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能看他一眼都已經很滿足了

還好今年，有一個外使來訪的事情，媽媽在朝廷里有人，便推薦了柳瑟舞進宮獻藝。

媽媽也知道柳瑟舞鍾情於沐寒川，便給了她這麼一次機會。

柳瑟舞自己也是很爭氣的，表演的很好，大家都很喜歡。

包括太後事后也賞賜了她。

她倒是對這些金銀珠寶的沒有多大感覺，只是見到了沐寒川一眼，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瑟舞，你的心，媽媽啊都懂，只是呢，你和他身份懸殊，只怕你一顆心……」

「媽媽，瑟舞只是默默地喜歡著，從來有想過要什麼回報，每一年，能看他一眼都已經很滿足了，再說了，今年我已經多見過一次了，兩日後的獻藝，瑟舞一定好好的完成。」

「媽媽放心。」柳瑟舞對著媽媽笑了笑。

「行了，你啊，就像我的孩子一樣，這次結束之後，你就離開吧，贖身的錢也不要你了，這些年，你給我賺了不少的，再說了，王府也會給不少的，你自己的錢就留著日後過日子吧。」

「謝謝媽媽。」

「行了，歇著吧，媽媽走了。」

媽媽說著，擁抱了一下柳瑟舞一下。

媽媽離開之後，柳瑟舞讓之前伺候自己的小丫頭給冰彤和爺爺安排了一個房間，贖身之後要住的地方柳瑟舞也已經買好了。

就在王府的後面，從那座山上望過去，還能見著王府的影子。

雖然住處有點偏僻，但是一想著站在山上就能夠見著王府的樣子，柳瑟舞心裡就暖暖的。

……

酉時，王府的大廳里。

洛影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的吃著飯菜，沐寒川就坐在她的身邊，見著她這個樣子，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站在她身後的盼香。

盼香只是搖搖頭聳聳肩。

沐寒川放下碗筷：「小影，你沒事吧，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沒胃口。」

「奧……不是，不是的……我沒事……」

洛影腦海里一直在想著柳瑟舞這個女人，可能是被沈知秋給弄怕了，她知道沐寒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了，現在可能還可以和他過著二人世界。

但是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又會變得和以前一樣了。

她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現在他們的遺憾就是沒有孩子，以後都沒有了。

一個王爺，不可能沒有個后的。

「還說沒事，看你心事重重的。」

「我真的沒事，只是在想兩日後生辰的事情，怕出了什麼差錯，畢竟那是我第一次當家……」洛影看向沐寒川，他見著洛影皺眉頭想事情的樣子，反而笑了。

揉了揉她的頭髮：「一個生辰罷了，每年都有，就算是不辦也不礙事，能夠有你陪著我就好了。」

「呼……真的是那樣就好了。」洛影嘀咕了那麼一句。

「恩？」沐寒川聽見洛影嘀咕著，笑了笑。

「沒事沒事。」洛影也回了一個笑容。

「奧，對了，今日我和盼香她們出門見著柳瑟舞了，我記得去年，王爺生辰，柳姑娘好像有過來獻藝，之前外使來訪也是如此，王爺和柳姑娘是否認識？」洛影客氣的叫柳瑟舞為柳姑娘，想著她能夠幫助別人，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了。

「算是認識吧，前幾年，她第一次進芙春園，想尋死，被我救下了。」沐寒川簡單的說著。

「就這樣？」洛影想著，是不是還有著什麼的，沒想到沐寒川就那麼輕描淡寫的說著。

「就這樣，你想怎麼樣？」沐寒川示意下人將碗筷撤走，看樣子，也吃的差不多了。

「哦。」

洛影一張小嘴做成了一個哦字形。

「怎麼忽然問起柳瑟舞了？你想我和她有點什麼？」沐寒川難道還看不出洛影的那點小心思了。

「呵……」洛影尷尬的笑了笑。

這會兒，下人送來了生辰當日的節目安排和宴請名單。

洛影接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

沐寒川在一邊看著她的表情，心裡想著，是不是柳瑟舞的事情，但還是問了出來，就算是明知故問吧，知道這女人醋勁兒大，還是悠著點說話吧。

「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勁嗎？」沐寒川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

