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辰贈物

第29章 生辰贈物

從冥界回來,麒麟獸不停蹄奔回蓬萊,結果被告知即墨被染兮帶走,至於帶去哪裡誰也不知。

麒麟獸氣憤地踢倒風葉的酒葫蘆,推翻司空手中茶盅,「師姐不見了,你們居然還有閑心喝酒品茗,我不理你們了!」

走後,兩人哈哈大笑,司空打趣,「風葉,你這倆小徒弟當真是對活寶,攪得我也想收個徒弟樂樂!」

風葉撿起寶貝葫蘆,心疼地拍了拍,「自從收了這倆壞丫頭,我喝酒也不香了,唯恐她們哪天捅出大簍子!」

「哪有你說得這麼嚴重!我看小墨兒的心性比以往穩重多了,你呀是時候傳授她天尊座下法術,助她早日飛升上仙,好繼承蓬萊靈主之位。」

「蓬萊靈主…」風葉飲酒思量,然後拍著玉石案擲地有聲道,「小墨兒有志四方,豈甘於小小靈主之位?我看小年兒心性與我正恰,適合這位子。」

「這丫頭不思修鍊,三萬歲得以成年,你怕要多費些工夫。話說小墨兒資質甚高,你為何不將天尊座下法術傳她一招半式?」

此時,風葉雙頰酡紅,醉意上頭,撂下話后便趴倒案上,「天尊座下法術凈靈趨濁,萬不能讓她修鍊,不然就是要她的命…」

半個時辰后,仙府天池多隻炯神的麒麟獸,直勾勾盯著神君府,然後縱身一躍,翻牆過去。

「凶哥哥,我要借窺機鏡一看!」流年兒恰著腰站在流臨面前,趾氣十足說道,完全沒求人姿態。

流臨端坐那屏神看書,完全忽視她。鬧騰半天,流年兒灰頭灰臉從仙府出來,最後氣不過,在門上刻幾個大字宣洩。

這天,天機府的紅狸被師兄罰來打掃天池,隱隱約約聽到哭聲,她扛著掃帚貓腰找去,終於在石獅后找到一隻抹淚大哭的麒麟獸。

見是熟人,麒麟獸像找到依託,摟著紅狸痛哭,並把來龍去脈告訴她。紅狸聽后笑著安慰,「年兒放心吧,天機台尚存即墨緣格,說明她安然無恙。」

麒麟獸急忙擦乾淚水,頂著腫眼眶哀求道,「紅狸姐姐,要不你帶我見一見天機台吧。」

紅狸臉色不自然起來,推拖道,「沒有師父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天機台,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了你。」

「只是看一下,紅狸姐姐何需如此小氣…」麒麟獸皺起小臉,不滿腹誹。

風葉腳步虛浮,恍惚間看到前面草地上躺一人,走近看清這人模樣,當即酒醒一半,抱她回竹屋。

楓羽端滋補的參葯送來楓林居,等她推門進來,發現染兮正坐在床沿為人療傷。忽然,一口腥甜衝上喉頭,鮮血灑在衣角綉竹上,奪目無比。

楓羽駭然失色,上前扶住染兮,「上神,再這樣下去,你會有性命之憂,還是楓羽來吧。」

染兮搖了搖頭,氣息細弱,「楓羽,我要閉關休養一段時間,墨兒生辰宴我怕是不能親自去了,你將這套衣服交給她。還有,這封信交於巫山帝女,她看后自會明白。」

雲袖一揮,變化來一套整疊的裙裝和一封書信。楓羽將裙裝捧在掌心,牢牢看清,驚訝於精細做工,上神何時學會了針線?

腦海中閃過許多人和事,一幕幕影像落定,撥開迷霧,從眸心深處走出一位氣質靜雅的女子,目光封存著讓人心碎的悲傷。

耳邊脆鈴響,即墨眼角滑落一顆淚珠,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目光渙散中看到一張陡然放大的臉。

「師姐,你終於醒了,嚇死年兒了…」豆大的淚珠再看到即墨睜眼瞬間滑落,流年兒委屈不已,抱著即墨痛哭流涕。

即墨被流年兒搖的七葷八素,無神的目光漸漸凝聚,將捧著她臉的人看成另一人,笑容淺淡哀傷。

「前輩…」即墨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喃喃念道,這可嚇壞了流年兒,以為即墨神志不清,於是抓過來她手臂咬了一口。

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即墨悶哼,昏沉的意識清醒許多,「年兒,我們不是在玉虛天宮聽師尊講道嗎?怎麼在這?」

