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命裡帶克找不到老婆
她聽他的話那麼溫柔,乾脆得寸進尺一回,誰讓他從昨天到今天,都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看你這上房揭瓦的本領,就應該讓你摔下來,也好長點記性。」
路敬騰把她扶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要是摔傷了,你豈不是又得衣不解帶的侍候我了?」她嘟著嘴唇,一臉的俏皮。在拍身上的灰塵時,脖子上的項鏈,突然掉在了地上。
「沒有受傷也可以侍候?現在就如何?」他故意湊近她,一幅想要欺負她的模樣。
「你離我一米之外。」
汪純雪快速的後退一步,以防萬一,雙手緊緊的將醫書抱在胸前。
「這是什麼?」路敬騰發現了掉在地上的項鏈。
「那是我的。」汪純雪緊張的奪過,已被他撿起來的項鏈。
看她的樣子,似乎很在乎,很寶貴那條有點古老的項鏈。
路敬騰神色凝重,握起她手中項鏈的墜子。
「你怎麼了?」
剛剛還好好的男人,突然又不說話,還一臉的陰沉。這讓她有些不安。
「這是你的?」他抬頭正視著她詢問。
「當然是我的了,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戴在身上。」
之前要不是她受傷了,陳醫生為了方便給她用藥,她也不會取下來。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了,從來不離身的項鏈,自然也要重新戴在脖子上。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我現在除了這條項鏈,便再無屬於媽媽的東西了。」她見他不說話,所以又解釋了一句。「這裡面好像是遠古的神獸玉麒麟,不過看起來它的神色有點恐怖。」
汪純雪只知道,這條項鏈是自己母親的東西,從她有記憶開始,項鏈就戴在她的脖子上。至於到底有什麼意義,她就不知道了。
興許是母親覺得,那個看似很眼神很恐怖的玉麒麟,能夠驅邪保她平安,所以就給她戴上了吧。
「你沒事吧?」路敬騰依然走神,讓她有點擔心。
難不成,她的這條項鏈被路敬騰看到了,就把她也當成怪物了嗎?
算命先生說過,她可是福星,不是災星。
「沒什麼,你要找的醫書,找到了就出去。」
「哦。」
汪純雪沒敢多停留,拿著自己的項鏈,抱著那本醫書,逃也似的離開他的書房。
待汪純雪離開之後,路敬騰才急切的回到書桌前,瘋狂的翻找,桌子抽屜裡面的東西。
他也有那麼一條項鏈,他記得一直都放在書桌抽屜里,可是這會兒卻找不到了。
項鏈的輪廓,還有外表的顏色,都跟汪純雪那一條是一樣。不同的是,玉裡面的神獸。
汪純雪那塊玉裡面的神獸是麒麟,而他那條項鏈裡面則是,同樣眼神極其恐怖的饕餮。
天底下同樣的東西多了,可那麼巧合的,絕非一般。
書房裡面沒有路敬騰想要尋找的項鏈,他開啟了瘋狂尋找模式,在整個路公館,可以收藏東西的盒子里翻找。
「敬騰,你在找什麼?」
路心蘭聽下人說,路敬騰回到家裡,就在翻找東西,擔心出了什麼事,這才特意前來詢問。
「姐,你看到我之前一個灰黑色的老盒子了嗎?」
「什麼灰黑色老盒子?」她從來沒見過什麼灰黑色盒子。
「就是一個這麼大的盒子,裡面裝有很重要的東西。」他向路心蘭比劃了一下。
如果他沒有看到汪純雪的那條項鏈,興許他還不會記起,小時候爺爺對他說過的話。更不會那麼在意,一條很久都不見的項鏈。
「到底是什麼東西呀?很重要嗎?」
路心蘭的話,令路敬騰停下了手中的翻找。
對呀!很重要嗎?重要到什麼地步?記憶里爺爺好像什麼都沒有跟他說過,只是要他好好保管那條項鏈而已。
「算了。」
既然不在了的東西,他也沒有必要,那麼在乎的,特意去尋找它。
院子里,汪純雪手持那本心理學醫書,一邊在心裡默讀,一邊拿著紙和筆,用功的填寫。
還有三天,他們這一批的實習生,就要進行考試了。如果她不能夠考試成功,她的醫學生涯,也將完蛋。
「心裡疾病,心藥還需心藥醫……心藥的定義是什麼?定義……」臨時的惡補,讓她有點吃不消。
「心藥,就是把一個人的心挖出來,然後當成藥引子。」
當汪純雪正在翻閱答案時,耳邊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路敬騰一身白色的休閑裝,悠然自得的向她走來。
半個小時前,他還穿著黑白兩色的西裝,這會兒就換了衣服。在家還臭什麼美呀。
「被你這種人打擾,我遲早會得心病。有朝一日,非把你的心挖出來,當成藥引子不可。」她用手的撓了撓腦袋,白皙的牙齒含咬著筆頭,不在理會他,繼續惡補。「心理有疾病的人,往往都是因為心受過極大的傷害,想要修補,必需耐心的引導,溫柔的呵護。更重要的是,用心去觀察病人,探索病人的心思,從而找出病根……」
「未來的心理醫生汪醫生,你能否看出來,我現在的心理活動嗎?知道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嗎?」路敬騰一屁股坐在汪純雪的對面,再一次無聊的打斷她的話。
