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在他們的底盤?
趙吟皺起眉頭。他們說對方擅長騎馬,也就是說德偵並不佔優勢了?
終於,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沒問題的,以三王爺那嗜好血的性格,對方絕對討不到便宜的。」
趙吟的心安定了一下卻又是緊張,他們的語氣聽起來也並沒有什麼把握。
她站了起來輕聲的道,「我們走吧。」話是對連然和馬茁說的,眼睛卻並沒有看他們,而是看向閣樓的下面那慌張的身影。
雖然那人也做難裝打扮,卻不難看出是個女人,只是不知道哪裡看起來卻又是那麼的熟悉,趙吟一時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呢?她那麼慌張,又是為何?在她看到另外一個慌張的身影的時候,她似乎明白了。另外一個慌張的身影,是六王爺的。
她淡淡的笑著走開。
王府南苑。
深夜裡,趙吟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腦海里儘是白日里那兩個人的對話,「在對方的地盤上,對方的人都擅長騎馬。」
德偵,現在怎麼樣了?
她在這樣的深夜睡不著,只是為了她愛的男人,一個問題突然驚醒她,德偵還沒走到!要去柔使,必須穿越沙漠才能夠到達,那麼德偵現在肯定還在路上,到柔使,至少需要十天時間,現在他才出發三天。
這個問題突然讓她感覺好笑,自己在這裡窮擔心什麼呢。
第二日。
依然是昨日的酒樓。
這次討論的人多了,雖然比昨日聲音更小了,趙吟依然細心的從他們的話中截取游泳的信息。
「前方探子回來報告說士兵們都忍受不了沙漠里的天氣呢,現在軍心正在一點點渙散呢。」
「過了沙漠還有高山,這戰士們的體力跟不上可怎麼辦。」
「到了地方,我們也沒有太多的馬匹,這仗,可怎麼打啊!」
越來越多不好的消息被趙吟從中截取出來,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德偵,現在怎麼樣了呢?
忽然,她站了起來,她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要去找他!
可是不經意的,她的目光又飄見了昨日那女子,依然是那麼的慌張,依然是那樣的熟悉。
靈光一閃,那男子裝扮的女子分明是祥瑞格格!
趙吟皺起了眉頭,她在這裡做什麼?她身後的那男子又是誰?他們為何神色那麼慌張?今日和昨日的情景是那麼的相似,讓趙吟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她迎著她走了上去,看他們的慌張神色她就可以大概猜測出來幾分,她突然好生氣,王爺現在生死未卜,她就這樣公然的出門邀約男子,她真是太過分了。
祥瑞格格看到她心中一驚,她怎麼會在這裡,也許是心虛做故,她轉身就要走,還不停的用眼神示意身後的男子,可是男子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樣的事情竟然問到,「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祥瑞格格。」趙吟冷冷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讓兩個人的身子都僵硬了下來。
終於,祥瑞格格轉過身子來看她,「你也在這裡。」她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滿不在乎,徹底激怒了趙吟,她可以不要臉,但是她不能丟三王府的臉!