「怎麼又是柳瑟舞？」洛影啪的一下子合上了名單，然後轉頭看向沐寒川。

「柳……」沐寒川頓了頓，「奧，是獻舞之事，這是每年都有的，沒什麼稀奇的。」

沐寒川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是洛影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她盯著沐寒川，他卻笑笑：「怎麼了？要是覺得沒必要就劃去便是了，何必和她一個舞姬較勁呢，你可是堂堂王妃。」

「你這是再拿王妃的身份和我較勁知道嗎？就是啊，不就是一個柳瑟舞嗎？跳支舞而已，何必和她過不去呢，來，幹嘛不來，以前我不懂，去年我也是匆匆一瞥，沒來得及看見柳姑娘的舞姿如何曼妙，兩日後，定當好好的瞧瞧。」洛影說著將手中的名單扔到了下人的手中。

「就這麼安排了。」

「是，王妃。」

下人離開了，洛影盯著沐寒川看，他只是故作鎮定的喝著茶，心裡想著什麼，他自己知道咯。

……

兩日後，沐寒川的生辰這天，天氣晴朗，沒有大太陽，但是也不陰沉，空氣格外的好。

洛影一大早的就念叨著，沐寒川的媽會生，給他選了一個這麼好的日子出生。

一大早的，洛影就打扮好起來和沐寒川一同迎接客人了。

洛影大概的看了一下，反正也就那麼些個人，和去年好像也有一樣。

雖然沒有和他們坐在一起，仔細的瞧著，但是差不多的也看見了。

朝中的官老爺們就那麼些個，能夠來的都是巴結著呢。

不過今年，少了孫薄申和劉慶山。

但是來了蘇煜和孫碧雪，還有就是從未見過的劉慶山的兒子和兒媳。

洛影和蘇煜自然是熟路的，也知道孫碧雪和姐姐不同，為人單純，善良。

但是劉慶山的兒子一看，就不是個善茬，還有他那個老婆。

洛影也只是端端架子罷了。

心底里怎麼想，誰也不知道誰的。

晌午，大家都入座了，洛影一下子回想起去年，自己就在不遠處看著這裡，那時候，沐寒川身邊的位置還是薛紫靈做著，一邊還有沐舒羿，和太后。

細細的想來，不知道沐舒羿和櫻雪如何了。

之前也聽沐寒川說起過，沐舒羿是帶著櫻雪私奔了。

算起來，她倒是挺佩服沐舒羿的。

堂堂的天子，什麼都不要了，就連自己的親兒子也不要了，就要帶著自己的愛情離開。

席間，大家互相的聊著。

洛影的身後站著若煙和盼香，岑深和玉書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保護著。

不過玉書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王府的生活，倒是岑深，有些局促了，還時不時的看看玉書。

