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你不配

十日後，蕭南征不顧端太后的反對，出征東嶺！

東嶺的版圖其實和北齊差不多，只是地形不同而已。

要說哪國富庶，其實也差不多。

但是兵力如今卻成了懸念，倒是誰也不知道誰家的兵力更強，這北齊才修養了一年，還是來勢洶洶。

蕭國還要助陣，這下倒是熱鬧了。

話說這紫陽王也從北齊身後突擊。

外蒙古國也南下入侵。

什麼叫四面楚歌，這番就是了。

就算蕭南征撤兵，也是覆水難收。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這一刻。

蕭南征似乎一點兒都不後悔，一個勁兒得只攻打東嶺，陸離氣的直罵娘，「他不管其他人，其他過了嘛，只是拚命打朕。」

顧九鐵了心的要亡北齊，心中一個執念一個勁兒地提醒她，當年就是她心軟，才會釀下如今的後果！

陸離想著顧九會心軟，然而她卻無動於衷！看來蕭南宸的走讓顧九如今還不能釋懷。

那是個死人啊，他們這些活人都爭不過一個死人。

顧九最近漸漸對他越發疏離，好像吃一頓飯都是煎熬。

「阿九，若是東嶺完蛋，你還會跟著朕么？」

顧九似乎有些驚訝，「我說不，你同意么？」顧九反問。

陸離沒回答，「好了，我們看看地圖吧，雲州，燕州，我們必須先拿下，蕭國從襄陽打過去，再到雁門關！蒙古至多就是想侵佔草原，而紫陽王朕不知道他的意圖！若是想要攻佔東京，阿九你有意見嗎？」

顧九看看地圖，「看來北齊到時候要一分為四的！」

陸離點頭，十分佩服顧九的軍事才能，轉眸道：「你到底是什麼托生的？相貌好不說，還能文能武，能治理後宮，還能出來打仗！」

顧九莞爾：「你猜！也許是惡鬼借屍還魂，你怕不怕？」

陸離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別說，朕會睡不著覺的！」

顧九笑容漸漸失去，但是卻道：「陸離，我們不僅是師兄妹，也算是好朋友！你說是不是？斷腸崖下，師父說他很得意，我就問他得意什麼，他老人家說他九個徒弟，四個就是皇帝，一位皇后，還有一位神醫。除卻死去的聚彥，喜歡過平凡的日子柳師兄！他說這是命運，但也是人為，誰死誰活，都是聽天由命！他還說能救我和大師兄，不一定別人都能救！」

陸離不知道顧九為何忽然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便問道：「是想念師父了嗎？」

「嗯，我想念的人還挺多，不知道他們是否都還想念我！」顧九有點半開玩笑的意思。

陸離再不說此事，顧九半真半假的，他心裡不舒服。

從來沒有一個人如此，能這樣牽絆他的心，無數次的牽動，但是他不想承認。

他又提了幾個包抄的方案，兵法還是用作的不錯。

顧九這次也見識了陸離的軍事才能。

二人倒是互相佩服了起來。

顧九還是把孩子託付給了華盞，在她出宮之前。

華盞似乎還是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抱住了阿如。

這如今戰爭已經開始，想要收回那是不可能的。

蕭南徵到六月的時候已經到了很窘迫的地步。

北齊徹底陷入民不聊生的狀況。但是北齊到底是百年強國，不容易摧毀。

就算百姓四散逃開，就算到處都是難民，北齊似乎依然堅強矗立在戰爭的悲慘里。

蕭南征誓不回頭，所以當年被封地的親王如今都有了大的用處。

到底都姓蕭，到底都是蕭南征的兄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似乎都懂。所以也是拚命死戰。

所以東嶺花了三個月，依舊沒有拿下燕雲二州，戰爭到了最殘酷的階段。

雁門關一代易守難攻，蕭國也遭遇了困難。

蒙古國看似佔領了大片土地，其實也是蕭南征根本不想要的土地。

倒是紫陽王從東京的西南地區攻了進來，眼看著就要佔領東京，駐守京城的蕭懷冷第一次和這個傳說中的紫陽王那相遇。

拿下西涼這些土地，也是蕭國無奈放棄駐守，想著一定要守好東京和雁門關才是最關鍵的。

蕭懷冷和紫陽王正面相遇，蕭懷冷見著紫陽王長身玉立，但是帶著面具，心中不忿：「難道紫陽王面容太過俊俏所以模仿當年的蘭陵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

這諷刺的意味深沉，這紫陽王卻無動於衷，絲毫也不被激怒，說話聲音嘶啞：「冷王，本王勸你早些放棄，再過十日，你恐怕是連全屍都保不住！」

蕭懷冷如今四十多歲，身經百戰，曾經駐守邊疆，根本就不知道投降，放棄這些辭彙的意義，「別廢話，放馬過來，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這紫陽王似乎嗓子壞了，不喜說話，只是忽然說了一聲：「撤！」這是不打的節奏，還撤的挺快！

