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肉試練靶子
汪純雪回想曾經的事,原本清澈的眸子,突然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鼻子酸酸的。剎那間,淚水滑落了下來。
當時的她已經十八歲,當她拿到心理學通知書,決定去找彭園,跟她一起分享那個喜悅時,醫院的醫生告訴她,彭園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只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可以告訴她,她以後也會跟她一樣,成為一句心理醫生,幫助更多的人。然而,她卻永遠都聽不到那個好消息了。
路敬騰明白失去自己在乎的人的感受,心疼的用手,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
「我去補習去了。」她別過臉頰,並不想跟路敬騰,保持那麼曖昧的距離。
「具我所知,心理學不僅僅只是文字上的東西,還有實際的操作。這一點,我想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
她猶豫了一下,擔心他又是在跟她開玩笑。不過,她還真的需要一個,可以幫她實際操作的人。
「你可不要後悔。」
他做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下午兩點,某醫院實驗室。
汪純雪需要一個真人,給她做人肉靶子,其科目就是中醫學的針灸。如果扎不到位,被扎的人一定會非常的痛苦。
路敬騰說過兩點后,他就會到這個實驗室來,提前來的汪純雪,已經等了他將近十幾分鐘。
她在門口張望,還不見路敬騰的身影,該不會那個男人知道,他要成為她的人肉靶子,所以就不敢來了吧?
正當她焦急萬分時,那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終於出現在了她的眼球。不僅如此,在他的身後,還有四五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魁梧男人。
不會吧?只是讓他來陪她實習一下,又不是去參加黑社會,他用得著帶那麼多人嗎?
這裡是醫院,就算他擔心之前在騰邁集團門口發生的事,也不用把安保工作,做得那麼密不通風呀。
「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膽小,不敢來了呢。」
路敬騰對身後的保鏢團,使用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上前,給汪純雪做人肉靶子。
四個身材魁梧的肌肉男,一同快速的脫下身上的黑色西裝,以及裡面的白色背心,露出性感又矯健的軀體。
他們面無表情,活生生跟木頭一樣,站在那裡,只等待汪純雪接下來下針。
汪純雪本能的向他們走近一步,不由自主伸出手去,用手指戳了一下,其中一個保鏢胸前的肌肉。那結實的程度,跟鋼板一樣。不僅僅他一個,每一個保鏢的肌肉都好結實。
她跟花痴一樣,站在那些保鏢的面前,嘴唇邊早已露出了,她完全沒有意識到的笑意。
汪純雪小小的舉動,惹得坐在椅子上打量的路敬騰,冷眼相待。
這女人的自控力,怎麼那麼差?就算這些保鏢的身材再好,那能好得過他嗎?
他結實性感的身軀,以及屬於男人的偉岸,這女人又不是沒有見過。還好還沒有公開,他們倆是夫妻的關係,否則連他的臉,都被她給丟了。
「不是說你給我做人肉靶子嗎?現在換成他們了?」本想好好整治路敬騰一番,沒想到這男人,居然讓自己的保鏢當替死鬼。
她以為自己是誰呀?真當他會以身試法,讓她得償所願嗎?她心裡那點小九九,他會看不出來?
「不用我教你,什麼叫做得寸進尺了吧?」
他修長的雙臂,隨意的放在椅子邊沿,周身強大的氣息,彰顯著王者的風範。
汪純雪在心中,狠狠的鄙夷他。
「不好意思各位,一會兒肯定會對不住你們了,因為本人對於中醫學的針灸,目前實在是很生手。如果痛的話,你們也不用矜持,強行忍受,大可以咆哮式的大喊。好在這裡的門窗和玻璃,全部都是隔音的。」她在進行針灸之前,友好的向他們提醒了一下。
別看這些保鏢,長得五大三粗,其實像針灸這種事,他們還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這會兒看到汪純雪,站在那放在無數大小銀針的盤子前,來回糾結的挑選,他們的心理防備,已經被她開啟了大半,有的還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實驗室里,沒幾分鐘時間,便出現了,鬼哭狼嚎的叫聲。
汪純雪上下其手,四個身材魁梧的保鏢,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銀針,完全沒辦法動彈。
「怎麼辦?還差一位人肉靶子。」她回頭盯著坐在椅子上,悠閑自得的路敬騰,示意現在是不是應該由他親自出馬了。「你過來?」