她也就是回給一個微笑。

洛影真心的覺得，他們兩個很配，要是自己日後還在的話，一定要撮合他們，想想，嘴角邊掛上了微笑。

但是很快的，她就皺起了眉頭，胸口忽然收緊的疼。

但是她穩住了，不動聲色的起身，一隻手撫在胸口處。

「王爺，臣妾想要還有些事情要安排，先離開一小會兒。」

說著，她已經示意盼香和若煙攙扶自己了。

「好。」沐寒川點點頭，也沒有看出點什麼。

洛影行了禮便離開，但是旁人卻沒有看出點什麼。

到了沒人的地方，洛影忽然變了表情，她使勁的掐著自己，大口的呼吸著。

「小姐，你怎麼了？」若煙被嚇壞了，趕緊扶住洛影。

「小姐，你心痛的毛病又開始了？」盼香之前知道，便扶住洛影坐到了一邊的小亭子里。

「小姐，你不要嚇我啊，盼香，這到底怎麼回事？」

看著洛影臉色也不對了，若煙差一點嚇哭了。

「不礙事，一會兒就好了，也不懂什麼時候有的毛病，緩一緩，我出來，就是不想讓王爺擔心，沒事的。」洛影搖搖頭。

順了順氣，好多了。

「沒事，我們回去吧，一會兒王爺問起來，誰也不許說，聽到了嗎？」洛影起身，吩咐著身邊的人。

「知道了小姐。」

若煙還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盼香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了，並且做了一個口型，以後告訴你。

宴會廳里，樂師們開始奏樂了，舞姬們穿著青翠綠的衣服，開始排排的舞動著。

洛影到那裡的時候，柳瑟舞剛出來，她這一次，是從一個很大的蓮花花苞里出來的，和舞姬們穿著同樣顏色的衣服，只是她的更有氣質。

洛影接的，沐寒川也愛淡色的衣服，而且青翠綠代表著沐寒川生辰的時候是這個美麗的季節。

「喲，不錯啊。」

「蘇煜你看，是柳瑟舞，這一次，又不同了。」孫碧雪晃了一下蘇煜的手臂，有些驚喜。

「是啊，只有每年王爺的生辰上，才能夠看見柳姑娘的不同的舞蹈。」蘇煜笑著說了下。

「哼，不就是一個妓女嗎？了不起什麼啊。」劉慶山的兒媳婦冷笑了一下，倒是劉慶山的兒子直勾勾的盯著柳瑟舞看。

想當年，自己為了看柳瑟舞跳舞可是沒少花銀子，也沒見著幾面，沒想到今兒見到了，也是算沒有白來啊。

「不錯不錯，呵呵。」

「喂，有那麼好看嗎？」

兩個人就那麼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還好，聲音不算大，蘇煜和孫碧雪互相看了看，笑了笑。

翠綠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

柳瑟舞在原地旋轉著，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

因為跳舞用了力氣，所以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暗紅的眸清澈見底又不失明媚，卻透著神秘，她的眼神一直都追隨著沐寒川，從未離開過，他似乎也看著她。

洛影站在一邊，真的有些吃醋了。

她轉身，想要離開。

本來想著快些回去，別叫人瞧見自己的身體不適，還害怕沐寒川會擔心，可是如今，面對佳人，他根本不會在意自己是不是怎麼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柳瑟舞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劍。

就連同著音樂也變的激昂了起來。

青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伴隨著幽幽的琴聲，手腕輕輕旋轉，青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卻與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青色的劍光在空中畫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隨機順著劍光倒去，卻又在著地那一刻隨機扯出水袖，勾上房梁。

繞著大殿如天仙般的環繞在青色的劍光中，只在一瞬，瞅准一旁舞姬手中的劍鞘，水袖扯下，作一飛仙之狀，隨即把手中的青劍甩出，正中劍鞘。

水袖與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

隨即，音樂也慢慢的變得悠揚了起來。

柳瑟舞一個轉身，結束了舞蹈。

這是她為了這次特地排練了很久的舞蹈。

她不會武功，但是卻武的很不錯。

「好……」

其中一個人帶頭的鼓起了掌，連帶著，大家都讚歎了起來。

「這個柳瑟舞果然不是一般的舞姬啊。」

「就是啊……」

「真是不錯，從來沒見過這麼了不起的表演啊，也只有王爺有這個本事可以每年都請到柳瑟舞了。」

「對對對。」

一時間，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柳瑟舞對著沐寒川笑著，他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洛影皺眉，心裡也痛了起來，倒不是什麼老毛病，只是覺得，心裡難受的很。

她轉身，離開了大殿的門口，這時候，沐寒川正好望了過去，見著那抹身影離開了。

嘴角卻戴上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柳瑟舞的眼神黯淡了下來，隨即也看過去，知道那是王妃離去的方向。

她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不足輕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