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請吃包子
夏青竹跟柳姨娘往後宅走去，過了二門跟走廊柳姨娘才小聲問：「你說你，嚇她做什麼？」
夏青竹哪裡會讓夏紅杏去作證。
這可不是法制社會，她一路穿越過來小心翼翼，可不就是知道這是個吃人的地方嗎？
又沒有證據，就夏紅杏的證詞，報官有什麼用，判不了，她還能正面跟夏海林剛嗎？
這地方，就是誰有權勢誰說話的地方。
夏青竹斜眼看柳姨娘：「姨娘你怎麼知道我是嚇紅杏姐的？」
而不是真的想去報官、追究夏海林？
這柳姨娘，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吧？心裡門兒清，拿奇葩當偽裝的那種。
柳姨娘卡殼：「這……她嚇成那樣，可不就是你嚇的嗎？」
夏青竹哼哼兩聲：「我就知道你不會認，我也不逼你，我就問你，夏海林是不是在等什麼人？」
柳姨娘心裡一驚：「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不知……」
「姨娘你就別裝了，我們這麼順利地出府，我本來還以為是夏明珠另有所圖，但是光一個夏明珠，遠遠不夠，真正的問題在夏海林身上吧？」夏青竹盯著柳姨娘，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柳姨娘這下是真的意外了，瞪著夏青竹，半天說不好出話來。
「姨娘不肯說，那我就猜一下，夏海林肯放我們出來，是因為在府里沒能得到他想要的吧？姨娘跟我在府里住了十多年，出府也沒帶什麼東西，所以要麼不是找東西，是找人，要麼，就是東西不在我們身上，別人保管著，對不對？」
柳姨娘難得安靜地聽完，卻依舊不肯說實話：「青竹，你跟你爹……一樣聰明。」
「我猜對了？」夏青竹一直吊在心口的石頭放下了一半，「到底是什麼人？」
柳姨娘搖搖頭：「你既然聰明，就該知道這麼多年我都沒說，就是不能說。」
夏青竹真的想搖醒柳姨娘，她這腦子到底是清醒還是糊塗？
「夏海林都讓人給我們下毒了！這次是我發現了瀉藥，沒整垮我們，沒引來他想找的人，下一次呢？要是我沒發現呢？要是下的是毒呢？」
柳姨娘卻只耍賴：「這不是沒死嗎？不說就不會死，青竹放心，夏海林不敢弄死我們的。」
夏青竹深吸一口氣，覺得這群古人都有毛病。
正這時，小圓回來了，還說：「小姐，我看到宋家三公子在外頭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做什麼呢。」
「哦，沒事，來找我的，你跟紅杏姐先吃飯吧，我一會兒就去。」
夏青竹把小圓哄走，放開柳姨娘：「姨娘你想清楚，以前夏海林不肯放人，現在肯放，就是破釜沉舟了，要是真從我們身上找不到他想要的，他說不定會惱羞成怒。」
到時候，真下狠手了。
夏青竹撂下話，路過前廳，還從小圓剛買的朝食里順手拿了個油果子，咬了一口，去外面找宋琛了。
一出門，就見宋琛鬼鬼祟祟地在牆角，用口型喊她：「惡婆娘——」
夏青竹提著氣就走過去了：「那葯孟大夫查了嗎？」
宋琛點頭：「查了，說是巴豆粉跟其他幾種草藥粉末，都是瀉藥。」
真是瀉藥，夏紅杏沒說謊，夏青竹就鬆了一口氣。
宋琛說著，卻是一臉好奇：「你得罪那個女的了？怎麼給你下瀉藥？」
夏青竹伸手推開他探究的臉：「你先弄清楚是誰給你下藥再來說我吧。」
好歹我這還是瀉藥，你那可是毒藥，誰又比誰好到哪兒去了。
宋琛哼唧一下，從夏青竹手裡搶過油果子就是一口。
夏青竹：「你！」那油果子可是她咬過一口的，剛好拿在手心處宋琛沒看到，這一口恰恰咬在她咬過的地方。
夏青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就不問問這油果子是不是我鋪子里做的？」
宋琛傲嬌：「你當我傻啊，我看著你家那個小丫鬟從外面買了帶回去的。」
夏青竹哭笑不得：「你也不傻嘛。」
「我本來就不傻。」宋琛咽下口中的油果子，認真說道。
夏青竹盯著宋琛：「所以之前是有人給你下藥致你痴傻？」
宋琛猶豫了一下：「倒也不是……」
他上輩子應該是傻的，這輩子從醒來后就是清明的，應該不只是葯的作用。
畢竟宋夫人那碗葯跟他之前喝的不大一樣，倒是跟他進京之後喝的有些相似。
宋琛這陣子一直把事情憋在心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會兒看見夏青竹，想著他倆都一樣，同被人下藥，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竟然猶豫著開口了：「我之前的確是有些先天不足，如今大好了，可府中有人給我下毒，想讓我繼續痴傻下去。」
「這件事跟你要成親有關係嗎？」夏青竹問道。
宋琛原本正想搖頭，可夏青竹這句話忽然把他腦海里零碎的部分串起來了，對了，是這樣！
「有！」宋琛激動大喊。
「小點兒聲！」夏青竹嚇了一跳，就算有關係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宋琛心中巨震，他現在有很多猜測，可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惡婆娘是上輩子除了爹娘跟大哥陪他最久的人，跟她說，她會明白嗎？會相信嗎？
「惡婆娘，我能信你嗎？」
宋琛糾結片刻，果斷問出。
他如今雖耳聰目明，可跟混沌入世的孩童也沒什麼兩樣，空有一世記憶，可這一世卻毫無積澱。
但憑他這一世的短暫經歷來看，惡婆娘並不是一個全然的惡人，甚至可以說是很聰慧的女子。
之前他開口求親，倒也不是衝動為之，一半是覺得上輩子她苛待他，這輩子就算他借用一下她的身份，也沒什麼愧疚感。
另一半卻也是覺得惡婆娘無論品性如何，都算得上是機靈聰敏，便是有什麼也能自保。
或許，這輩子她不一樣了，是個可信之人呢？
當然，她變化這麼大，也有可能跟他一樣是那夢裡歸來之人，若真是這樣，說了也就說了。
反正看惡婆娘這一世並不想纏著他的模樣，估計也不想走原來的老路？
宋琛深吸一口氣，決定將自己的秘密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