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有親人了
上弦思一愣,澹雅說的倒是不錯,父母起名字的時候,的確是念叨著這首詩起的。
可沒曾想,穿越過來之後,原主的名字竟然跟自己的名字只差一個字。
她本姓上。
名為上弦思。
原主,就只是弦思罷了。
是巧合,還是……
上弦思眸光一閃,如今這副身子已經是她的了,活的也是她,她可不想活成弦思的樣子,她,就是上弦思。
「是識字的,公子的名字也很好。」
她笑了笑,繼續往火里添柴,火更大了,爐子裡面傳出來氣泡的咕嘟咕嘟聲。
「夫畫者澹雅之事。」上弦思悠悠的說道,聽到澹雅的名字的時候,她下意識想到了淡雅。
可,真有這樣的名字嗎?
不如澹雅。
澹雅撫掌一笑:「看來姑娘真是一個有學問的,竟然把我的名字出處也給說了出來。」
他眸子一動,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興緻從裡面一閃而過:「姑娘還沒說呢,能起這麼高雅名字的父母,顯然也是大家,怎麼……」
「我知道如此問有些失禮。」澹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嘆道:「只是在昏迷的時候,我的意識是清晰的,知道姑娘說自己跟夫君走散的事情。」
他眸子緊緊的看著上弦思,似乎想要從上弦思的臉上看出來一些端倪:「難不成姑娘是跟家人走散了?我不是本地人士,姑娘也可說出來家人的名諱,說不定我能幫姑娘尋找一二。」
本來心中還有一些謹慎的上弦思,聽到澹雅說這樣的話,心中的緊張也消散了幾分。
「那些年的事情我早就記不清了。」
上弦思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家父家母到底長成什麼樣,也忘了名字,從有記憶開始,就是帶著孩子,有人說落水失憶,我也不知道家到底是哪兒。」
想到了現代的家,現代自己的名譽,現代辛苦打拚所得到的一切,她的語氣也有一些傷感:「不過當初的我既然選擇留在這個地方定居,那說不定就是沒有家人了吧。」
不然也該去尋找。
從繼承的那三年記憶里,弦思沒有想過去找家人。
甚至沒有提起過家人一字一句。
那……
應該就是沒有家人了吧。
澹雅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溫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苦了你了。」
上弦思調皮一笑:「心之安處,便是樂土,我倒覺得如此的生活也不錯。」
畢竟,她是穿越了,是重新換了一個身份生活。
總比突然就死掉了強。
總比突然出現在陰間強。
人,總要想點好的。
澹雅失笑:「姑娘真是特別,不過這也好,外面的那些事情解決了嗎?」
上弦思點了點頭,不僅僅是解決了,而且還是永久性的解決了。
除了趙氏,別的人,應該不能再來找她的事情了。
沒有那個資格。
澹雅點了點了頭:「解決了就好,姑娘的救命之恩斷然是要報答的。」
他往屋裡面唯一的一個桌子上看了一眼,那裡有一個藍色的精緻繡花錢袋。
錢袋鼓鼓囊囊的。
裡面至少有上百兩銀子。
除了一些碎銀子,還有一些銀票。
是他應急用的,卻沒想到上山觀景,竟然迷了路。
而且還遇上了狼群。
狼一般都是結伴出行,在見到第一隻狼的時候,澹雅就知道這次絕對不簡單。
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甩掉了大部分的狼,跟幾隻狼纏鬥在一起,雖然殺掉了那些狼,可是也受傷了。
若是跟那些死狼在一起躺著的話,早晚還是會被追上來的狼給叼走,所以澹雅硬撐著往前走。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暈倒了,意識逐漸清晰的時候,就是上弦思被為難的時候。
而讓澹雅感覺到難得的是,明明日子過得如此清貧,可是上弦思卻連錢袋子都沒打開。
只是把錢袋子放到了桌子上,還幫他洗了衣服……
如此善良,是該另眼相看。
「救命之恩……」
上弦思愣了一下,突然就想到了話本子上寫的那些,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自當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
她快速的看了一眼澹雅,澹雅長相頗為俊美,一舉一動都如同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讓她一顆心顫了又顫,她在現代的時候其實還是一個腐女……
可是如今,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美男,說是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只是單純的好色而已。
只能夠拚命的在腦海中對自己訴說現在是有娃的人了,要矜持。
上弦思咽了一口口水,擺了擺手:「不……」
另一道聲音同時響起:「我願意給姑娘百兩白銀,報答救命之恩。」
不用兩個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上弦思說不出來了。
合著,還是她想多了。
澹雅挑了挑眉:「姑娘想說什麼?」
上弦思搖了搖頭,一臉笑意的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一百兩銀子,可以讓她的生活過得很好。
或許這些對這樣一位看上去就衣著不凡的男子來說並不重要,可是對於她來說,卻很重要。
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吃苦的,也並不想要受那些所謂的磨難。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帶著小溫言搬到鎮子上去住,去品嘗天下美食,去操持著自己的老本行,去開一家飯店。
她不想要再住這些家徒四壁的屋子,想睡軟綿綿的床。
所以,這個,她不會拒絕。
「好,等我能走動了之後,我就把錢給姑娘,我也要離開。」
澹雅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在這裡說著話的同時,葯也就好了。
上弦思把葯盛進碗里,然後放進冷水裡面冰了冰,等這一碗葯變得溫熱了之後才端過來。
「乖,來喝葯。」
上弦思拿著一個勺子,盛了一勺藥,輕聲的對著小溫言說道,然後把這勺藥湊進了小溫言的嘴邊。
哪怕是在睡中,小溫言也像是本能的一樣,直接就張開了嘴巴。
上弦思把葯喂進去,小溫言就直接咽下去,只是微皺了皺眉頭,似乎這一晚濃稠的褐色液體也不是多麼苦。
可是遠遠聞著或許沒那麼苦,如今熬好了,湊近一聞就讓人心中犯嘔。
上弦思心中發酸,也不知道小溫言是經歷了多少,才能夠對這樣苦澀的葯也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