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這是在撒謊
「沒事的爹,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他就好。」沐惜月的樣子很是真摯,景墨不醒來她也沒辦法好好休息,總要第一眼看到他醒來。
老景頭知道沐惜月的脾氣誰都拗不過,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了屋子,順帶輕輕的關上了門。
小小的房內一下子便安靜下來,只剩下景墨微弱的呼吸聲,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不少。
沐惜月將房內唯一的一支蠟燭吹滅,屋子裡暗了不少,她重新坐回床邊,拿出所剩無幾的金瘡葯,打算再給景墨上一次葯。
景墨已經不在流血了,但是那醜陋的血痂還在,看起來十分的猙獰,沐惜月清理了傷口一圈滲透的血跡,卻發現有一處紅色怎麼也擦不掉。
她將景墨肩膀那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一個暗紅色的胎記出現在她的面前,沐惜月左看右看,總感覺這胎記——像個龍字。
胎記難道也會自己形成一個字?活了這麼久,沐惜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呢!
許是自己下手有點重了,景墨嘶了一聲,嚇了沐惜月一跳,趕緊將手上的動作放輕了一點。
景墨似乎有了醒來的跡象,原本趴著不動的他,開始有要翻身的意思,沐惜月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去扶他:「景墨?景墨?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帶著疲勞的聲音不斷的迴響在景墨的耳旁,連帶著他的意識也喚了回來,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張瘦小的臉,眼下的烏青十分的明顯。
景墨想要翻身,被沐惜月一把按住,不讓他動:「你的背受傷很嚴重,我剛給你上過葯,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想幹什麼告訴我,我幫你。」
經過她的提醒,景墨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背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當下也不再亂動,嗓音沙啞猶如拉鋸一般:「水……水……」
沐惜月趕緊將端著茶杯喂到他的嘴邊,讓他順著自己的手喝,一盞茶很快就下去了大半。
將茶杯放回原處,沐惜月摸了摸景墨的額頭,確認真的一點都不燙了,鬆了口氣,眼下他醒來了,燒也退了,已經過了危險期。
景墨看到她眼底的烏青,不用想都知道她守了自己一晚上:「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沒事了。」
「我還不困。」沐惜月搖了搖頭,她現在精神頭正盛,暫時不想睡,等老景頭休息好了,景墨身邊有人時她再去休息也不遲。
不過她現在很想知道,景墨明明是出去打獵,怎麼就突然回受這麼重的傷回來?
「你昨天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會被傷成這樣?」她實在是想不到,那樣重的傷,在這個沒有止疼的年代,景墨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回來的?
「不過是有些貪心,想多打一點獵物,遇到了野獸罷了,沒事的。」景墨的回答很勉強,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沐惜月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他這是在撒謊,那樣觸目驚心的傷痕,分明就是有人乾脆利落的砍了一刀,野獸的攻擊不可能那樣的整齊!景墨在撒謊!
「當真?」因為他趴著,所以沐惜月看不清景墨的神色,話語里充滿了不相信,「究竟是哪種野獸,居然連你都制服不了?」
景墨輕笑,反倒像是在安慰沐惜月:「深山裡還能有哪種野獸?不都是尋常的狼和豹子罷了?沒事的。」
沐惜月明顯是不相信的,她還想再問什麼,卻聽到某人傳來了平穩均勻的呼吸聲——景墨又睡著了。
失血過多,嗜睡也是正常的,沐惜月嘆了口氣,替他蓋好了被子,罷了,只能先壓下心底的疑惑,等他醒來再問好了。
現在鬆懈下來,沐惜月終於感受到疲倦,靠在床邊沉沉的睡去。
景墨感覺到身邊的人睡著了,才睜開了眼,將臉上的碎發給她別在耳後,看著女子靜靜的睡顏,從他自己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
山上的事情不斷的閃現在他的腦海里,被追殺的人,向他尋求幫助的人,還有哪些大批的黑衣人,處處都顯示著不正常,究竟是什麼人,會被追殺到這裡?
……
沐惜月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自己的肚子叫醒的,外面濃郁的飯香味將她喚醒,因為一直半跪在地上趴著的緣故,腿都麻了,原本枕著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變成了景墨的手臂。
沐惜月坐起來,身上滑落了一件厚厚的衣服,是景墨的,她愣了一下,將衣服撿起來,景墨還在睡,沐惜月沒有打擾他,而是輕輕的退出了房子。
茅草屋外,在灶台前忙活的人,是早就起來多時的老景頭,見沐惜月起來,和藹的的一笑:「沐丫頭餓了吧?快去洗把臉,趕緊吃飯!」
現在差不多快要到傍晚了,老景頭就知道沐惜月絕對肚子餓了,想著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便做了頓飯,自從沐惜月來到這裡,他就再沒有做過飯。
沐惜月很快洗好了臉,老景頭做的飯很簡單,兩道菜,一碗菜湯,一人一個饅頭,便沒有了,一點葷腥都沒有。
儘管這麼的素,沐惜月卻不挑食,吃的依舊津津有味,兩人很快就消滅了一桌子的東西。
沐惜月揉著自己吃撐的肚子,十分的滿足,果真是餓了什麼都好吃!
「爹,有件事我想問問你。」沐惜月沒有急著收拾碗筷,她想搞清楚自己內心的疑問。
老景頭有事也不瞞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景墨的肩部,那個紅色的東西,是胎記嗎?為什麼會是一個字的形狀?」沐惜月總覺得那不是一個單純的胎記,甚至說,它有可能不是胎記,而是別人故意刺上去的!
只是按照年齡的推算,那胎記,應該也是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有了的,如果真的是刺上去的,誰會這麼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
老景頭是景墨的父親,所以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只有老景頭知道。
沐惜月一直盯著老景頭,眼中充滿了好奇,希望可以聽到一個合理的答案,因為那塊胎記實在是太奇怪了。
老鏡頭沉默良久,沒有料到她要問的居然是這件事?一時間,竟想不到借口來搪塞。
猶豫了半晌,只好含糊道:「那確實是他自出生起就帶有的,你說像字,可能只是巧合吧,不過就是一塊普通的胎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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