「馬茁,」趙吟冷聲命令,「我想請祥瑞格格回王府喝杯茶,你帶他回去。」她的聲音不容抗拒,馬茁也照著她說的做了。
「不行!」祥瑞格格聲音大而尖利,開玩笑,讓他進王府不等於讓他去死嗎?更何況他還會連累到她。「這是我朋友,要請也是我請!」她的嗓門和陣勢比起任何人可都不遜色,「但是本格格現在不想請他去做客。」
看客越來越多了,這件事情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趙吟當機立斷,「把她一併帶回去!」說完轉身就走,不給祥瑞格格說話的機會,而人們只能聽見祥瑞格格尖銳的叫聲,「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是什麼東西,我是瑞王府的格格!」話說到這裡,人已經沒有了知覺,馬茁是向來不喜歡她的,她身後的男人只能倒霉了。
王府里。
一清醒過來的祥瑞格格就開始大呼小叫,「你想幹什麼?真以為自己是正福晉就能這樣對待我啊,我回去告訴我爹讓我爹奏明皇上砍你的頭!」她指著趙吟不客氣的道,她似乎老是忘記自己的身份。
趙吟冷冷的看著她,「敗壞王府聲譽,你就已經沒有身份可言,我會派人監禁你,從今日起不準出北苑一步,直到王爺回來為止。」她的神色這個時候竟然和德偵有些相象,讓站在下面的侍衛不禁起了肅敬之心。
祥瑞格格一聽就不止是火大了,「你以為你誰啊,在三王府我可也算是個主子,我是皇上的親侄女兒,而你呢?你什麼東西,竟然敢說要把本格格監禁,你是不要命了嗎?!」
趙吟的臉更沉了,「帶下去。」
眾侍衛可不管她怎樣的掙扎,他們要做的就是執行命令。任由她怎麼喊叫都無濟於事。
「福晉。」馬茁抿著嘴,看的出趙吟的心情很沉重,「那名男子該如何處置。」其實這些都是王爺走之前吩咐的,讓一些事務都報給福晉處理,她儼然就是主子的化身,而在她剛才處理事情的方式上來看,王爺做的決定的確是對的,不該做決定的時候不擅自做決定,處理得當而不****份。的確是個好的內賢助。
趙吟在思考著,如果讓德偵來處理的話,那麼他肯定必死無疑,所以這名男子一定不能留在王府,若交給官府的話,這件事情肯定要大白於天下,會毀掉王府的聲譽,「查出他的身份了嗎?」
「是的,福晉,他是張大人家的大公子。」馬茁微微低頭稟報,就像是對面坐的是主人一般,只是這個主人的心太善良了一些。
趙吟皺起眉頭,「張大人,是張呈書大人嗎?」她記得父王似乎和他有些來往。
「是的,福晉。」馬茁依然恭敬,他想知道這個新主人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會如王爺所說嗎?
趙吟靜思了一會兒,「放他走吧,」她嘆口氣,不然還能怎麼辦呢,「但是不准他以後再入京城,不准他滯留在京城周圍,若違令,」她不忍心說出口,可是他再入了京城,豈不是更要損害王府聲譽?「若違令,三王府的人可殺之。」
說完,心中竟然有惶惶的不安,德偵那日問她如何做一個王妃,問的就是這件事情吧。
原來,他早就料到了,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考驗她。
馬茁有些驚訝。真的被王爺料中了。要善良的福晉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也確實不容易。
「是,福晉。」馬茁這個時候佩服王爺的心更重了一分,精神也比剛才更好了。
但,王爺接下來的預言,會對嗎?
王府南苑。
夜深了,連然已經去睡了,趙吟的手提著包袱,另一隻手拿著剛寫好的信放在桌子上。
天明的時候,連然就會看見這封信吧?
到時候,人們又會怎麼議論她呢?趙吟苦笑下,她一定要去找他!
放下心,她堅決的走進了黑夜。對王府的安排,她都已經寫進了信里,其實就算她不寫,王府依然會荊條有序,因為一切都是德偵臨走前安排過的,但是德偵既然賦予了她權利,她離開就應該交代一下事情的安排,這也算是對她的考驗,不是嗎?
黑暗中,竟然有人嘆息。
真的又被王爺料中了。嘆氣歸嘆氣,保護福晉的責任還是在的。
三天後。
終於到大漠了,她是顧了馬車來的,速度應該比德偵行軍速度要快,但是到底離他還有多遠她心中卻沒有底。
大漠很熱,縱然現在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涼,打磨的空氣依然讓人難以呼吸,
但是她的眼中卻是執著,她一定要在他的身旁,最他困難的時刻。
沒有停,她命令車夫繼續往前走。
又三天過去了。
她的心中是有些失望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離他還有多遠,這樣的茫然多少是讓心裡不安的,但是她不能放棄,或許,或許他離她只有一公里,而在這樣的草原上,她並看不見他,所以,只要她向前,再向前,這樣就好。
向前,沒有方向,沒有路標,自從過山的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了,而此刻,一個人站在草原上,竟然感覺有委屈在心頭.
她愛的男人,離她到底還有多遠呢?她不知道,委屈是有,但是向前去的心卻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