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輪迴之謎
在吳思堂哥的帶領下,幾個人來到了院子後面的山坡上,從下面遠遠的看去,就能看到山坡上,有一塊白白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塊墓碑。
當走近看時,吳思和王曉梅還是有點吃驚,因為那塊墓碑,像雪一樣白,沒有一點雜質,在長滿青草的山坡上,格外顯眼。
並且這塊墓碑,好像還有一種特殊的魔力——盯著看時,頭很快就會暈眩。
「怎麼一看這塊墓碑,我就感到有點頭暈呢?」王曉梅連忙問道。
「對啊,這塊墓碑,是夠怪的,不能長時間盯著看,看的時間稍微長點,就會不知不覺睡過去,一旦睡過去,還會做各種惡夢,醒了后,還會頭疼。
我們家裡的人,除了我爺爺外,誰也不敢盯著這塊墓碑看。
但這塊墓碑,卻好像很勾人,尤其是一個人時,會忍不住往這塊墓碑上看,我記得小時候,我爺爺都會用厚厚的黑布,把這塊墓碑蓋上。」
「我還真不知道這些事,我比你小好幾歲,我出生的時候,爺爺就已經去世了,我還真沒聽說過這塊墓碑的事情,難道咱爺爺,看這塊墓碑時,就不會發暈嗎?」。
吳思好奇地問道。
「對,只有咱爺爺例外,我還記得,他經常盯著這塊墓碑看,有時候,還自言自語似的和墓碑說話。
也正是因為這些,我才覺得這塊墓碑,很不吉利,翻蓋這個院子的時候,就把墓碑從院子里挖了出來,挪到了這裡。
本想挪的更遠些,但實在是太重了,只能放到這裡了。」
「我覺得這塊墓碑,和咱們經過的那條河很像,那條河水的顏色,也很誘人,會讓人忍不住看,但看得時間稍微一長,就像是被催眠一樣,會情不自禁地跳進河裡。」
這塊白色的墓碑,讓王曉梅想到了那條河。
「嗯,這兩者確實有點像,不過那條河更可怕,和我同歲的一個童年小夥伴,就是在你說的那條河裡淹死的。
這幾十年來,那條河裡,淹死了不少人,而且淹死的都是男的,大家都說,那條河裡,有漂亮的女鬼,專門勾引男人。
唉,也不知為什麼,咱們這一帶,總有這麼多怪事。」
吳思的堂哥,嘆了口氣,很感慨地說。
當大家談論的時候,王道士則全神貫注,仔細觀察著這塊墓碑。
吳思和王曉梅,也再次把目光,投向墓碑,但看了十多秒,就頭暈目眩,甚至有點站立不穩,幾乎要暈過去,便連忙把目光移開,不敢在繼續看。
吳思的堂哥和堂嫂,對這塊墓碑,更是害怕,他們幾乎連一眼都不敢看,即使在說話的時候,都轉過身去,背對著這塊墓碑。
雖然只是看了短短十多秒,但吳思和王曉梅,還是隱約看到那塊墓碑上,確實畫著很多圖案,而且都是些動物的圖案。
王道士仍然一言不發,只是彎著腰,臉幾乎貼在墓碑上,眯著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就在這時,他背後的人皮,又發出幾聲嘰嘰喳喳的叫聲。
「道長,你背上這塊布里,究竟包著什麼東西,是鳥嗎?怎麼老叫?」吳思的堂嫂一臉好奇地問。
王道士沒回答,他好像沒聽見吳思堂嫂的問題似的。
「對,是道長養的一隻鳥。」
吳思連忙很敷衍地幫王道士回答。
大家都不再說話,等著王道士有什麼發現,又過了幾分鐘,王道士這才直起身來,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其實這個墓碑,才是真正的皇宮。」
王道士的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讓吳思他們幾個,都面面相覷,完全不理解王道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道長,你說的話,我們又開始聽不懂了,這塊墓碑,和皇宮又有什麼關係呢?」
吳思一臉困惑地問道。
王道士從懷裡掏出兩張符咒,分別遞給了吳思和王曉梅:「你們拿著這兩張符咒,我可以帶你們進這塊墓碑看看。」
王道士這麼一說,大家就更加一頭霧水,王曉梅睜大眼睛,一臉驚駭地問道:「你帶我們進墓碑?怎麼進去?墓碑就這麼大,即使是空心的,恐怕連我們的一隻腿都裝不下。」
「不是,我是想帶你們的『魂魄』進去看看,你們的身上,都有一種很特殊的陽氣,所以你們的魂魄,能變成『陰陽之體』的狀態,也就是和那個皇帝的狀態差不多——
既不是單純的鬼魂,也不是單純的身體,既不是鬼,又不是活人,是一種很奇妙的狀態,等以後有時間,我再向你們慢慢解釋。
總之,我可以讓你們倆,自由的出入這個墓碑。
可一般的人就不行了,一般人的魂魄,如果進入這個墓碑內,就會像進入地獄一樣煎熬,並且再也出不來了。
你們現在拿著我給你們的符咒,然後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我就可以帶你們進去了。