汪純雪冷冷的瞪著他,好不容易,理順那句話的意思,就這麼被這個男人一打擾,又得重要去體會其中的含意了。
「你無不無聊啊?我現在沒空搭理你,我很忙啊。」她是真的生氣了。
「面對一個心理有疾病的人,你身為醫生,就是這樣對待的嗎?我可有聽某人說『要耐心的引導,溫柔的呵護,用心去觀察病人,探索病人的心思。』」
路敬騰雙手支撐在下巴上,整個就是一個痞子無賴。
「好,我幫你看看,你是怎樣一個心理疾病的人。」她放下手中的醫書,伸手一把抓著路敬騰的手,用力的拉扯過來,查看著他的手心。
「你現在是一個心理醫生,面對的是一個心理疾病的病人。而不是一個算命先生,正幫人家看手相,查婚姻事業線。」他滿臉都是笑容,明顯就是在嘲笑,現在的汪純雪,完全還不夠格當一個心理醫生。
她只是用鄙夷的目光盯了他一眼,其他一個字都沒有說。
路敬騰用另一隻手支撐著下巴,享受般的打量著握著他手的小女人。她不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卻是他見過最耐看的女人。
「看清楚我的婚姻線了嗎?能不能說中,我路敬騰未來的老婆是什麼樣的?」他再一次帶著玩味的口吻戲耍她。
「看清楚了。」她用力的摔開他的手。「你命裡帶克,一輩子找不到女人,只有打光棍的份。即便真的結婚了,那個女人也是一個弱智,白痴加笨蛋。」
「呵呵……」她的話,令他猛然大笑起來。
可惡的男人,動不動就欺負她,她的話有那麼好笑嗎?他可知道,她在詛咒他找不到老婆,不然就是找一個白痴女人。
然而,汪純雪自己又可知道,她口中所說的那個白痴加笨蛋,還有弱智的女人,實際上是在罵自己。因為她已經和路敬騰是夫妻了。
「流氓,痞子,無賴,天底下最可惡的惡魔……」她眯縫著眼睛,恨得咬牙切齒,對於他的謾罵,每一個字都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裝什麼清高呀?一會兒暴戾得跟惡鬼似的,一會兒又溫柔得跟小綿羊,這會兒還沒臉沒皮的大笑。到底有沒有一點節操啊?
汪純雪不想再理會他,收拾好桌子上面的東西,準備離開。
「哎,別走呀。還沒有完呢。」路敬騰收斂了一下笑意,趕緊按著她手中的醫書。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大聲的呵斥他。「我沒空搭理你,我周四就要考試了,還有三天時間。要不是因為救你,身受重傷,我會弄得現在這麼手忙腳亂嗎?」
「沒想做什麼,就想幫幫你。看在你為我身受重傷的份,我以一個心理疾病的身份出現,這還不算帶著最大的誠意嗎?」他一本正經,讓汪純雪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他不找茬,她就很慶幸了。
汪純雪雙手環抱在胸前,見他沒皮沒臉的糾纏,暫時陪他鬧騰一會兒。
「說實話,身為一個心理醫生,你怎麼能看手相呢?哪裡有病,就應該看哪裡不是嗎?」他也只是為了打趣她而已。
身為他路敬騰的女人,他壓根沒想要她再出去拋頭露面。
「你現在是一個心理疾病者是吧?」她向他挑了挑眉頭。「你心理有病,那麼是不是……」她突然用食指,狠狠的戳著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把你的心挖出來,然後讓我好好研究,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呢?」
「真那麼在乎,這一次的考試?」
他順勢握著她的手,言辭不在輕浮,相反是他一向嚴肅的嚴謹。
他的臉色陰風不定,剛才嘻嘻哈哈,她還沒有那麼畏懼,甚至能大膽的跟他發脾氣。突然收拾笑意,表露正經。她也不敢胡來。
「我一直努力的修心理學,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為一名合格的心理醫生,幫助更多的人。這一次的考試,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成為一句心理醫生,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即便真的這一次落單了,她也會重補舊課。
「一個證件還不容易。」
汪純雪聽他話的意思,應該是想用他的權勢,幫她走後門過關吧?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要當一名心理醫生嗎?十五歲開始,我就離開了汪家,吃飯上學都在學校,日子久了,居然查出有心理疾病。當時的我自暴自棄,甚至還有輕生的念頭。事後,老師給我安排了一名心理醫生,她叫彭園,經過她的疏導,我才漸漸變成了一個正常人。我的病好了,可是她卻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