「師姐,你當真什麼也記不起?」接下來,流年兒將事情完完整整說給即墨,至於她為何昏倒,也只有染兮和瑤姬清楚。

即墨對此並無印象,猜測自己的記憶應是被消抹了,還有她為何會做那些奇怪的夢,既陌生又銘心刻骨的熟悉,蘊燙靈魂里,想哭。

流年兒見即墨發獃,於是攔腰抱著她往自己懷裡蹭,「師姐,別不開心了,過兩日是你一萬歲生辰,我可是請來許多朋友為你慶賀…」

即墨心緒飄遠,滿腦子都是身穿灰色道袍的女子,抬眸剎那又鮮衣紅袍,雍貴冷漠。即墨愣愣下榻,走到窗邊,失神,「前輩…」

今日是即墨一萬歲生辰,上到天界下到龍海的小友紛紛沓至。讓即墨想不到的是,在崑崙只有一面之緣的巫山帝女,會親自來。

大紅籠煙牡丹長裙艷麗無比,含笑迷人的丹鳳眼光華盡顯,身段窈窕美至極點。瑤姬蹁躚而來,耀艷得如同天邊雲彩,不染而赤。

如此氣質高華的仙子讓人眼前一亮,紛紛猜測她是哪家仙府的神女。只見瑤姬越過人海,邁著急步走向即墨,在對方怔愣不明的神情下,緊緊抱住她。

「小若,對不起,姐姐來晚了…」瑤姬聲音微顫,淚水在眼中打轉,像蒙層雲霧。

聽到這個名字,即墨身子一抖,還未緩過神,只見眼前明媚的人便捧起她的臉,哽咽,「此後,姐姐絕不會讓你受一絲苦,小…墨…」

即墨看著瑤姬,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笑道,「姐姐莫哭,不然就不漂亮了!」

瑤姬吸了吸鼻子,淚中帶笑,「好,姐姐不哭,今日是小墨生辰,姐姐是特地過來為你慶賀的…」

接著,瑤姬變化來一顆元珠,仙力渾厚羲和之色,聚日月神華,是護神星輪無誤。傳聞護神星輪是上古炎帝之物,煉化四顆皆贈四女,用以護她們心神安命歲。

沒想到今日會在生宴上見之,眾人紛紛猜測瑤姬身份,后見她將元珠推進即墨眉心,眾人更是羨煞不已。還是經一隻提著酒葫蘆搖頭晃腦的麒麟獸提點,大家才知曉眼前女子,是巫山帝女瑤姬!

即墨所交好友皆是性情豪邁之人,就算有幾個性格婉轉的賢淑仙子,也會被氣氛所染,拿起眼前酒盅,對飲起來。

生宴臨近夜幕才散,即墨送走好友,又將風葉和麒麟獸送回屋,這才有閑余答謝瑤姬厚愛。

「姐姐送我如此貴重的神器,即墨無以為報,要不這支翠竹簪當是我的謝禮,以後有什麼好玩的物什,我也會送於姐姐。」

瑤姬接過翠竹簪好好量視,簪子精緻玲瓏,上有鐫刻紋飾綴紅,清新剔透。瑤姬喜笑顏開,立即將簪子綰入腦後。

「你是我妹妹,何需與我這麼客氣,我一個人待在巫山甚是孤寂,若小墨常來姑媱,我定歡喜不盡。」

即墨不解瑤姬看她的眼神,灼灼柔情又暗露傷痛。即墨心口一緊,心裡搗起小算盤,半晌后咧開牽強的笑,「姐姐將我當自家妹妹,我自將姐姐當親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常去巫山找你玩耍。」

瑤姬乘雪虎走後,麒麟獸忽然從背後冒出來,摟著即墨的脖子不放,嘟著嘴貼近,「師姐師姐,我們靈修嘛,你答應過我的…」

「我何時答應過你?夜深了,我送你回屋休息。」即墨將麒麟獸揪下來,抱著她回房。

借著酒勁,麒麟獸鬧騰不停,深更半夜在竹林嚷嚷,驚飛林中群鳥,「師姐說過,等你歲滿一萬就與我靈修同行,莫非師姐要食言?」

提起這個事即墨就頭疼,話說兩人剛認識時候,流年兒還是一隻易哄易騙的小獸,誤闖蓬萊翠林陣玩耍。那日即墨正在翠竹林小憩,迷糊中聽到哭聲,睜眼遠遠看到一隻因迷路而坐在地上哭的麒麟獸。

即墨有心戲耍它,於是啟動翠林法陣。地面突然晃動,嚇得麒麟獸趕緊跳起來,口噴霹靂火,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兩人打起來。

若論靈術高低,即墨稍遜麒麟獸,最後藉助翠林法陣將麒麟獸困住,這一困就是一天一夜,還是風葉受不了哭叫,將它放下來。

麒麟獸滿臉淚水,楚楚可憐,風葉當即動了惻隱之心,將它收為徒弟,目的讓它為漂亮仙子送情信。這小徒師父不管丟給師姐管,自有師姐照料,麒麟獸愈發懶惰不思修鍊。

後有一日,麒麟獸問風葉,如何不苦心修鍊還能增高修為?風葉答之,靈修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自有這句話,流年兒每日在即墨耳邊嚷著靈修,後來即墨不堪其擾,就隨意糊弄她,』等我歲滿一萬就應你要求』。

即墨以為流年兒早就忘了當日之言,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即墨看了看懷中小獸,嘆氣,「年兒,我們是姐妹,不可以靈修,以後你定會遇到傾心之人。」

在聽到那句』不可以靈修』,麒麟獸的心一下沉底,淚水說來就來,「師姐就是我傾心之人,我不要傾心別人…」

即墨將麒麟獸放在床榻,讓她恢復人身,然後慈愛地揉著她的頭解釋,「年兒,你對我只是姐妹之情,並非傾慕…」

「怎麼會,我傾慕師姐呀…」流年兒急抓即墨的手,最後看即墨一臉平靜,她的淚水更洶湧了,「師姐怎知我對你是姐妹之情,而非傾慕?」

即墨想了一下,說道,「你我一起長大,我又是你師姐,你自是依賴我,但是依賴並非傾慕。傾慕一個人,心會痛的。」

「心會痛?」流年兒不解,摸了摸自己心口,完全沒痛意。最後她不滿地甩開即墨,「師姐定在誆我,我不信!」

最後流年兒眯著危險的眼神,湊近即墨,似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師姐是不是有傾慕之人,所以才拒絕我!那個人,是不是染兮前輩!」

即墨心一懸,咚咚跳起來,那節律讓流年兒都聽到了,她臉一紅,直接溜了。留流年兒一人在後捶胸頓足,「我就知道,你愛慕染兮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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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兒:壞師姐!壞師姐!

無恙:需不需要無恙姐姐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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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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