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陳年往事（2）

司空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鳳慕伊解釋這件事情。

除了司空朵是個意外之外，其他的事情好像全都在司空淵的掌握之中，更何況從一開始他就就知道司空朵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那是他的親生女兒，可他卻無能為力改變這件事情。

「外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娘親會死，這就是你這些年不喜歡鳳亦痕的原因。」鳳慕伊的眼眶中帶著淚水，「那我在你的眼中又算什麼？和娘親一樣嗎？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把我當成是門主？」

鳳慕伊低著頭臉上倔強的表情，「那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離開般若寺之後，我遇見了殺手，在雲庄的那段時間我做了一個很荒唐的夢。

我夢見我和楚修寒在一起，我夢見你為了保護我賠上了整個司空府的性命，我夢見自己落得白綾一條，五馬分屍的下場。

柳氏所做的一切歷歷在目，祖母死的時候我才發現，只有大權在握才能保護周圍的人。

我拚命的想要往上爬，你卻告訴我，從一開始我就和你沒有關係？

你不覺得這一切非常可笑嗎？」鳳慕伊說道最後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丫頭！」司空淵看著鳳慕伊面色鎮定，「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我的外孫女，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過，你一直都是我的心頭肉。」

司空淵頓了頓之後繼續開口道，「丫頭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鳳慕伊仰起頭一點一點的拭去淚水，「你說的不錯，你們都有自己的苦衷，我已經習慣這一切了。」

她的唇邊帶著弧度，「外祖，你知道嗎？其實我挺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只是司空朵的女兒，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我做過的夢卻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要做的事情。」

司空淵走到鳳慕伊身邊，雙手搭上她的肩膀，「伊丫頭，你要記住，你一直都是我司空淵的外孫女，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不管你是門主，還是懿純公主，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直我的外孫女。」

鳳慕伊想到前世種種，看著面前的司空淵，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最後她抱著司空淵放聲的哭出來。

是啊！即便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並不是司空朵的女兒，可司空淵卻還是選擇去承擔那樣的結果，如果沒有鳳慕伊，沒有墨門，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將會變得不一樣。

司空淵拍著鳳慕伊的肩膀，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伊丫頭，在外祖這裡，你可以永遠做一個孩子。」

鳳慕伊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司空淵，「我本來就是一個孩子！」

鳳慕伊嘟著嘴，「難不成我在外祖的面前不是孩子嗎？我明明就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孩子！」

司空淵拍了拍鳳慕伊的手，「是是是！伊丫頭在外祖的眼中一直都是乖巧的孩子，無論你做過哪些事情，外祖始終都是你的後盾。」

鳳慕伊聽著司空淵的話，很快就明白他話中的含義，如果司空淵真的是墨門門生的話，那麼對於知曉未來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可司空淵唯一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軟弱無能的鳳慕伊，而是從地獄歸來向敵人索命修羅。

「伊丫頭，外祖看不見你的過去、未來、因為知曉你以後要繼承門主之位之後，我就時時刻刻都在為你演算推命，可到最後卻發現，你的命格奇特，和我們每個人的都以不一樣。」

司空淵頓了頓之後繼續開口道，「在此之前我只遇見過一個命格和你一樣的人。」

「那個人是景雲對不對。」鳳慕伊看著司空淵神色平靜的開口，「雪姐姐說過和你一樣的話，她說我和景雲的命格奇特，看不見我們的過去未來。」

鳳慕伊的唇邊漾開一抹笑容，「外祖，我和景雲的緣分是天定的，只有我們在一起，才能更加幸福。」

「你是鳳星，他背負這七殺命格，你與其選擇景雲，為何不考慮修雲呢？」司空淵一臉不理解的開口，「你可知修雲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這些年他未曾娶妻也是因為你……」

