，發出咯吱一聲。

「小樹回來了？」屋裡馬上就點亮了煤油燈，爺爺奶奶已經起床了。

「爺爺奶奶，怎麼還沒睡啊？」

「一直等你呢！」奶奶埋怨道：「你怎麼這麼一老晚才回來？」

「出去散步，迷了路。」陳樹硬編瞎話，強忍著身體的虛弱，扶著桌子坐下來。

「你這身上是怎麼了？怎麼這麼臟啊？還濕了！」奶奶還是發現了陳樹身上髒兮兮的。

「那個······」陳樹迅速開動腦筋，「我不是散步嘛，外頭也沒有燈···黑乎乎的···我摔進爛泥坑了！」

「好些天都沒有下雨，哪來的爛泥坑？」奶奶奇怪道，「你是不是掉進江里了？」

奶奶這麼一說，心裡就認定了是這麼回事兒了，慌忙把陳樹拉起來，「趕緊讓奶奶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

「沒事兒！奶奶。」陳樹強撐著笑道：「就是陷進江邊淤泥里了，沒受傷。」

「沒傷著，以後也要小心，那淤泥一兩米深，去年就有人陷進去沒爬起來········哎？小樹？！」

奶奶正說著，陳樹已經又昏厥了，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大春他爸！你快點！」奶奶驚慌失措，一把拽住陳樹的衣服，拚命不讓他倒下。

爺爺一把掀掉身上披的外套，搶上前來，把陳樹放平，試了一下陳樹的脈搏，聽了聽心跳，翻了下他的眼皮，才鬆了口氣：「別急，好像是太虛了，昏過去了！」

「這可怎麼辦啊？」奶奶看陳樹還昏迷著，著急道。

「別急！」爺爺把陳樹抱到床上，「去沖點紅糖水，要是有雞蛋就打兩個！」

「哎！」奶奶慌慌張張地去了。

本來已經睡著的三伯和陳大春也被吵醒了，陳大春起身問道：「爸，小樹怎麼了？」

「昏過去了！」爺爺給陳樹掐人中，「可能是營養不良毀了身子！」

陳大春趕緊站在一旁，隨時準備幫忙，他看著臉色蒼白的陳樹，有些心疼道：「小樹這是在外頭吃了多少苦啊？」

「討飯當然苦啊！」爺爺嘆口氣道：「咱們得給他好好調理調理。」

「爸，怎麼才能調理啊？」

「有錢人當然是用貴重的補品，咱們普通老百姓就只能靠吃點好的補補了。」

「哦。」

一碗紅糖雞蛋灌下去，陳樹終於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見一家人都圍在他面前，「爺爺奶奶，三伯，小叔！」

「小樹，感覺怎麼樣？」奶奶殷切地問道。

「感覺好多了，肚子里暖暖的！」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高興道：「你先躺著，好好睡一覺！」

「哎！」

······

第二天日上三竿，陳樹才醒過來，他真的好久沒有睡過這麼沉的覺了，他揉著腦袋，從床上起來，看見奶奶在廚房裡忙碌，「奶奶。」

「小樹醒了！」奶奶擦著手，走過來，「好些了沒有？」

「好多了。」

「你昨晚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嘿嘿，以後不會了！」陳樹有些不好意思。

「以後啊，奶奶一定要把你這身體養好！」奶奶說著，從鍋里撈出一個雞蛋，「來，趕緊吃了，你幾個叔伯都沒有！」

「奶奶，你吃吧！」陳樹當然拒絕。

「這雞蛋給你養身子的，吃下去！」奶奶不容分說，剝了殼就把雞蛋塞到陳樹嘴裡。

「咳咳······」陳樹咳嗽了好幾聲，才終於把雞蛋咽了下去。

「小樹！小樹！」這時三伯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拎著兩尾魚，笑哈哈道：「我給你弄了兩條魚！」

「三伯，你哪裡弄的魚啊？」

「嘿嘿，我釣的！」三伯得意道：「我早上四點就去了，專門趁著天亮魚上來吸氧，一釣就釣個倆鯽魚！給你補補！」

「好好，鯽魚湯大補！」奶奶趕緊把魚接過來，「還活的，一條給小樹做湯，還有一條放水缸里養養！」

陳樹抿著嘴，忍不住想哭，「謝謝三伯！」

「一家人，謝什麼！」三伯放下魚竿，換上黃球鞋，拿上坎肩，「我先去上工了啊！你在家好好休息！媽，我走了啊！」

「好，路上慢點！」奶奶隨口招呼一聲。

「奶奶，三伯去哪兒上工啊？」

「搬運站。」奶奶看陳樹不明白，解釋道：「碼頭有好些貨場，船上的貨都是搬運站的力工卸下來的，你三伯就在干這個。」

「那我去貨場看看！」陳樹有些好奇，穿越前他長大的時候貨場全都倒閉了，他還真沒見過老爸口中綿延四五里地的貨場是什麼樣的。

奶奶在廚房裡忙乎著，「去吧，早點回來喝魚湯！」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