「去。」路敬騰一腳踢在身邊阿允的屁股上。
阿允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踉蹌的跑到了汪純雪跟前。
「總裁我……」阿允親眼目睹,保鏢們臉上痛苦的神色,心底實在畏懼。「是。」在路敬騰命令的眼神下,他只好緩慢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太太,你可輕點。」
「放心吧,針灸的好處在於,先苦后甜。這會兒痛了,呆兒你全身的筋脈疏通,就是一種異樣的享受。是他路敬騰沒福氣享受這份甜蜜。」
「太太,其實我也不想有這種福氣……啊……」不等阿允把話說完,汪純雪快速的將手中的銀針,插進他的穴位里。
針灸大作戰,一直忙碌到下午六點,汪純雪還有點意猶未盡,不過路敬騰不希望她那麼累,這才讓保鏢收拾好一切,強行把她帶離了醫院實驗室。
汪純雪確實是累得夠嗆,到上車不久,就依偎在車座上睡著了。
「穴位點按,艾灸,可用雙手大拇指腹點按足三里,以感覺酸脹為度,或者用艾條直接或間接灸此穴位……能夠有利的補脾,健胃,增強人體的免疫功能……」迷糊中的汪純雪,還在口中斷斷續續的叨念著,關於針灸的穴位,以及其中的要領。
路敬騰通過車窗外面的夕陽,回頭凝視,入睡亦然口中牽挂針灸科的小女人。他向她靠近一點,伸手貼心的握著她的腦袋,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肩頭睡覺。
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沁人心脾,有助於她更好的入睡。她下意識的環抱著他的腰身,睡夢中好像特別享受那種味道,以及他帶給她的安全感。
他反手溫柔的抱著她的整個身體,一任她盡情的在自己身上安睡。他的嘴唇邊帶著笑意,笑得那麼自然,那麼溫柔,然而,他自己卻不知。
三天後,汪純雪按時進入了考試室,前來參加考試的人很多,而今日能夠成功拿到醫生資格證書的人,卻少之又少。只希望她能夠順勢的過關吧。
同一時間,路心蘭為了讓自己的弟弟,更好的進入路氏集團董事會,她沒有告訴路敬騰,獨自一個人,帶著路管家去了公司。
她才半月沒有到公司,路氏集團不僅董事長辦公室改了,連同她那個總經理的辦公室,也被挪用為資料室。
那是路天海同他的兒子路敬雄,故意給路家大房的一個下馬威,告誡他們,路天遠癱瘓后,便不能再主持路氏集團的大局。大概將落入二房的手裡。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路心蘭站在現在已經變成資料室的辦公室,手握其中一份資料,憤怒的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一句。
路天遠和路天海是同一個母親生的親兄弟,他怎麼能那麼狠心,對待自己的親哥哥呢?
「大小姐,事以至此,我們也沒有必要,一再對他們容忍。如果讓老爺知道這裡的情況,他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路管家為路心蘭憤憤不平。
路心蘭早就知道這裡的情況,只是不敢相信,路天海他們敢如此的明目張胆。
向來,她對自己的父親還有弟弟,都只是報喜不報憂。可明天就是董事會,即便她再想隱瞞,也同辦法瞞過自己的弟弟。
「路管家,我讓你找的跟我爸爸要好的公司元老呢?他們來了嗎?」她鬆開手中憤怒握著的資料,回頭盯著路管家詢問。
「來是來了,可是……」路管家的話,明顯帶著話。
「走吧。」
即便路管家不說,路心蘭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管來了幾個,總比一個都沒有來好。這也將證明,那些平日里對他們家奉承,現在一落難就不見人影的人,真實的嘴臉。
中午十一點,考試的大門,終於對外開放。
焦急等待的林小詩,同自己的男朋友大頭,伸長脖子,在人群里尋找汪純雪的身影。
一行懷揣著醫學夢想的年輕人,有的興奮的奔跑到親友面前,訴說他今天的成就,有的失落得獨自一個人哭泣,有的迷茫找不到方向。
考試已經結束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他們依然不見汪純雪的出現,不免有點擔心。
阿允會意的去會場尋找汪純雪,剛到門口,便遇到了她。
「太太,考試通過了嗎?」阿允能夠從汪純雪的臉上,看到失落的神色。
她一個字都沒有說,拖著無力的腳步,一步一步朝長長的石階下走去。
路敬騰從跑車上下來,身體隨意的依偎在車身,張望著不遠的小女人。
「純雪,在這裡……」林小詩高聲歡呼,想第一次為她慶祝,分享她成功的喜悅。
汪純雪此時的眼裡,心中,居然看不到林小詩的存在,耳邊也聽不到她的呼喊。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腳步。一任它向著路敬騰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