「我知道。」鳳慕伊笑著打斷司空淵的話，「那個夢中我的確是雲哥哥在一起了，我可心中很清楚，我心中喜歡的人並不是雲哥哥，而是景雲。我心心念念的也是他。」

司空淵看著鳳慕伊臉上的表情，知道鳳慕伊是非常喜歡蕭暗冥的，想要開口說出的那些話卻始終都沒有說出來。

鳳慕伊親昵的挽住司空淵的手，笑眯眯的開口道，「外祖，你放心景雲肯定會待我很好的，之前師傅說過，我和景雲是有姻緣的。」

司空淵執起鳳慕伊的手拍了拍，「外祖自然是相信你的。」

想到蕭太師送來的那些聘禮，司空淵就知道蕭暗冥肯定是把鳳慕伊放在心上的，不然也不會準備那麼多的聘禮。

用蕭太師的話來說，就是蕭暗冥已經把整個千歲府的東西都送了過來。

「伊丫頭，外祖知道你心繫景雲，也相信景雲是有能力保護你的，可你也要知道和景雲在一起，你會面對很多事情，風風雨雨……」

「風風雨雨我都會和他一起，無論是天堂地獄還是刀山火海，只要有景雲的地方，我就會隨他一道。」

司空淵抬頭的時候就對上鳳慕伊那雙清澈的雙眸，眸色正清，瞧著都讓人生出幾分歡喜來。

司空淵看著鳳慕伊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鳳慕伊不知道和司空淵在書房中聊了多久，等到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天邊已經變黑。

鳳慕伊在院子中看見司空桓和司晟的身影，卻唯獨沒有看見蕭暗冥的身影。

「千歲爺那邊出了一點事情，千歲爺就回去了。」司晟看著鳳慕伊小聲道，「我瞧著也是重要的事情，就沒有留下千歲爺。」

等不及鳳慕伊開口，那邊司空桓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伊妹妹，你可知道景王妃的事情？

景王妃自打上次醒過來之後，就時常覺得身體不舒服，就連性格都變了不少，這不又和景王吵架了，聽說是刺傷了景王。」

鳳慕伊聽著司空桓的話眉頭緊鎖，「你是說姐姐醒來之後就心性大變？而且時常刺傷姐夫？」

司空桓看著鳳慕伊認真的點點頭，「不錯，除此之外，她就和正常人一樣，我和爹爹都去看過，沒有中毒，也沒有其他的反映，但是我們都不知道她不再是當初的景王妃。

我和千歲爺說過，奈何景王一直都不願意配合我們，他說這是景王妃對她的懲罰，這也導致景王身體一直都未曾痊癒。」

鳳慕伊摸著下巴思考著司空桓的話。

這樣的事情她曾經遇到過，她記得肅慎就有一種可以控制人心的東西，可以令人心性大改，而這種東西不會令人中毒，但是長此以往卻會令人最後落得不得善終的下場。

「這樣的時間持續多久？」鳳慕伊猛地抬頭看向司空桓，「從我離開應天，到如今也算五個月由於，難不成這段時間景王妃一直都是如此。」

司空桓看著鳳慕伊認真的點點頭，「我們對此束手無策，再加上景王又不願意配合，所以我們都沒有在繼續行動。」

「不好！」鳳慕伊抬頭看向他們一臉緊張，「大哥、桓哥哥我們趕緊去景王府，等一下不僅僅是景王有難，可能景雲也會有危險。」

鳳慕伊剛想要邁步離開的時候，就看見漠玄落在鳳慕伊的面前，他看著鳳慕伊恭聲道，「夫人，督主的病又複發了？他現在正在到處殺人！」

鳳慕伊一下握住漠玄的手，「殺了多少人？控制景雲的人是景王妃？你趕緊帶我去！」

漠玄聽著鳳慕伊的話，和司空桓、司晟告別之後就帶著鳳慕伊前往景王府。

抵達景王府的時候鳳慕伊就聽見一陣熟悉的旋律，而蕭暗冥的雙眸泛著猩紅，手持一把長劍，到處的斬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

鳳慕伊剛想要上前就被漠絕一把拉住手，「夫人，如果你現在上前的話，只會是死路一條！督主現在已經六親不認了。」

「漠玄、漠絕你們聽我的話，你們去對付景王妃，我去對付景雲，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景王妃弄暈了。」鳳慕伊冷靜道，「至於景雲那邊……」她將目光看向正在砍殺家丁的蕭暗冥，「我又辦法去對付。」

鳳慕伊撿起地上的劍和蕭暗冥打了起來，蕭暗冥如今眼神放著殺意，即便是在面對鳳慕伊的時候，也毫不留情，以至於幾個來回之後鳳慕伊的身上已經有多數劍傷。

鳳慕伊踉蹌的後退幾步，就在漠玄他們想要上前的時候卻被鳳慕伊阻止了，「你們用心對付景王妃，景雲這邊的事情交給我！」

鳳慕伊看向蕭暗冥方向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隨後就拿出匕首在掌心中劃下一刀，在蕭暗冥劍刺過來的時候一下握住劍柄。

她抬頭看向蕭暗冥唇邊帶著些許笑意，「景雲，你說過的，永遠都不會對我刀劍相向。」趁著蕭暗冥思考的時候，鳳慕伊一下環住蕭暗冥的脖子，在他的眉心中間用頭上的發簪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