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奇的排水渠
神仙？妖怪？鬼魂？
其實啥也沒有！
工廠就是工廠，拆掉了一半的廠房，還沒來得及運走的原料架子，髒兮兮的地面，還有半邊牆上寫著的「安全第一」，看起來雖然很滲人，但……也就那樣了。
菜雞很快就恢復過來，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道：「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啊？」
他的意思很明白，現在黃昏，這裡看起來沒什麼煙火氣，但跟平日里熟知的無線電廠舊址，完全不是一個地方。
菜雞非常確定。
「這或許……」
或許只是無線電廠當年還沒拆乾淨時的樣子！
但是這話說出來估計要把菜雞和林潔嚇死。
「找出口吧。」
很快我們就發現，無論怎麼走，最後都會來到那扇大門前，哪怕是走回之前的十字路口，無論我們往哪邊走，最後的終點都是無線電廠的大門。
就算是再蠢的人，恐怕此刻也能感覺出異常了。
「我帶著外婆早上給我的煎餅，你們要嗎？」
看著身邊兩個累得喘氣的小夥伴，我無聊問了一句。
兩人一人一個煎餅，我的沒了。
「你為什麼不吃？要不我分你一半吧？」林潔還算有點良心，將吃了一半的煎餅塞給我。
「不用了，餓著會比較清醒點。你們沒發現有，我們走了最起碼兩個小時，但太陽居然還沒有落山啊，這是南極的太陽吧。」
我抬起頭看著此刻讓人毛骨悚然的夕陽，心中有橘麻麥皮不知道當槳不當槳。
「對了菜雞，你爸說周鵬是在排水渠里被發現的？」
坐在工廠門牌旁邊，我一邊撫摸著門牌的銹跡，一邊輕聲問道。
「對啊，就是幹了的排水渠里，我爸說當時他還以為周鵬是睡著了。」
「去看看這裡有沒有排水渠吧。」
這家無線電廠其實只有兩個大廠房，外加食堂，員工宿舍，倉庫等地方，不過根本不需要我們去探險什麼的，因為大部分主體建築都已經被拆掉了，只留下斷壁殘垣。
「這就是排水渠嗎？」
繞了一圈，林潔指著右手邊的預製板問道。
我這才發現，離腳邊不遠的地方，隔著一段就有一塊預製板，空著的地方，下面是兩米多深的凹槽，用水泥鋪成的，十分平整。
裡面滿是灰塵，一滴水也沒有。
周鵬會在排水渠里被發現，肯定是跟排水渠有關。
下去找路，還是在上面繼續晃蕩？
一個連夕陽都被凝固了的世界，還有道理可言么？
「我覺得，出口應該在下面。」
沒想到我還在考慮，林潔卻第一個站出來說話了。她那白嫩的小手指著排水渠，肯定的說道：「其他地方我們都看過了，根本出不去，為什麼不沿著排水渠試試呢？
排水渠總要把水排到外面的吧？」
她這話真是提醒了我。
對啊，排水渠沒有往自家排水的道理，能排出去，那自然就是有路啊。
我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時林潔的目光也湊過來，對著我嫣然一笑，我覺得這笑容還挺嬌憨的，跟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完全不一樣。
「我先跳下去，你們再下。」
我個子最大，在班上還是體育委員，一咕嚕就滑到兩米多深的排水渠里，菜雞直接滾了下來，狼狽得不行。林潔滑下來的時候控制不好力道，直接撲到我懷裡。
小夥伴們都到齊了，那就沿著排水渠走唄，總能走出去的啊！
我這樣想著。
但事實證明，我，或者說我們三個實在是太年輕了！
走了十分鐘，頭頂上忽明忽暗的排水渠，出現了第一個十字路口！
每一個從這頭看過去，都是幽深幽深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菜雞，林潔三人完全懵逼了！
這怎麼走啊？
「筆直走！」
菜雞還沒說話，我就直接決定了路線。
菜雞和林潔都一臉驚詫的看著我。
其實我不敢告訴他們，其他兩個方向，都有許多微不可察的黑色腳印，擺在在厚重的灰塵裡面，有大的也有小的。
唯獨筆直一條路沒有，乾乾淨淨的。
菜雞的觀察力很敏銳，如果他看到了腳印，一定會跟我說的。
他沒說的原因，只能是因為看不見。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並沒有想那麼多。
畢竟，就算是眼睛再不好的人，路過了十幾個路口，也應該發現這一點了。
「這條路，我們是不是走過？」
來到一個熟悉的路口，我再次回頭看了看腳下，發現我們三人都沒有留下什麼腳印。
「我剛剛悄悄拿著彩筆，在排水渠的牆壁上畫了個記號，你看那邊。」
林潔指著左手邊的排水渠牆壁，上面畫著一個紅色的箭頭。
難道我們又走回來了？
那些腳印又是怎麼回事？
我冷靜下來，半天沒說話。
菜雞急了，剛剛想開口，卻被林潔拉著不讓他說。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往左邊走，而不是往前。」
不是我不相信林潔，而是我不相信這個古怪的世界。
「那好吧，聽你的。」
林潔家裡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人也很冷，不過這時候倒是沒有發大小姐脾氣。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實際上，菜雞是比較傾向於聽林潔的，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一路走了十幾個路口，我們終於走到了一條死胡同里，前面已經沒有路了。預製板蓋著上面，只留下幾十厘米的缺口，還有一個爬上去的爬梯。
上去，還是不上去，這是個選擇，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
我決定還是先上去再說。
「你們先在下面等著，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見我這麼勇敢，兩人心中大定，菜雞激動的說道：「汪柯，以後我就叫你哥！」
呵呵，看他現在這樣慷慨激昂的，結果以後還是叫我狗子，可見人在情急時說的誓言絕不能當真。
「那敢情好，我等會接應你們上來。」說完我就往上爬，出了狹窄的缺口，我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這他喵的不就是我們熟悉的無線電廠廢墟么？每天走的那條小路就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的。
「出來了出來了，菜雞，林潔，快上來！」
「林潔，你先上，我最後！」菜雞這次知道表現風度了。
「不用了，你先上吧，我看你現在都嚇得發抖了。」林潔忍不住揶揄了菜雞一句。
把女孩留在下面最後上來是有些奇怪，不過我們都沒有多想，等菜雞上來以後，我們對著下面大喊道：「林潔，你還有力氣上來嗎？」
沒有迴音！我們喊了十幾遍，下面都沒有聲音！
我不信邪的又下去了一次，下面空空如也，臭氣熏天，哪裡有什麼漂亮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