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至親外祖（1）

鳳慕伊俏皮的對著老夫人吐吐舌頭，「那我就跟著桓哥哥一起去看看外祖啦。」她推著司空桓的輪椅走到外面的時候，正好迎面碰見了紅藕綠袖。

迎面走來的紅藕綠袖，讓司空桓瞬間睜大雙眸。

怎麼可能？那個人的貼身侍婢怎麼會來伺候她的妹妹？難不成是他對自己的妹妹有意思？

可是那樣一個人怎麼會對他的妹妹有興趣呢？

「桓哥哥你認識紅藕綠袖嗎？」看著司空桓吃驚的目光，鳳慕伊笑著開口，「她們是從人牙子那裡買來的丫頭，她們兩個人非常好。」

司空桓看著鳳慕伊臉上的神色搖搖頭，「我怎麼會認識她們呢？」他話鋒一轉，「不過你那額頭上的傷是相爺砸出來的嗎？」

鳳慕伊看著司空桓的神色有些猶疑不定，腦海中又想起之前的那一幕。

她撫上額頭上的血跡，「說出來你會相信嗎？這個是父親砸出來的，為了鳳茜瑤。今日我們之間有了一點摩擦，三妹妹是父親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我這個野孩子自然是比不上的。」

她自嘲的勾起唇角，「桓哥哥莫要生氣，我不介意的，本來就是事實。」

「這是哪門子的事實！」司空桓咬牙切齒。

下一秒他就意識到這裡還是相府，臉上閃過一瞬的狠戾之後臉上又變成古井無波的表情。

他抬頭看向鳳慕伊，唇邊漾開淺淺的弧度，「我們還是去看看外祖吧。」

鳳慕伊聽著司空桓的話，然後推著他走向門外。

司空桓素來都是不喜歡坐馬車的，因為不是很方便，而鳳慕伊就跟著司空桓一起步行前去司空府。

一路上鳳慕伊也將外祖府上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

至少和前世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伊妹妹，你在思考何事？怎麼如此這般認真，我都喚了你好幾遍。」

司空桓掌心的溫熱傳到鳳慕伊的手上，鳳慕伊在下意識的看向司空桓。

她對著司空桓清澈的雙眸一臉俏皮，「桓哥哥我在想能見到你們的真的是太好了。」

她低下頭，良久之後來了一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前世司空府就是因為她的事情，所以才被牽連其中，才被楚修寒下令滿門抄斬，明明她的外祖就是無辜的，可是卻被楚修寒牽連到那場罪責之中。

不過沒有關係，這一世，她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這些她想要守護的親人。

推開司空府的大門，鳳慕伊一眼就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他坐在石桌前和對面的趙氏說著話。

看著司空淵鳳慕伊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前世她因柳氏之故，一直疏遠司空淵，也從未想過他會有多難過，只是一味的將過錯都讓他一個人承擔。

當年她的娘親想要嫁給鳳亦痕的時候，聽說司空淵是異常反對，也告訴司空朵鳳亦痕並非良人。

更何況那時她的娘親在應天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想要娶她的男人數不勝數，可她卻偏偏看上這才華橫溢的鳳亦痕。

鳳亦痕唯一能夠取勝的條件，大概也就是因為他那一身無用的才華，後來在司空朵的幫助下，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這個相爺的地位。

而她的娘親司空朵也成為鳳氏老宅唯一認可的媳婦。

鳳慕伊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何娘親當年那樣優秀的一個女人，竟然會看上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鳳亦痕。

前世她在離開般若寺之後，也曾想著想要去看看外祖，可柳氏卻在她的面前一直說著他們的不好，一直挑撥著他們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她還告訴鳳慕伊：

——如果她們真的在乎她這個外孫女的話，為何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送去那樣的地方受苦。

現在想想，柳氏的計謀真的是狠毒，想要讓所有的人都離開她，從而任她擺布，在失去所有的一切可以依靠的時候她唯一依靠不是只有柳氏嗎？

「小朵是你回來了嗎？」司空淵蹣跚而來，「可還是在怨恨爹爹當初不同意你和鳳亦痕在一起。爹錯了，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司空淵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話，聽的鳳慕伊的眼淚一直掉。

「祖父。姑姑已經去世多年，這是她的女兒鳳慕伊。」司空桓看著司空淵柔聲開口道，「祖父不是一直想要見伊妹妹嗎？」

司空淵聽著他的話揉揉眼睛，定睛看向鳳慕伊，卻發現站在他面前的的確就是他的外孫女——鳳慕伊。

鳳慕伊自打出生以來他就是很少見過的。

因為他一直在和那去世的女兒賭氣，一直想要她來親自看他一眼，和他說些好話，那樣他也願意原諒這個女兒。

可是等來等去，等到最後得到的消息去世司空朵已故的消息。

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更讓人難過的。

「見過外祖。」鳳慕伊看著站在面前的司空淵壓抑著眼中的淚水。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何前世她極力的想要擺脫和司空府的關係，卻最後一直還在承受他們的恩情，到最後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司空府。

司空淵聽見這句話的時候老淚縱橫，他激動地握住鳳慕伊的手，「你剛才叫我什麼，你再叫一聲？」

鳳慕伊對上司空淵的目光一聲又一聲不厭其煩的喚著他，「外祖。」

司空淵激動的握住她的手，「這些年你怎麼都不來看看我，相爺一直都說你在京城過的很好，你是不是和你娘一樣，到現在還不願意原諒我？」

鳳慕伊思忖著司空淵話中的含義，司空淵應該是多年不曾上朝，因而也不知曉這些年她去般若寺的消息，而她看向司空桓的時候，他搖搖頭示意鳳慕伊不要告訴他真相。

「外祖，這些年我一直外求學。」她握著司空淵的手笑著開口，「我和娘親早就原諒你了也從來沒有恨過你。」

司空淵聽著鳳慕伊的話拍拍手，臉上帶著笑意，「那就好，那就好！以後要常來這裡坐坐好嗎？你桓哥哥很厲害的，他是第一屆科舉考試的狀元郎，你若是課業上有困難的地方，也好來詢問一下你桓哥哥。」

「外祖放心，若是真的遇到困難的話，肯定會來告訴外祖的。」

她說著就親昵的挽住司空淵的手臂，「外祖，你以後教我學醫好不好？外祖曾經是應天最厲害的神醫，我也想要跟著外祖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