這讓蕭懷冷有點蒙圈，怎麼好端端地又撤退了。反應過來想追，但又沒敢追，還是怕紫陽王有埋伏。

撤回沒打，也沒有追兵，紫陽王依舊嘶啞著嗓音道：「吳明，跟著我來這兒後悔嗎？」

「聖上，屬下從未後悔過。等您拿下東京，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蕭國了！」

拿下東京，就等於拿下了北齊，這事兒是一點兒都不用含糊的。

吳明何許人也？還記得那個被顧巧玉親手送到顧九手裡的小廝嗎？對，他就是劉嬤嬤的兒子。

如今在這兒把紫陽王能叫的聖上，那麼紫陽王是誰？不用猜都有了結果。

當年和顧九分離，再成為江湖術士，有偶遇蕭南宸，這冥冥之中也算是緣分。

「到那時，不知道還有多久，希望這聲東擊西的戰術，讓東京十日就歸我手吧！」

對，蕭懷冷沒有去追，而是在半道受到了伏擊。

而後再往後撤，就是紫陽王宸猛烈的攻打。

蕭懷冷慘敗，當年還活著的幾位王爺，幾位在雁門關擋著，自然還得有人來解救東京。

端太后帶著眾妃嬪，商議以後的事情，萬一戰敗，一旦遭遇侮辱，就要自盡。

把葯都分發下去之後，有人已經情不自禁哭了起來。

端太后倒是冷笑：「你們都住口吧，有什麼可哭的？大不了一死。」

顧淑玉如今算是有地位的一個，這北齊的後宮冷清，蕭南征登基七年就一個女兒，可真是丟盡了皇帝的臉。

外面風言風語傳的難聽，說蕭南征不舉的，說蕭南征有病的，不計其數。

宮裡的那十幾個女人也著急，爭先恐後地爭寵，想早些誕下龍子。可似乎沒有用。

蕭南征甚少寵幸後宮不說，也不不追查這些年他一直無子的原因。

御醫還是江湖術士都診斷過，都說蕭南征身體康健的很，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哪為何一直沒有兒子呢？

其實蕭南征在出征之前給了胡妍文答案。

胡妍文如今坐在端太後身邊，默默垂淚，她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的。

從出生到位居一宮之主，胡妍文一直都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被父親、母親、兄長放在心尖尖上寵著，她自小到大都是寵兒，她也天資聰穎，外貌優秀，很榮幸地被紈絝子弟評為東京四大美人之一。

可是她入了這冰冷的皇宮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蕭南征心裡有顧九，宮裡的女人還傻乎乎的爭寵。

可是蕭南征開始又寵幸後宮了。

一個替身都懷孕了，連後來進宮的顧淑玉都懷孕了，可是她算什麼？她呢？

蕭南征說看著她父兄的面子上，才對她好的，不若，她什麼都不是。

蕭南征上戰場之前，那一夜，問她：「阿妍，朕到底還是對不起你，讓你一直恨朕，是朕的不是！」

胡妍文有點心慌，蕭南征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聖上，您何出此言？」

「阿妍，你到底是多恨朕？你告訴朕？朕這些年沒有一個子嗣，你到底是如何做到心安理得的？」

胡妍文本想不承認，可是知道蕭南征能這麼說，那肯定就是證據充分的。

「朕讓袁照調查了一年多，才算查出來，你的聰明才智卻都用到這上面，根據人的喜好來下藥的本事，不是誰都能做到的！所以，你這輩子也別想有孩子了！」

蕭南征說的輕描淡寫，眼神里都是失望，他喝著一杯清茶，茶葉到了嘴裡，他也咽了下去。

胡妍文立刻跪地，「聖上，要是您的愛願意分給臣妾一些，臣妾也不會這麼做，可是臣妾等了七年，你都沒有這麼做！」

「這就是你要讓朕斷子絕孫地理由？」

「聖上，阿妍可以呀，阿妍可以為您生兒育女，從第一次看到你，臣妾就喜歡上了您，這些年，臣妾也想放棄過，可是每次只要你稍微一點兒軟言細雨，臣妾就後悔了，你不喜歡臣妾，你就不該寵幸臣妾，不該給臣妾希望！」

胡妍文聲淚俱下，蕭南征也只是淡淡，「所以你也不配擁有子嗣！就算你改嫁也不會有，你能給她們下毒，朕也就能給你下藥，每日朕賞賜給你的銀耳粥還是不錯的吧？」

胡妍文癱軟在地：「蕭南征，你竟然害我？」

蕭南征起身，拂袖，嫌棄臟一般：「你還妄想分朕的一點愛給你，可是你不配，你和我心裡的人實在差的太遠，連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至此，蕭南征篤定是再不回頭的。