這塊墓碑,是『陰陽之體』居住的地方,等你們跟我進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見王道士說的這麼有信心,兩人不再說什麼,連忙接過王道士遞過來的符咒,並按照王道士說的,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漸漸地,吳思和王曉梅,都感到手中的符咒,開始微微震動起來,而且從符咒上,傳出來一種奇怪的熱流。
那種熱流,漸漸從手上傳遍全身,全身也跟著微微振動起來。
兩人還從未經歷過這種奇怪的感覺,說不清是痛苦、還是舒服,並且兩人感覺身體振動的越來越厲害。
忽然,就覺得渾身一陣發麻,好像墮入了一片白雲中,耳邊風聲呼呼作響,身體也變得異常輕盈,好像是風箏一樣,可以借著空氣,在空中滑翔。
漸漸地,兩人覺得慢慢下降,穿過一片白雲,輕輕地落在地上。
吳思和王曉梅這才吃驚的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古代的宮殿中,這裡的天色,好像已近黃昏時分,夕陽躲在雲彩的後面,讓一團團雲彩,鑲上了金邊,不時還有一陣陣涼風吹過。
空氣里散發著一種檀香味。
在二十多米外,有十多個穿著古裝的男男女女,分成兩排站立著,正在聽一個穿著褐色官服的人,在大聲說著什麼。
雖然聽不清那人說的內容,但從語調的起伏上,可以聽出那人好像正在發火,那十多個男男女女,每個人都低頭垂手站立著,好像很怕那人。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在他倆身後說了句:「我們現在已經在那個墓碑里了。」
兩個人嚇了一跳,連忙扭頭往後看,這才發現,原來是王道士,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別在這裡站著,他們會看到我們的」,王道士說著,把兩個人帶到一處僻靜的牆角處。
「現在我們就是『陰陽之體』的狀態嗎?不過這裡的牆,摸起來和現實中的牆,完全一樣。」
王曉梅摸著宮牆問。
「嗯,有些人死後,不想被地府里的人,抓去投胎傳世,他們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做那種孤魂野鬼,但要不斷的殺人,讓自己有足夠的陰氣,對抗地府勢力,才能不被地府抓走。
那樣會生存的很艱難,也很危險,稍有不慎,還是會被地府的差官帶走,墮入生死輪迴之道。
並且這種野鬼,一旦被抓走,地府為了懲罰它們,讓它們生生世世不能再投胎做人,而只能做低等的牲畜,任人宰割欺凌,苦不堪言。
我年輕時雲遊,就曾遇到過一個野鬼,被地府抓回去后,投胎做了碼頭馱貨的驢子。
在碼頭,不分晝夜的馱貨、運貨,被人用皮鞭和棍棒抽打,每天飢腸轆轆,身上傷痕纍纍,一直到累死為止。
但當它累死後,再次投胎,地府仍讓它做這種碼頭馱貨的驢子,周而復始,生生世世都是如此。
它的這種經歷,實在是太悲慘了,是一種比死還要可怕的酷刑和摧殘,而且永無休止。
野鬼們對這種結局,當然都無比恐懼,這種恐懼,比人類怕死,還要強烈幾萬倍。」
吳思和王曉梅,也聽得不寒而慄,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就聽王道士繼續講下去:「死去的魂魄,如果不想投胎,也不想做危險性極高的野鬼,還有一種辦法——就是修建這種『陰陽之體』居住的地方,並讓自己的魂魄,成為『陰陽之體』,而不是一般的鬼魂。
因為這種地方,地府里的鬼魂,是絕對闖不進來的,只要待在這裡,當然也不會被地府抓走了,是最安全的。
作為『陰陽之體』,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自由選擇投胎對象,而且在投胎后,上一輩子的記憶,也不會消失。
這樣一來,就不再被地府操控,有了真正的自由。」
「如果這種『陰陽之體』,投胎到一個嬰兒身上后,那麼地府的人,會不會害死那個嬰兒?」
吳思忽然想到了這一點,便連忙問道。
王道士搖了搖頭:「我跟你們說過,一個鬼魂,要附體在活人身上,其實很難,要想害死一個人,那就更難。
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躲在水裡,引誘人跳水溺死,但也不是什麼河水都可以,必須要找那種陰氣很強的河水才行。
人的壽命,並不掌握在地府手中,而主要看每個人身體陽氣的強弱,當陽氣衰減完后,一個人的壽命,才會走到盡頭,所謂『燈干油盡』,陽氣就像是燈油,等陽氣耗完后,人的生命之燈,才會熄滅。
而一個人陽氣的強弱,要看個人的天生稟賦,還有周圍的環境,這些都是地府沒辦法控制的,地府並不能控制人的生死,只能控制人死後的鬼魂。
一個嬰兒,在七個月內,如果『陰陽之體』,和地府中的鬼魂,都爭著投胎到他身上,那麼地府里的鬼魂,是一定爭不過『陰陽之體』的。
所以地府中對『陰陽之體』,當然恨之入骨。
因為『陰陽之體』的生死輪迴,完全不受他們控制,這也是地府最害怕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